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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小說網 > 其他 > 嫁給高冷執政官后,小記者求輕寵 > 第223章 【番外】那個女孩(傅斯寒VS許溪)

大課間鈴聲一響,前一秒還安安靜靜的校園頓時熱鬧起來。

學生們像一群從籠中飛出的小鳥,歡快地跑到操場上,整個校園一瞬間變得生動鮮活。

傅斯寒跟隨傅正宇的總助林楊,逆著人群走進教學樓。

他本就比同齡人高許多,又穿著黑色T恤黑色長褲,頭戴黑色棒球帽,在一眾淺藍色校服中格外顯眼。

黑色帽檐遮住了眉眼,可卻遮不住他渾身上下的孤冷氣質,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擾的氣場,更是吸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

兩人走到校長室門口,校長立刻迎了出來。

傅斯寒瞧見對方這熱情的態度,頓時明白了:傅正宇肯定和學校打好了招呼。

他突然覺得挺沒勁的,也沒進去,直接掉頭離開。

“小寒!”林楊提聲喊他。

傅斯寒腳步不停,只背對著他回了句:“屋里太悶。”

林楊輕輕嘆氣。

他跟在傅正宇身邊多年,兩人的關系并不像領導和下屬,反而像兄弟一般。

他自然也清楚這對父子之間的別扭,本打算趁這個機會從中調節一二,可這位大少爺來的路上一直在睡覺,直到車停了才睜眼。

林楊知道,傅斯寒不想讓學校知道他和傅正宇的關系,無非是不想因為這個有錢的爹受到任何關照,更不想領他的情。

但傅正宇又怕兒子在學校被欺負,來之前對他好一通叮囑。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林楊只好想了個折中辦法:這層關系只讓校長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林楊雖是總助,可畢竟是傅正宇身邊最得力的人,校長自然熱情接待,兩人在辦公室聊了好一會兒。

傅斯寒斜靠在門外欄桿上,漫不經心地往樓下瞧著。

這會兒學生們剛好在做課間操。

熟悉的機械女聲數著節拍,可這套體操的每個動作又都和他以前的學校不太相同。

他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沒什么意思,便一個人溜溜達達地下了樓。

校長室在教學樓最高層,下面一層便是高三年級。

幾乎所有同學都下樓去做操了,偶爾瞧見兩個學生,也是留在教室打掃衛生的。

他記得自己被分到了二班,抬眸看向門框上的班級牌子,一間間找了過去。

走到教室門口,里面像是沒人,他也沒進去,就那樣隨意靠在墻上,雙手插兜,目光淡漠地望向不遠處的操場。

一片云朵緩緩游走,露出隱藏在后面的陽光。

金色光線剛好打在他挺立的眉骨上,微暖又刺眼。

傅斯寒瞇起眼睛,偏了偏頭,避開,再睜眼時,眼角余光卻瞥見一旁窗戶中有一道人影。

女孩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白皙凈透的面頰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粉色,卷翹睫毛輕貼著眼瞼,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她眉心輕蹙,柔順的齊耳短發上別著一枚可愛的兔兒發卡,乖得不像話。

傅斯寒視線鎖在那枚發卡上,又慢慢移到那張白嫩光滑的臉蛋上,腦海中忽然閃過不久前見過的那一幕。

是之前那個被勒索的女孩?

廣播體操聲結束,忽然變成節奏明快的旋律,打斷了他糾纏的目光。

身后傳來林楊的聲音:“小寒,你怎么來這兒了?正到處找你呢。”

傅斯寒收回視線,看到林楊身旁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林楊介紹:“這位是你的班主任王老師,來打個招呼。”

傅斯寒打量了一眼這位王老師,對方五十歲上下,短發,圓臉,眼中帶著憨厚溫和的笑意。身材中等,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看起來親和力很強。

傅斯寒對傅家人很抵觸,可在外人面前還是有些分寸的,看著男人說了聲“老師好”。

王文生笑呵呵地點頭:“傅同學你好,我看了你以前的成績,非常不錯,到了新環境也要好好學習啊!”

林楊也跟著附和:“小寒以前各科成績都不錯,相信以后在王老師的教導下,肯定會考上理想的大學。”

誰都喜歡聽好話,王文生笑得越發憨厚:“正好還沒上課呢,傅同學跟我來領教材和校服吧。”

林楊和王老師告辭,臨走前拍了拍傅斯寒的肩膀,小聲說道:

“放學我來接你。”

“不用。”傅斯寒毫不留情地拒絕,轉身跟著王文生去了辦公室。

-

許溪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渾身上下酸痛無力,小腹也墜墜的疼。

她和老師請了假,沒去出操,吃了片止疼藥,一下課就趴在了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

直到聽見同學們陸陸續續進教室的腳步聲,她才清醒過來。

還沒到上課時間,周圍的同學都在圍繞一件事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咱們班要來一個轉學生呢!”

“我都瞧見了!超級大帥比!”

“我也看到了,看著好冷好酷啊!不過好像很難接近的樣子。”

“內部消息:這轉學生來頭不小呢,聽說直接去了校長室,校長親自接待的。”

“我倒是聽說,這人打架斗毆,不是啥好學生,是被以前學校開除,才來的咱們這兒。”

許溪聽著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也沒當回事。

管他誰來呢,都拯救不了她的生理痛……

上課鈴聲響起,頓時淹沒了嗡嗡嗡的討論聲。

許溪慢悠悠地起身,無精打采地等待上課。

王老師走了進來,聲音帶笑地向大家介紹:“同學們,這學期我們班新來了一位轉學生,大家鼓掌歡迎!”

許溪視線掃過門口。

一道高高瘦瘦的黑色身影,就那樣突兀地闖進她的視線之中。

那雙幽深黑亮的眸子隨意一瞥,便落在她的面頰上。

像玉石棋盤上被丟了兩顆黑色棋子,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響。

-

新同學已經來了兩周,許溪雖然沒和他說過話,可他的所作所為卻通過其他同學,頻繁傳入她的耳朵:

新同學上課睡覺,不愛學習;

新同學從不出操,十分囂張;

新同學獨來獨往,性子孤僻;

新同學經常打架,兇狠暴戾。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新同學很不好惹……

不過不管對方是好是壞,是慈眉善目還是嗜血修羅,許溪都覺得與自己無關。

她只想努力學習,幾個月后考上一個好大學。

這樣才能和宋易安一起掙脫那個牢籠,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入秋以來,天氣總是變幻莫測。

早上出門時還晴空萬里呢,剛到下午,就天降大雨,淅淅瀝瀝地下起沒完。

一直到放學鈴聲響起,雨不但沒停,反而越下越大。

許溪站在走廊,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感覺這雨一時半刻應該停不下來。

她只能坐公交車回去了。

海城一中距離宋家老宅不算遠,有一趟公交車可以到附近,但下車后需要走二十分鐘,所以天氣好時,許溪更喜歡騎自行車。

同學們一個個都走了,她收拾完書包才發現,居然忘了帶傘。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書包去了11班,打算問問宋易安有沒有帶傘,能不能和他一起回家。

其實剛上高中那會兒,他們經常一起上學放學,有時候課間她還會去找他。

但自從被同學們起哄她是宋易安的童養媳之后,兩人在學校里的關系就疏遠了很多。

他沒有再和她一起上學放學,更不允許她來找他。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來過11班了。

許溪站在11班門口,輕輕吸了一口氣,才探頭向里面張望。

教室空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同學,多半都是等著家里人過來接的。

坐在講臺旁邊的李澤瞧見許溪,驚訝道:“呀,校花來啦!是找宋易安的嗎?”

許溪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小聲問道:“他在嗎?”

“他已經走啦,好像家里司機來接的吧,下雨了嘛。”

宋易安從小在宋家備受欺凌,可自從他考上高中之后,年年拿到年級第一,比宋家那兩個正經少爺小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宋老爺子慢慢地開始器重他,他在宋家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就連這樣糟糕的天氣,宋老爺子都會派司機來接他,待遇果然今非昔比。

許溪覺得欣慰,明明是為他開心的,但不知為何,心里卻又有些悶悶的,高興不起來。

看到許溪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瞬間黯淡下來,李澤才后知后覺地又說:“他剛走一會兒,你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他也不知道你來找他。”

許溪眼睛一亮,匆忙道了聲謝,連忙快步跑回自己班級,拎起書包就追了出去。

她這段時間一直沒和宋易安一起上學放學,他又不知道自己沒帶傘,沒等她一起回去也很正常。

穿過長長的走廊,斜飛的雨滴打在她臉上,濺起一層細密的涼意。

可她心里著急,根本顧不得擦一擦,就這樣腳步飛快地下了樓,又快步跑到教學樓大門口。

遠遠的,她瞧見宋家的司機將一把雨傘撐開在宋易安頭頂,兩人一同走進雨霧之中。

“宋易安!”許溪揚聲喊了句。

不知道是不是雨聲太大,削弱了她的聲音,宋易安根本沒聽見她的喊聲,就那樣和司機一同消失在視野之中。

許溪心里著急,左右瞧瞧,并沒有熟悉的人,她只好把書包頂在頭頂,就打算這樣追出去。

哪知面前忽然多了一把黑色雨傘。

許溪一怔,偏頭看去,卻撞見少年淡漠清寒的眸子。

是那個轉學生。

許溪一時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她低頭看了看雨傘,又看向少年,雙手還維持著舉著書包的姿勢,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不用了,謝謝。”

傅斯寒眸光沉沉地望著她,停頓兩秒,直接將雨傘放在她頂著的書包上,轉身走進了雨霧之中。

他沒有撐傘,步伐卻不快,細密的雨滴墜落,瞬間打濕了他的肩膀。

許溪連忙從頭頂拿過雨傘,撐開,打著傘追了過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傅斯寒步子放緩,發現頭頂忽然多了一把雨傘。

他垂下視線,偏頭看去,單薄清瘦的女孩正雙手攥著傘柄,踮起腳尖為他撐傘,聲音明明嬌嬌柔柔的,可在噼里啪啦的雨聲中卻格外清麗動聽。

“同學,謝謝你!我們可以一起打傘。”

傅斯寒不置可否,雙手插兜繼續往前走著。

許溪就這樣跟在他身后,費力地為他打著傘。

他身材高大,即便走得不快,可架不住人家腿長,她得緊趕慢趕才能跟上。

她將雨傘盡量地往對方頭上放,自己的后背卻濕了一大片。

被冷風一吹,更冷了。

傅斯寒突然停住了腳,許溪來不及停下,直接撞了上去。

脆弱的鼻尖撞到對方堅硬的脊背,鼻子霎時間泛起一陣酸澀。

許溪疼得“嘶”了一聲,手中的傘柄就被人奪了過去。

她揉了揉鼻子,抬頭,恰好與對方那黑沉深邃的眸光相撞。

對方嗓音明明很好聽,可語氣卻異常冷漠,甚至還有一絲討人嫌。

“你怎么這么矮?”

許溪:“……”

就矮怎么了!誰像你啊!吃激素長大的嗎!

她很想懟他兩句,可一想起這段時間同學們對他兇狠模樣的描述,又認慫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暗暗皺了皺鼻子。

“走吧。”傅斯寒不知道她在腹誹什么,把雨傘往她頭頂傾斜。

“去公交站是嗎。”

他明明是個問句,可語氣卻十分肯定。

許溪詫異地眨眨眼,后知后覺地回了句。

“嗯……是,天氣不好,我打算坐公交車回去。”

傅斯寒沒再說話,只是跟著她的步伐節奏,和她一同朝學校門口走去。

許溪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她是出來追宋易安的。

可環顧四周,哪還有宋易安的身影?

也看不到那輛車了。

她暗暗嘆了口氣,只好繼續朝公交車站走去。

兩人始終沒說話,許溪偷偷瞄了一眼傅斯寒。

見他校服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一截脖頸和凸起的喉結。

視線上移,能看到他漂亮的下頜線和輕抿的嘴唇,再往上……

對方忽然垂眼,清寒的眸光迫人,許溪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了。

公交站有遮雨棚,她剛說了句:“到這里就可以了,謝謝你送我……”

話未說完,傅斯寒就把雨傘塞到她手里,直接上了站臺停靠的一輛公交車。

“哎?”許溪驚訝地發出一個音節,卻只看到對方冷漠上車的背影。

公交車緩緩駛離,許溪有些摸不清對方的脾氣,只好把雨傘收了起來。

次日,她來得很早,把雨傘放到傅斯寒的課桌里,在上面留了個小紙條。

【傅同學,謝謝你的雨傘。】

傅斯寒依舊是踩著鈴聲進教室,進門就趴在桌上睡覺。

他就坐在她后面的第二排,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

可許溪有點怕他,想著既然留了字條,就不用再當面和他道謝了吧?

直到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陸陸續續離開了教室。

她這才注意到,傅斯寒的位置空空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莫名松了一口氣,她收回視線,照例在教室里做了卷子。

她不愿意回宋家,平時能在外面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就連寒暑假也經常去外面找個書店學習。

天已經暗了,路燈漸次亮起。

時間有些晚了,許溪慢吞吞地收拾好書包,關掉教室的燈,一個人離開了教學樓。

操場上有幾個男同學在踢球,校服書包被丟在草坪上,天色再暗也影響不了他們踢球的熱情。

她從操場邊快步走過去,晚風輕拂,吹起額前一縷發絲。

就在她快離開操場的時候,忽聽那幾個人中有一道男聲響起:

“小心!”

許溪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足球帶著風向她飛來。

球速太快,她腦袋有著兩秒短暫空白,沒有第一時間躲閃。

就在她后知后覺要躲開的時候,書包一緊,她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向后扯去。

足球從她胸前飛過,落在不遠處的塑膠跑道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彈跳了兩下,骨碌碌地滾動了一會兒,最終停了下來。

許溪被這股力量拉扯著,直接撞到一個人堅硬的胸膛上。

對方抬手按住她肩膀,幫她穩住身體。

她慌亂抬眸,恰好對上傅斯寒那雙幽深清寒的眸子。

女孩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顫。

“謝謝。”

傅斯寒垂眸望著她,靜了兩秒,才轉頭看向球場上那幾個少年。

“喂,把球踢過來!”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朝傅斯寒喊道。

許溪借著路燈的光亮看去,覺得對方有些眼生,不認得。

她雖然不常和其他班的同學來往,但畢竟在同一棟樓學習了兩年多,同一個學校的總會很面熟。

看樣子這大個子不是本校的。

另一個男生連忙走過去攔了他一下,小聲說了句什么。

大個子渾不在意地笑:“我說呢,以前怎么沒在你們學校見過。”

說著又往他們這面走了兩步,揚著下巴又喊:

“新來的,讓你把球踢過來,沒聽見?”

態度十分囂張。

許溪抬頭看向傅斯寒線條流暢的下頜線,以及那毫無感情的目光,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她不想惹事,也不想讓傅斯寒因為自己惹來麻煩,打算過去撿球,息事寧人。

可書包帶又被他從后面拉住。

許溪腳步踉蹌,重新被他扯到面前。

傅斯寒淡漠地收回視線,看了女孩一眼,拎著她的書包帶就往學校大門口走,聲音波瀾不驚。

“還不走,一會兒趕不上末班車了。”

許溪被他像拎只小雞一樣拎著,只得跟著他的節奏被迫往校門口走。

“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傅斯寒呵地笑了聲,也不知是愉悅還是煩悶,總歸是松開了手。

大個子見兩人都不搭理他,面子當時就掛不住了,氣沖沖地朝他們走來: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聾啦?”

這話十足是挑釁找打了。

傅斯寒漫不經心地瞥向他,語氣嘲諷犀利:

“我聾不聾不重要,你是真的瞎。球門那么大你不朝里面踢,偏往女孩身上瞄,流氓都沒你不要臉。”

大個子一怔,立刻爆了句粗口,氣急敗壞就要沖過來。

其他幾個一起踢球的本校同學連忙把他扯住,大個子還不依不饒地叫罵,罵得十分難聽。

許溪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攥著書包帶的手也稍稍用力,指骨泛白。

傅斯寒卻嗤笑一聲,也沒搭理那伙人,抬手扣住許溪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轉向校門口,推著她腦袋繼續往前走。

“趕緊回家,瘋狗有什么可看的。”

-

許溪被他推著走出校門,也不知是聽力太好,還是心理原因,她甚至還能聽見大個子的罵聲。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傅斯寒。

可他仰著頭,只能看到清晰的下頜線,卻看不清眼底情緒。

但他周身散發出的冷漠氣場,只寫著兩個字:不爽。

“對不起。”許溪小聲道歉。

傅斯寒這才低頭看她:“你又沒做錯什么。”

許溪認真回答:“是因為我,才連累你被罵的。”

傅斯寒難得笑了一聲,卻聽不出多快樂:“罵我的人多了,不差這一份兒。”

兩人走到公交車站,傅斯寒之前坐的那輛公交車是始發車,依舊停在那里。

可他卻沒上車。

許溪雖然好奇,但沒敢過多打聽。

兩人沒有說話,直到她坐的那輛公交車緩緩開了過來,停下。

她剛想和他說再見,傅斯寒就輕輕推了一下她的書包。

“明天見。”

“嗯,明天見。”許溪上了車,穿過車廂走到后排,視線卻時不時看向窗外的少年。

他依舊雙手插兜站在那里,單面肩膀隨意背著書包,黑色短發上扣著一頂棒球帽,細碎劉海下,眉骨陰影下方,眸光淡漠似水。

許溪下意識坐在遠離車窗的另一邊。

車子緩緩駛離,她又悄悄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傅斯寒不見蹤影。

想必他也上車了吧?

他坐的那輛車還沒開車,所以他剛才是不想在車里等著?

許溪不明白他剛才的舉動,但卻暗暗松了一口氣,她總覺得每次見到他都提心吊膽的,心里有些慌,說不上來的感覺。

另一邊,傅斯寒背著書包,慢悠悠地又回了學校。

那群人顯然沒了興致踢球,正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么。

大個子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暗淡光線下,依舊能看得出來臉色很難看,正叉著腰罵罵咧咧。

傅斯寒面無表情地朝他們走去,快到近前,這些人才發現了他。

本校同學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大個子見周圍人不對勁,轉頭看去,在對上來人那雙清寒迫人的眸子后,眼中的憤怒頓時找到了突破口。

“膽子不小,還敢回來?”

傅斯寒隨手將書包丟在草地上,雙手插兜上前,眉眼淡漠,語氣卻十分囂張:

“不是想踢球嗎?來,陪你玩玩。”

-

傅斯寒連著兩天沒上學,學校里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海城一中是這片區域最好的高中,里面的運動設施以及各類球場都比其他學校完善許多。

所以很多外校生都會在放學后來這里打籃球踢足球,時不時還會和本校同學組織一些私下的比賽。

因為多數都是學生,又沒鬧出什么亂子,門衛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管得不嚴。

但這兩天,校門口卻新增設了閘機,教職人員和學生都需要刷卡才能進入。

門崗也重新換了一批人,24小時值勤,禁止任何閑雜人等出入學校。

對于少數同學來講,不能放學后和外校同學打球了,多少都有些怨言;可對絕大多數同學來說,卻是十足的好事。

至少學校清凈了許多,不會一放學就吵吵鬧鬧個沒完;沒有那么多陌生面孔,感覺也安全了不少。

另一個改變就是:足球籃球場地外圍設立了幾米高的圍擋,這樣避免有人打球時誤傷場地外經過的同學。

聽說這次是校長親自督促下面的人完成的,短短兩天就已初見規模。

許溪看到這些變化時,心里竟隱隱有了幾分猜測,總覺得和她那天差點被足球擊中有關。

可她又不敢相信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

傅斯寒這兩天沒來學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他明明說過“明天見”的……

許溪平時很少和同學們八卦聊天,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

可這兩天她明顯有些心浮氣躁,趁著下課時也經常看向教室后墻上的時鐘。

收回視線時,眼神又不經意地往后排的空座位上瞄。

坐在她后排的同學叫池遠,一個白白胖胖的憨厚男生,他后面的位置就是傅斯寒的。

在許溪第N次回頭看時間的時候,池遠笑著問她:

“許溪,你這兩天怎么總是看時間?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許溪臉頰一燙,有種被人揪到小辮子的感覺,尷尬了兩秒才說:

“我……我就是有點餓了……早上沒吃飯。”

池遠從課桌里翻出一袋小面包遞給她:“我這有面包,給你!”

許溪更難為情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謝謝。”

“別跟我客氣啊!你平時還經常幫我講題呢!”池遠硬是把小面包塞到許溪手里。

“還有一節課才能去吃午飯呢,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許溪和他不太熟,還是不好意思收,可池遠已經轉頭和同桌去說話了。

她局促不安地看著手中面包,默默嘆了口氣。

她轉過身去,耳畔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池遠問同桌:“傅斯寒怎么兩天沒來了?”

同桌:“聽說是和人打架了,就兩天前的晚上,在操場上就打起來了,警車救護車都來了……”

許溪心臟一跳,下意識往椅背靠了靠,攥著面包袋的手指微微收緊。

“我X!”池遠爆了句粗:“怎么回事?”

同桌:“小點聲!這事被壓下來了,我也是去辦公室拿批改作業時,無意中聽老師們提起來的。好像是他們一起踢球來著,也不知為什么起了爭執,他直接踢斷了人家兩根肋骨。”

“牛逼……”池遠壓低聲音感嘆:“不過誰那么沒腦子,敢觸他霉頭?聽說傅斯寒打架超狠的,是警局的常客……”

同桌:“外校的吧?這不是學校都開始限制外校人員進出了么,肯定就因為這件事啊。”

池遠:“說句不該說的,他鬧這一場,也算為咱們謀福利了,你看這兩天學校多清凈……”

同桌嘆氣:“說不定他會被開除呢。”

許溪眼睛睜大,立刻轉頭看向他們:“真的嗎?”

兩人頓時止住了話。

同桌干笑了一聲:“你也聽見啦!這都是我猜的,不一定呢。”

池遠見到有人加入閑聊小分隊,更加積極。

“我看**不離十。你們記不記得,咱們剛上高一那會兒,有兩個高三的男生上體育課跑出去打群架,其中一個被打破了頭,家長都鬧到上面了。最后學校迫于壓力,把兩個人都開除了。”

同桌點了點頭:“那還是在校外呢,這次還真不好說。”

許溪感覺自己呼吸有些艱難,心臟皺巴巴的難受。

以至于上午的最后一節課,她心神不寧,頻頻走神,視線也時不時望向窗外。

看著工人們忙忙碌碌地搭建圍擋,心里越發的堵。

中午,許溪一個人坐在食堂吃飯。

宋易安難得端了餐盤坐在她對面。

許溪有些好奇,從高一開始,宋易安就很少在學校主動和她接觸了。

像食堂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他更是不會給同學們落下任何把柄。

宋易安見許溪餐盤中只有兩樣青菜,默默嘆了口氣,把自己盤中的雞腿夾給了她。

“多吃一點,學習是很費腦細胞的,營養跟不上怎么行?”

許溪道了聲謝,用筷子戳著米飯,有些食不下咽。

宋易安沒有察覺,主動問她:

“聽說你們班轉來個不良學生,前天把人家肋骨都踢斷了?你不要和這樣的人接觸,容易被他們帶壞,知道嗎?”

許溪攥緊筷子,腦海中浮現出傅斯寒為她撐著雨傘,送她去車站,他上車時半邊肩膀都被淋濕了的畫面;又想起他拉扯她的書包肩帶,讓她躲開那個足球時的樣子……

許溪咬了一下干澀的唇,抬眸看向宋易安,難得反駁他一次:

“他不是不良學生,而且事實究竟是怎樣的,誰也不知道,也許只是一起踢球時發生了意外……”

“許溪。”宋易安眉心輕蹙,沉聲打斷了她:“不管真相究竟是怎樣的,都與我們無關,我說這些話也是為你好。”

許溪突然有些不痛快,默默地吃了一口米飯,沒再說話。

宋易安見她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緩和了語氣:“聽李澤說,下雨那天,你放學去找我了?”

“嗯。”許溪應了一聲。

宋易安猶豫了一下,緩聲道:“以后天氣不好時,我在校門外等你,一起回去。”

許溪詫異地抬頭看向他,不知他怎么突然轉了性子,哪知聽他又說:“不過別再去班級找我了,這兩天……他們又開始調侃我。”

許溪輕輕咬唇,心里的那些煩悶成倍增加,似乎填充到她的胃里,漲得難受。

沉默了幾秒之后,她點頭回應:“好。”

說完夾起那個雞腿,重新放回他的餐盤里。

“我英語卷子還沒寫完。先走了。”

宋易安看著她盤中剩余的飯菜,也沒吃多少,下意識問了句:“怎么吃這么少?”

“不太餓。”許溪端起餐盤,站起身離開。

宋易安看著她單薄清瘦的背影,輕輕抿了抿唇。

晚上放學時,宋易安罕見地出現在二班門口。

許溪臉頰微熱,但還是頂著同學們各式各樣的目光走了出去。

“你怎么來了?”

宋易安向她伸出了手,掌心里放著一個漂亮的書包掛件。

一個裝滿細沙的許愿瓶。

晃動間,粉色細沙在油狀液體下緩緩滑動,里面的紅色小魚若隱若現。

許溪眼睛微微一亮。

宋易安彎唇:“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想要一個書包掛件。我趁著午休時出去買的。”

許溪輕抿了一下唇,心底的那些怨氣就這樣消散了許多。

她沒接,含糊問道:“也不是什么節日,干嘛送我禮物?”

宋易安張了張嘴,但還是緩和了聲音:“我中午語氣不好,向你道歉。就當做是賠罪禮物,原諒我吧,好嗎?”

許溪垂眸看著他掌心里的這個小小的許愿瓶,仿佛最后一點余怒都隨著它的晃動而消失不見。

宋易安又往前遞了遞,壓低聲音催促:“快拿著吧,我都快被你們班同學盯死了……”

許溪耳垂泛紅,只好接了過來。

這天晚上,她和宋易安一同騎車回家。

穿過喧鬧的街道,在火紅的鳳凰木下緩慢騎行,可她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和他說笑。

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上不去,又下不來。

那種沒著沒落的心情,她從未有過,覺得十分陌生。

“怎么了?還生我氣呢?”宋易安偏頭問她。

許溪以前和他無話不談,可此時竟不太想吐露心事,聞言也只是淡淡回應:

“沒生氣,只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

宋易安點頭:“高三確實是最關鍵的一年,已經開始總復習了,我們都要把握好時間,別被那些雜念干擾到情緒。加油吧,我們的未來肯定會一片光明。”

許溪見他目光堅定認真,又轉頭看著前方不見盡頭的路,輕輕嗯了一聲。

次日,許溪一大早就來到學校,可一直等到上課鈴聲響了,都沒見到傅斯寒來上學。

她終于坐不住了。

整個第一節課,她都心神不寧,好不容易盼到下課,她幾乎是在老師說“下課”之后,第一時間離開了教室,直接去了教師辦公室。

她昨晚想了許久,剛才課上也忍不住胡思亂想,終于打定了主意。

班主任王文生正在批改作業,看見許溪進來,笑呵呵地問她:

“許溪,有什么事嗎?”

許溪走到王文生面前,輕輕攥了攥拳,像是鼓起全部勇氣一樣,問道:

“王老師,傅斯寒為什么沒來上學?”

王文生一愣:“為什么問這個?”

許溪垂著頭,一張臉慢慢爬上熱意,沉默幾秒又說:“我這兩天聽到一些傳言,說他因為打架,要被學校開除……”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抬頭看向王文生,目光焦急:

“王老師,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天是有人故意朝我踢球,傅斯寒是為了保護我,才和那些人起了沖突。不管怎么樣,這件事都與他無關,學校不能開除他……”

許溪一股腦說了出來,說完之后越發忐忑,心跳得砰砰直響。

王文生愣怔地聽她說完,像是明白了什么,忽地笑了:

“誰說過他要被開除了?他只是請了兩天假……”

說著,他目光躍過許溪,看向她身后,聲音中笑意更濃:

“這不是來了嗎?”

許溪愣愣地看向王文生,順著他的視線轉頭,恰好瞧見站在門前的傅斯寒。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她分明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笑。

很淺,很淡,一閃而過,卻被她無意中捕捉。

許溪的臉更熱了。

傅斯寒依舊單邊肩膀背著書包,校服領口扣子解開,看上去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只是顴骨處多了一個創可貼。

他步伐閑適地走了過來,把請假條遞給了王文生:“王老師,我來銷假。”

王文生點頭:“好,回去上課吧。”

說完瞥了一眼許溪,又笑著打趣:“同學們都很關心你。”

傅斯寒不動聲色地垂眼,發現許溪的腦袋埋得更低了,整個耳朵都肉眼可見地紅了。

他難得彎了彎唇,卻沒說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教師辦公室,許溪覺得尷尬,腳步飛快地往教室走,可傅斯寒卻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他一副閑散模樣,走路也是慢悠悠的,可架不住人家腿長,一步頂她兩三步。

快走到樓梯口,傅斯寒忽然追了上來,從斜前方擋住了她的路。

許溪險些撞到他,錯愕抬眸,卻對上他垂下來的散漫不羈的視線。

傅斯寒垂眸看她,少年清透的嗓音比平日低了幾分,沒那么冷漠,又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愉悅和撩撥。

“許溪同學,你很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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