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圓場,勸宋雅琴,“你別生氣,其實就那么隨口一說,你和均安的眼光多高啊,能被你們看上,那肯定是個好的。”
“那是當然!”
棠棠最好了!
但是!
宋雅琴揚聲道:“隨口一說也不行,都這么大年紀的人了,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難道心里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剛才提到鐘妙的那個人被說的掛不住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但又不敢還嘴,誰讓時均安的職位高,她家得罪不起。
最后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整個軍屬大院里也就曾白玲對時均安要結婚的事并不意外,因為她之前就聽她兒子提起過。
但她好奇時均安那對象到底啥樣兒?
曾白玲和宋雅琴向來不對付,再好奇也不可能去宋雅琴家問的,但她從其他人的嘴里聽到了時均安那對象都三十九歲了不說,還只是個開小吃店的,她頓時心情無比的舒暢。
幸災樂禍道:“挑來挑去,最后居然挑了個這樣的,也不知道這快四十歲的女人,還能不能生出孩子來?”
曾白玲說這話時,似乎完全忘記了,她兒子兒媳也還沒有生孩子的事實,她兒媳甚至還比人大一歲呢。
她自己還沒當上奶奶,卻嘲笑宋雅琴這輩子是抱不上孫子了,嘲笑時家就是絕后的命。
商韻也知道了時均安要結婚的消息,她沒想到何霽明說的居然是真的。
這個消息在文工團傳開之后,文工團團花方美茜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很多人都跑去安慰她。
方美茜之前并不在這個團里,為了時均安,她去年特意調了過來,本以為時均安一天沒對象,她就還有機會,沒想到時均安突然就要結婚了。
方美茜不想再留在這里眼睜睜地看著時均安和別的女人結婚,更不想被人笑話她有多失敗,當天就打了個電話回京都,說她要調回去。
商韻作為副團長,心里再怎么不喜歡方美茜,也還是專程去找方美茜說了幾句不舍和勉勵的話,表面功夫必須做到位。
方美茜的舅舅據說是京都那邊某個戰區的司令,職位很高,她可得罪不起。
見方美茜這么容易就放棄了,商韻卻實在不甘心,當天她下班后,回了軍屬大院,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時均安家旁邊等著。
怕被人看到,她特意躲在了暗處。
天氣炎熱,尤其是晚上,蚊蟲特別多,商韻穿著裙子,手臂上和小腿上很快被叮出了很多包,她一邊揮舞著手臂驅趕蚊蟲一邊咬牙等著。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她看到了一輛亮著車燈的軍用吉普車開了過來。
時均安打開車門下了車,商韻趕忙沖了出去,叫了聲:“均安。”
時均安沒想到商韻會出現在這里,他問:“有事嗎?”
商韻含情脈脈地看著時均安,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本就出眾的輪廓勾勒得更加出色。
這個讓她一見鐘情的男人,她已經喜歡了他十七年了。
歲月仿佛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不,確切的說,他比以前更有魅力更讓她心動了。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在時均安家的大門口,很容易被人看到聽到不說,也不方便她實施她的“計劃”。
沒想到時均安回答的很干脆,“不方便。”
他說:“你有事就直說。”
商韻被噎到,索性直截了當地問:“聽說你要結婚了,對方是個開小吃店的中年女人,我就想問問你,我跟她比,到底差在哪兒了?”
時均安擰了下眉毛,他以為商韻嫁給何霽明后,就已經徹底斷了對他的念頭,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他和何霽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想到何霽明的媳婦一直對他有著異樣的感情和心思,時均安的眼神慢慢變冷,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她心地善良、獨立堅韌、聰慧自信、自重自愛,你和她,沒有可比性。”
商韻氣紅了臉,憤憤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一點兒也不心地善良、獨立堅韌、聰慧自信、自重自愛?”
時均安平靜的開口,眼神和聲音清冷。
“你不在我眼里。”
商韻:“……”
時均安說完,不再看商韻一眼,抬腳就朝大門走去。
商韻沖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均安,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狠心?”
時均安甩開商韻,臉色肅寒,聲音冰冷:“不要叫我均安,我們沒那么熟。”
他還說:“請你記住,你是有丈夫有家庭的人,應該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
最后,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們以前不可能,現在、以后更無可能!”
商韻眼睜睜地看著時均安拿出鑰匙開門進了屋,她站在原地,氣得雙眼通紅,差點咬碎了一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