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則對著吳邪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只有身邊黎簇能聽到的聲音吐槽:“裝,接著裝!死要面子活受罪!承認自己看走眼了能掉塊肉嗎?”
“男人嘛,尤其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面子大過天。理解一下。”黎簇松了一口氣,大步的走到了許思儀的身后,調侃了她一句。
許思儀用手肘往后頂了他一下,嗔道:“我理解個屁!回頭就給你倆合合八字。”
話雖這么說,但她的臉頰又開始微微泛紅了。
因為是個豎坑結構,主墓室顯然還在更下層。
四周的壁畫雖然斑駁脫落得厲害,但依舊能看出描繪的是一場極其慘烈的戰爭場景,斷臂殘肢,人仰馬翻,畫面透著一股原始的野蠻和血腥。
“嘖嘖,”楊好看的直咂嘴,用手電晃著壁畫上一個被長矛刺穿胸膛的士兵:“這墓主人是贏了還是輸了?贏了咋不畫點慶功宴美女跳舞,輸了還擱這留念,是不是有點缺心眼?”
黎簇皺著眉,仔細分辨著壁畫上的細節:“看服飾和武器,有點匈奴的制式?真是西戎人?”
許思儀盯著壁畫看了好久,小臉在冷光手電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嚴肅,她突然“啊”了一聲,不太確定地開口:“這……這不會是記載的‘千畝之戰’吧?西周跟西戎打的那場?”
吳邪聞言,看了她一眼:“看這風格和地理位置,可能性很大。”
壁畫的盡頭,就是主墓室的入口了。
墓門看起來并不算特別宏偉,甚至有些簡陋,門縫被一種暗紅色的物質牢牢封死,表面還貼著早已干枯發硬的獸皮。
許思儀走到門前,仔細的看了,又嗅了嗅味道,隨后轉過頭看向他們說道:“門縫里灌了鐵漿,表面用獸血又糊了獸皮上去。”
“灌了鐵漿?這是怕里邊的東西跑出來,還是怕外邊的賊進去?”蘇萬試圖用手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反而震下來一層灰。
“自然是防賊。”吳邪上前,用手敲了敲墻壁,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掏出工兵鏟,在墻上比劃了一下,顯然是在尋找下鏟的最佳位置。
“等等!”許思儀一個箭步沖上去,按住吳邪的手腕,小臉上寫滿了“正直”二字。
“吳邪同志!請你注意影響!這地方我回去是要寫報告上交的!你這一鏟子下去,我到時候怎么跟齊教授交代?說我們不僅發現了古墓,還友情附贈了一個現代盜洞?你是想讓我畢業論文直接掛校園網,當反面典型嗎?”
吳邪停下動作,歪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點戲謔:“真不好奇這里面埋的是誰?一般壁畫要是沒刻墓主人生平,墓室里八成有墓志銘。說不定就是個在千畝之戰里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將軍,他的故事寫進論文里,夠你吹三年。”
許思儀眼神掙扎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起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原則問題!不能破壞文物!”
“說實話。”吳邪不為所動,語氣平淡。
許思儀被他看得心虛,五官瞬間皺成了一團,帶著哭腔,聲音都劈叉了:“嗚嗚嗚……我想用這個完整的墓換我直接被考古隊內定!畢業論文真的太難寫了啊!查重比機關還狠,文獻比粽子還難啃!放過我吧!”
眾人:“……”
吳邪哭笑不得,收回工兵鏟,語氣帶著點誘哄:“那我們不進去,就在外邊看看?萬一……這墓早就被人光顧過了呢?盜洞可能就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那些厲害的盜墓賊,可以從外面直接打到主墓室的里邊。我們這不叫破壞,叫……確認保存狀況,為后續考古發掘提供一手資料。”
吳邪頓了頓,補充道:“我就看看,絕對不拿東西。我發誓。”
許思儀將信將疑:“真的?你保證?要是被人發現有東西流失出去,我可解釋不清!”
“保證。”吳邪點頭,表情誠懇得像個三好學生。
于是,在許思儀的“監視”下,吳邪認命地開始了他辛苦的打洞工作。
他沒有張起靈那兩根發丘指,也沒有黑瞎子那種變態的效率和技巧,全靠一把工兵鏟和撬棍,以及體力硬剛。
墓室的墻壁堅硬異常,一鏟子下去火星四濺,震得虎口發麻。
汗水很快就浸濕了他的額發和后背,泥土沾了他一臉,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干了足足一個小時,回頭想看看有沒有人能搭把手,哪怕遞個水也好。
結果一回頭,差點沒把他鼻子氣歪。
只見另外四個活寶,正借著探燈的光,圍坐在地上……打撲克!
許思儀嘴里叼著根牛肉干,手里甩出一對王炸,興奮得小臉通紅:“哈哈哈!黎簇你又輸了!今晚你睡帳篷門口!”
黎簇臭著一張臉,看著撲克有種想給撲克炸上天的感覺。
吳邪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把手里的工兵鏟往地上一杵,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咬牙切齒地低吼:“我在這里當牛做馬!你們在那里打撲克?”
四人被嚇了一跳,齊刷刷抬起頭。
許思儀把嘴里的牛肉干拿下來,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兼理直氣壯:“你生氣也沒用啊,我們也不會干這個。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嘛,吳大師~”
那聲“吳大師”叫得吳邪心梗都快犯了。
他惡向膽邊生,直接走過去,一把薅起離他最近的黎簇和楊好:“不會就學!過來!我親自教學!”
然而,教學效果堪比災難現場。
黎簇一鏟子下去角度不對,差點把好不容易掏松的磚又給懟實了。
楊好更是重量級,用力過猛,一鏟子敲在墻上,反彈回來差點給自己開了瓢。
蘇萬在旁邊遞工具都能遞錯,把撬棍當水壺往吳邪嘴里塞……
“滾!都給老子滾遠點!”吳邪徹底放棄,指著角落,氣得聲音都在發抖:“誰再過來添亂我就把誰塞到洞里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