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文無關(guān)】
栗山栗子出生在日本一個貧困的山村,貧困到什么程度的,她的父親、爺爺、祖父,生活的方式一模一樣。
也許有人說,這和貧困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栗山栗子親眼看見很遠處城鎮(zhèn)的變化,她小時候跟著父親一起來鎮(zhèn)上送柴火,是狹小的木屋,然后是寬敞的木屋。
再到現(xiàn)在她一個人過來,是一條條規(guī)劃好的馬路和統(tǒng)一規(guī)劃的房子。
是夜晚馬路上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好像會看不見盡頭那樣。
窮,她知道了這個詞。
不變的窮,她也知道這個詞。
竹筐里沉重的柴火壓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讓人不禁疑惑她是怎么背起來的。
是一點點加起來的,這里離家還有很遠的距離,能多背一點再好不過。
栗山栗子敲了敲朱紅色的大門,她鼻尖被凍得通紅,敲門的手也紅通通的。趁著門還沒有開,她抹掉睫毛上的落雪,視線瞬間清晰起來。
柴火做了很好的防護措施,沒有濕,收柴的人卻在挑挑揀揀。
一會說柴不夠干,一會說柴太細了。
栗山栗子沉默的聽著,她知道這只是對方想壓價,哪次她都會挑最好的柴送過來,哪次收柴的人要會壓價。
為什么要壓價呢,并不是他付錢啊。
對方喋喋不休的說了很久,沒有聽到一句回應,也有些惱怒了,掏出和說完數(shù)目不一樣的錢塞給栗山栗子,“趕快送去廚房了。”
雖然知道錢不對,但栗山栗子還是一枚枚認真的數(shù)起來,她想這個人馬上就要生氣。
果然,收柴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伸手推了一把栗山栗子,“你還送不送,不送趕緊滾。”
栗山栗子沒有說話,過了幾秒,數(shù)完錢才說,“錢少了五百元。”
男人頓時臉色一變,聲音變大,“不是說了你這次的柴火沒達到要求嗎?”
“達到的,先生。”栗山栗子低眉順眼的說,不想發(fā)生沖突,只想拿錢走人。
可男人并沒有給錢,反而罵起來。
“先生,讓我送柴的不是您。如果我家的柴火真的無法達到府上的要求,我要求先見古道先生一面。”
“和他當面說清楚。”
幾乎是栗山栗子剛說出‘古道先生’的名字,男人的臉色驀然幾番變化,很明顯他這番行為古道先生是不知道的。
男人臉色陰沉的看著栗山栗子,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有這種膽量,只能不甘不愿的掏出剩下的錢,“窮酸鬼,”他罵。
嫌棄的看著栗山栗子身上的衣服,沒好氣的說,“還不快送到廚房。”
栗山栗子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男人翻了一個白眼,忽然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青年,他瞇了瞇眼,這大雪的,站在雪地里,莫不是個腦子壞掉的。
他熟練的又翻了一個白眼。
拜聽力很好的耳朵和視力很好的眼睛所賜,無慘將這一幕看的清楚。
下雪的陰天,是鬼難得可以在白天出現(xiàn)的時候。
無慘自然會出來走動走動。
他并沒有將剛才看見的事放在心上,一千年的時光,見得太多了。
非要說,他稍微有些驚訝,那個女孩的力氣,完全可以媲美一個身體強壯的男性。
無慘是出來散步的,自然走的慢悠悠。
因此,栗山栗子看見大雪天里有個衣著單薄的好看男人時,忍不住有些迷茫,多看了兩眼。
“為什么看我?”
栗山栗子,“......”他這個樣子,誰都要看兩眼吧,真的不明白嗎?
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少爺,栗山栗子顛了顛空掉的背簍,說,“穿這么少,會生病。”
生病,無慘臉色瞬間不快起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幾個詞,這個詞就是其中之一。
生氣了?栗山栗子有些懵,可能這就是有錢家的少爺吧,“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您看起來這么有錢,生病了無所謂吧。”
無慘臉直接變得陰沉了。
額.....栗山栗子覺得對方就是那種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總愛折騰自己的小少爺,才會那樣說。
好吧,她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
“我的臉色很像生病了嗎?”
.....栗山栗子真誠的發(fā)問,“你穿得這么少,在大雪里亂跑,難道不是想生病嗎?”
“我沒有。”無慘很生氣的否決,他身為鬼,根本不會因為雪生病,好嗎?
大雪天真的很冷。
栗山栗子覺得自己的腳指頭,馬上就要從腳上掉下去了,她也不在乎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只想回家。
真冷啊,冬天。
“我知道了,抱歉,你很健康。”
栗山栗子抬頭望著天空,雪花立馬掉到她的眼中,視線模糊了,她揉了揉眼睛,又將紅腫的手伸到無慘的面前。
丑陋的手讓無慘忍不住皺起眉頭。
栗山栗子笑了,“你看,我不行,我再待下去就要生病了。”
“沒有人會把藥喂到我嘴里,我會死的。”
栗山栗子又笑道,“你這種貴公子,是不會明白我這種窮鬼,為了活下去要多拼命。”
她抖掉背簍蓋上積攢的雪,漫不經(jīng)心的說,“好了,我要趕快回去了,再見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你很想活下去嗎?”
真是沒有意義的問題啊,栗山栗子想,沒有停下腳步,還是回答了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shù)膯栴},“想活啊。”
“活得好,活得快樂,活得自在。”
“活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