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印著小熊,許思儀自以為性感的黑色睡裙,和汪燦的深色的睡衣糾纏著,委頓于地,無聲的述說著即將到來的瘋狂。
當許思儀被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她仰望著撐在自己上方的汪燦。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里邊布滿了血絲,紅的嚇人,像是瀕臨失控的野獸,緊緊的鎖著她,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救贖,也是他唯一的獵物。
“你記起來了對不對?”汪燦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求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來的。
許思儀迎著他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像是終于點燃了最后的引線的花火。
汪燦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滾燙的吻再次鋪天蓋地的落下,不再是僅限于唇瓣,而是沿著她纖細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一路向下,留下一個個灼熱的印記。
意亂情迷之間,許思儀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在徹底結合的前一刻,她聽到伏在自己的頸窩處的汪燦,用一種近乎哽咽,帶著無限委屈和渴望的聲音,低語道:“這一刻,我真的...想了很久了...”
許思儀原本還有些猶豫和羞怯,在一刻都劃為了無聲的縱容。
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緊繃的脊背,用生澀的動作回應著他。
這一夜,注定漫長而混亂。
窗外的月光悄然移動,見證著室內交織的喘息,壓抑的嗚咽,和抵死纏綿的溫度。
所有的隔閡,試探,等待與不甘,似乎都在這場近乎野蠻的親密中,被碾碎,融合....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調皮的跳躍在許思儀的眼皮上。
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哪哪都疼。
她嚴重懷疑,汪燦是個狗成精。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沒被他給啃過。
昨晚那些混亂而炙熱的畫面再次涌入腦海,許思儀紅著臉在內心咒罵汪燦。
隨后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身側。
汪燦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睡著。
晨光勾勒出他安靜的側臉,平日里那股冷硬仿佛被柔和了,竟然顯出了幾分難得的平和。
許思儀默默的把頭轉回來。
腳趾下意識的用力卷曲。
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內心持續刷屏。
完了完了完了....我真的完了啊!
一時沖動真當渣女了!
黎簇要是知道了怎么辦?
他會不會先捅死汪燦,然后再捅死我,跟我殉情?
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呸!是還是很驚恐!
強烈的肇事逃逸心態瞬間占據了上風。
許思儀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點像做賊一樣,極其輕緩的挪動身體,試圖從床上爬下去。
腳尖剛接觸到地板的時候,許思儀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準備彎腰去把地上的睡裙先撿起來。
然而,就在她伸手的瞬間,手腕上傳來了一股輕微的拉扯感。
許思儀動作一僵,疑惑的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只見自己的左手腕上,不知何時,竟然被系上了一根看起來好像是從什么衣服上拆下來的布條。
許思儀瞬間瞪大了眼睛,順著那根繩子的另外一頭看去,就發現,繩子的另外一端,赫然綁在了旁邊汪燦的手腕上。
打了一個相當結實,一時半會絕對解不開的死結。
而此刻,原本應該“睡著”的汪燦,正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著,眼里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蒙,只有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的了然。
果然渣女,就知道你睡完要跑!
兩人隔著短短的距離,無聲的對視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尷尬和被抓包的氣息。
床邊地毯的上的毛絨絨都被她的腳趾給揪起來了。
就在許思儀絞盡腦汁想著該怎么說,才能逃過一死的時候。
汪燦語氣淡淡的開口道:“想跑?”
“我...我就是口渴,準備去喝口水!你綁著我干什么?玩**啊?變態!”許思儀使勁的反咬一口,晃了晃被栓住的手腕,布條還挺結實的,紋絲不動。
汪燦看著她張牙舞爪卻一副心虛的樣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但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慢條斯理的用左手撐起了腦袋,側躺著看著許思儀。
這個姿勢讓許思儀清晰的看到了他鎖骨胸膛上那幾道還血淋淋的抓痕。
“也不知道是誰,昨晚說我身材好?”
許思儀猛的移開視線,心臟砰砰亂跳。
“騙你的,其實你脫完上衣,像排骨成精。”
汪燦:“………”
她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
沉默了幾秒后,許思儀干脆低頭去咬手腕的布條:“我就是個自私涼薄的壞女人,別以為我會為你的一廂情愿負責。”
汪燦看著她這副“我就是要跑的擺爛樣子”,終于低低笑了一聲。
他非但沒有解,反而手腕微微用力,將那繩子用力往他這邊一扯。
許思儀猝不及防,被他這么一拽,身體失去了平衡,低呼了一聲,踉蹌著直接摔回了出盎司,跌進了他身側柔軟的被褥里。
還沒等許思儀反應過來,汪燦已經一個翻身,手臂撐在了她身體兩側,他的身影籠罩下來,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炙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聲音也壓的更低,帶著致命的蠱惑和屬于他的強勢。
”吃完就想抹嘴跑路?”
汪燦說著,指尖輕輕拂過她手腕上系著的布條:“天底下,沒這么便宜的事。不想負責也行,那我們就來談談,關于你渣了我的后續賠償問題。”
許思儀被他困在身下,四周都是他身上的氣息,手腕被還和他綁在一起,一種強烈的被掌控感,讓她心慌意亂。
許思儀整個人慫了又慫。
“那你想怎么樣?”
我就是團小棉花,你捏我就對了。
捏完我還這樣,不變形。
壓扁了,拍拍還能膨脹回來。
想到這里,許思儀伸手拍了拍汪燦的臉。
語氣弱到了極致:“那我再賞你兩個巴掌,補償你了,貪多嚼不爛,扇多了我也疼的。”
汪燦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居然這時候還能想起來抽他。
也是被她的反應氣笑了。
“不夠。”汪燦說著,低下頭,再次吻住了她。
用一個比清晨陽光還要灼熱的吻,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