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兒沒搭理我,拎起化妝箱自顧自朝樓道里走去了。
我想攔下她問個究竟,卻被丁行知給拽住了。
我惱道:“你拽我干什么?”
丁行知勸道:“算了,我小師妹盡力了,你的情蠱太復(fù)雜,她也無能為力了。”
我不滿道:“就算無能為力也要把話說清楚啊,不聲不響算怎么個事?”
丁行知嘆道:“你有什么要問的就問我吧。”
我問:“我在山頂暈過去后你們又說了什么?”
丁行知沉聲道:“下蠱的最高境界是以命伺蠱,通俗點說就是用自己的命去下蠱,這種蠱也叫絕蠱,幾乎無法破解,雖然阿依對你下的不是絕蠱,但她生前對你充滿愛意和怨恨,她的死意外讓這蠱成了絕蠱,能理解吧?”
我點了點頭。
丁行知接著說:“我先前說過凡事無絕對,絕蠱也并非真的絕,按照我?guī)熋玫恼f法,想破解絕蠱除非能找到阿依的尸骨,以她的尸骨煉成解蠱藥,你身上的絕情蠱才有可能破解。”
我聽的目瞪口呆。
丁行知苦笑道:“你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有多難了。”
我回過神說:“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丁老板,剛才你可答應(yīng)過我不會半途而廢的,難不成你想反悔嗎?”
丁行知皺眉道:“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我不想反悔,但你總不能叫我做賠本買賣、甚至往里貼錢吧,這不現(xiàn)實啊。”
我凝眉道:“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丁行知尷尬道:“我表達(dá)的不夠清楚嗎,加錢啊。”
我揪起丁行知的衣領(lǐng),擰眉道:“你們師兄妹該不會是聯(lián)合演戲給我看,給我下連環(huán)套吧?”
丁行知不爽的扯開我的手,罵道:“你拿個杯的,我到現(xiàn)在都沒拿過你半毛錢,還搭上了人力、財力、物力陪你折騰了一晚上,你居然說出這種喪良心的話……既然你這么不信任我,那你走吧,算我倒霉,你這生意我大不了不做了!”
我沒吱聲,但也沒走。
丁行知氣呼呼道:“要找阿依的尸骨煉成解蠱藥,難度可想而知了,我加點錢難道不合理嗎?”
我吁了口氣想想也確實合理,只好問:“那你想加多少錢?”
丁行知捏著下巴考慮了下,說:“不管怎么說是我承諾在先,誰知道這事的復(fù)雜程度超出了想象,我加價也是迫不得已啊……這樣吧,解蠱過程中產(chǎn)生的費用都由你來承擔(dān),比如車費、食宿費用等等,等解完蠱你在給我三萬八,行不行?”
丁行知倒是沒有漫天要價,但三萬八在當(dāng)年算是筆巨款了,對我來說還是很大壓力。
見我不說話丁行知還以為我不樂意,又補(bǔ)充道:“我知道打工掙點錢不容易,也不叫你一次性給我,你分期給吧,但多少要算點利息,你看這樣成不成?”
丁行知給出了完美的解決方案,這樣我就沒有壓力了,當(dāng)即欣然答應(yīng)了。
……
考慮到去解蠱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我找老板提出請一個月長假,理由是父母身體不太好,我要回去幫父母把地里的煙葉給收了。
但老板說什么都不答應(yīng),我一氣之下直接辭職了,打工而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才二十來歲,年輕就是資本,還怕找不到工作?
辭職后我便拖著行李去找丁行知,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背上個旅行包就跟我走了。
路上,丁行知問我:“你是云南哪里人,阿依又是云南哪里人?”
我說:“我們都是紅河州人,我是彌勒的,但阿依具體是哪里的就不清楚了……對了丁老板,我經(jīng)常看林正英的僵尸片,你們道家不是有什么追魂術(shù)嗎?用血啊、毛發(fā)啊就能追蹤到魂魄了,我身上有阿依下的情蠱,你們不能用道術(shù)追蹤到她的魂魄嗎?”
丁行知用折扇打了我腦袋一下,罵道:“你拿個杯,要是道術(shù)有這么神奇,警校早就開課研究用道術(shù)追查罪犯了,還費勁學(xué)什么刑偵?影視作品真是害人不淺啊。”
我笑道:“這倒是,呵呵。”
丁行知說:“雖然道術(shù)有它神奇的地方,但沒有影視作品里那么夸張。”
我點點頭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先去云南紅河?”
丁行知搖頭道:“不,去廣西北海,你和阿依當(dāng)年認(rèn)識的地方!”
我愣道:“去那干嘛?”
丁行知說:“云南紅河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漫無目的怎么找?反倒是傳銷組織這么多人離奇死亡,廣西警方肯定調(diào)查過,應(yīng)該有不少線索,很值得去一趟,說不定就能找到阿依的身份信息了。”
我頷首道:“也有道理,那去火車站買票吧。”
丁行知搖頭道:“我們自駕過去。”
我吃驚道:“有現(xiàn)成的火車、客車可以坐,實在不行坐飛機(jī)得了,反正越快越好。”
丁行知說:“我包里帶著法器,有些算是違禁品,我?guī)熋媚腔瘖y箱就更帶不上去了,不自己開車還能怎么辦?”
我吃驚道:“嫣兒姐也要去啊?”
丁行知白眼道:“嫣兒是你叫的嗎?給我老老實實叫姐……廢話,她不去怎么煉解蠱藥?我又不懂,唉,這次真是賠大了啊。”
我思忖道:“她在夜總會里當(dāng)領(lǐng)班掙錢不少,跟我們一起去豈不是很吃虧,你要分她多少錢才夠?”
丁行知嘆道:“她倒是不要錢,但找我要了一樣?xùn)|西……。”
我好奇道:“她找你要什么了?”
丁行知看了我一眼,說:“記住,不該問的別問!”
我悻悻道:“那你提什么提,真的是……。”
到銀都夜總會跟劉嫣兒匯合后,我們?nèi)ボ囆凶饬艘惠v越野車,加滿油就出發(fā)了。
由于我還沒考駕照,這一路都是劉嫣兒和丁行知換著開,經(jīng)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驅(qū)車我們終于到達(dá)了北海。
深夜十分,我們來到了當(dāng)年那傳銷組織的窩點,但讓我們?nèi)齻€震驚的是,這事過去了兩年多居然沒有案發(fā),實在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