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大海中行進,當碼頭和海岸被拋在身后的時候,放眼望去四周全是蔚藍的海水,一眼望不到邊,只有起伏的海浪,伴隨著搖擺的船身,在路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船。
很多是私人的小船,零星的還能見到一兩艘富人的游艇。
看到這些游艇上那悠閑的富人們,荀展心中十分羨慕,只見這些家伙一個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身邊都是身材妙曼的妹子,你說哪個男人不向往這樣的生活。
但向往歸向往,普通人也就是能過過眼癮,口袋沒錢那就老實的干活吧。
荀展站在船舷上看了一會兒,正要轉頭回艙里,結果發(fā)現(xiàn)艾迪三個或坐或倚,坐在甲板上,直愣愣的望向自己。
“怎么了?”
荀展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什么問題啊,下意識的荀展還摸了一下臉,覺得是不是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讓這些家伙用一種看了稀罕物一樣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紅驢子,你不難受么?”卡洛好奇的問道。
荀展有點不明白了:“我一定要難受么?”
這問題問的荀展有點摸不著頭腦,怎么這不難受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我從小就不暈車,不暈船有什么奇怪的?
“今天的風浪可不小,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扒著船舷坐在船舷小突起處的艾迪望著荀展問道。
也怪不得大家奇怪,像是艾迪這些人都是老船員了,跟著荀堅已經(jīng)干了好幾年,別提剛上船的時候了,就算是現(xiàn)在,以今天這樣的風浪,大家也都不會在沒事的時候站著。
全船除了艙里開船的荀堅和弗蘭克,別人都是找了地方坐著或者倚著,以對抗船只在行進過程中的搖晃。
這種搖晃可不鬧著玩的,海上無風三尺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更何況此刻的大西洋,一米多高的海浪,像是幸運號這樣的小船,幾乎就等于在全方位的搖晃中前進。
過山車刺激吧,現(xiàn)在站在幸運號上,雖然不像是過山車那樣刺激神精,但是它可是全方位的搖擺,但凡是新手上了船之后,就沒有一個不吐的天昏地暗的。
自打船駛出了港口,船上所有人,抱括荀堅這個哥哥,都等著看荀展的樂子。
只不過,別人是純看樂子,荀堅則是抱著鍛煉弟弟的心態(tài)看熱鬧。
誰知道,荀展這小子上了船,也就是在開始的時候有點不適應,站不穩(wěn),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半個鐘頭不到,接著適應后的荀展就開始滿船溜達了,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和平地上沒什么兩樣。
“我要給什么反應么?”荀展這個菜到不能菜的鳥,哪里會知道頭次上船出海會有什么反應。
“不覺得惡心,想要吐?”阿爾巴巴的望著荀展問道。
荀展搖頭道:“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
“你真是怪胎!”艾迪說道。
“這……很難么?”荀展撓了撓頭,還是不理解。
阿爾說道:“你是我第一個,頭一次出海不吐的人。你真的是第一次出海,以前從來沒有出過海?”
見荀展搖了搖頭,阿爾又說道:“你比我們看起來更加像個漁夫”。
“這就是漁夫了?那漁夫也太好當了”荀展笑了笑說道。
說完,荀展伸著腦袋向著船舷外面看了去,眼中是碧藍的海水,很清澈,但是能見度卻不怎么高,往下幾米就看不到什么東西了,荀展也不知道是海水不夠清,還是什么原因,反正不太能看的深。
但目力所及之處,時不時的能看到一些魚在船邊游動。
“小心,別掉下去,這可不是好玩的”艾迪提醒了荀展一句。
荀展是個聽話的孩子,艾迪說罷,他便把腦袋收了回來。
這時候,船艙里和荀堅呆在一起的弗蘭克,沖著荀堅說道:“紅驢子會是個好漁夫,天生的漁夫啊,你看到現(xiàn)在,活躍的像只撒歡的驢子。他真的是頭一次出海么?我怎么看也不像,怎么說也得有點反應吧”。
荀堅笑著說道:“他還真沒有出過海!”
荀堅相信弟弟說過的話,也覺得弟弟沒有必要在這事上和自己說謊,再說了,這小子的人生軌跡簡單到等于透明,哪里有時間出什么海,更別說當個漁夫了。
“可能真的有人天生就習慣海浪吧”荀堅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弗蘭克也就是說一說,荀展暈不暈船這事不過是個由頭,大家聊著打發(fā)一下去往釣場海域的話頭。
船開了大約四個多小時,幸運號來到了釣場。
而這時候,前面的幾艘船早就就位了,先到的都搶到了最好的位置,至于最后一個來的幸運號,當然是被擠到了邊角上。
好在,荀堅等人并不靠釣魚為生,他們主要是直播帶貨,釣的上來魚固然好,但釣不上來也沒什么。
正是抱著這種態(tài)度,每一個漁季,幸運號的收入差不多就是倒數(shù)第二名的四成左右。
對于這一點,別的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因為總量是一定的,所有船加在一起,也就是二十來噸的配額,別人釣的少那么自己的機會也就大,掙的錢也就越多。
按理說,別的所有船長對于幸運號該是很客氣的,但現(xiàn)實不是理想,明明占了你的便宜,像是喬斯這樣的人,依舊會嘲笑你。
用國內的話來說,像喬斯這樣的人就屬于夾生這類的人,心壞,什么時候都那么讓人討厭。
“飛魚號有魚上鉤了!”
就在幸運號準備開始作業(yè)的時候,卡洛張口說道。
卡洛的話,把眾人的目光引到了左舷大約好幾百米開外的一艘釣船上。
荀展的目光自然也看了過去。
“怎么看出來是有魚上鉤了?”
荀展有點好奇,以他現(xiàn)在的目力都看出來,這些人是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淘金給大家?guī)淼呢S厚的回報,所以荀展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卡洛的回應。
“看船頂,看到那個綠色的竿子沒有?”
看到荀展點了點頭,卡洛繼續(xù)介紹說:“那是綠竿,如果沒有魚的時候,綠竿是彎的,它拽著一個塑料的餌鳥在水面上滑翔,像是海鳥在捕魚,這樣就會把金槍魚吸引過來,一但有魚咬餌,這東西會自動和魚線切開,這樣的話綠竿就是直挺挺的……”。
荀展明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現(xiàn)在飛魚號艙室頂上如同大天線一樣的竿子,正是直挺挺的,就如同自己這邊幸運號的一樣。
不同的是幸運號是還沒有開始釣,人家那邊已經(jīng)上魚了。
“凱爾果然厲害!”
艾迪不由贊了一句。
“他很強?”荀展又問道。
艾迪說道:“嗯,幾乎每一季,凱爾的收獲都是最多的,比第二名要多出差不多六七條魚!”
“同時他船上的水手也都是最好的”阿爾接了一句。
這話很容易理解,釣到越多的魚,大家分的錢自然也就多,所有的水手出海都是為了掙錢的,誰樂意跟個釣不上魚的船長。
只不過飛魚號的這種快樂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幸運號的人就開心起來,因為那邊飛魚號的竿子一下子挺直了:魚脫鉤了!
自己釣上魚那是快樂,看到別人魚脫鉤也是一種快樂!
甚至別人釣不上魚,比自己釣上魚還要快樂!
只不過這時候荀展體會不到這種快樂罷了。
就在荀展這邊向著飛魚號張望的時候,荀堅走了過來,沖著弟弟說道。
“你到船頭去,別來這邊,這邊是釣魚的地方,要是有魚上來了,你在這邊就是添亂,到那邊玩去,我給準準備好了釣魚的工具,要是不樂意釣呢,你就回艙里睡覺,總之,別來后甲板!”
聽到哥哥的話,荀展這邊嗯了一聲,他明白,后甲板那是釣魚的地方,也是拍攝的地方,幾個水手加上拍攝的幾人,原本就擠了,再加自己一個,那得多亂啊。
所以,自己還是聽從哥哥的安排,老實在一邊玩著的好。
聽話的荀展來到了右舷,這時候右舷正好面對著陽光,荀堅也考慮的周全,覺得弟弟就算是釣不到什么魚,也能曬曬太陽,要不然皮膚看著跟娘們似的細嫩,很不符合這邊的審美,男人嘛,那皮膚就該被太陽曬成棕色,這樣看起來才陽光嘛!
這一點荀堅覺得弟弟不如自己這般俊美!
荀展的釣位就在駕駛室的旁邊,那邊臨時加了一個釣位,一根釣竿被機械鎖在了船舷上,旁邊還有一個桶,桶里放著四五條,差不多有小臂長的死魚。
死魚歸死魚,但桶里的冰鎖住了魚的新鮮度,并不是那種臭魚。
反正就是玩,荀展到了地方后,便開始往鉤子上掛餌,鉤子不小,荀展這邊直接把鉤子從魚身穿過,然后就這么甩到了海里。
接著開始放線,放了大約兩分多鐘的時候,突然間,荀展發(fā)現(xiàn)魚線繃了起來,魚竿瞬間這么一彎。
開心的荀展立刻明白是有魚咬鉤了,立刻按動了線輪開始收線。
荀展這只菜鳥哪里知道什么技巧,有魚咬那就往死里收,完全就是硬碰硬。
不過好在魚不大,釣金槍魚的魚線,這是為了藍鰭金槍魚準備的,這種魚個頭能到七百公斤,這樣的線就算是硬拉,幾十斤的小魚,也不可能把魚線給掙斷的。
可惜的是魚線雖然沒有斷,但魚嘴卻被荀展給暴力拉瓢了。
等著最后鉤子上來的時候,荀展發(fā)現(xiàn)魚沒有了,連著鉤子上的半截子餌也不見了。
罵罵咧咧的荀展把剩下的半條餌重新掛好,再一次把魚鉤丟進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