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趟過了一條小溪之后停了下來,荀堅罵了一句臟話下了車,跟著下車的荀展這才知道車胎被石頭扎破了。
于是下了車的兄弟倆又開始換胎。
換好了胎之后,繼續上路,沿著狹小的山道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直到日頭快落山的時候,這才聽到哥哥來了一句。
“到了!”
已經迷迷糊糊的荀展睜開了眼睛,揉了一下問道:“到了?”
伸著頭向著車前望了過去,只見此刻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平原,或者說是山谷,很大,處于群山環繞之中,以荀展的目力,還真沒有辦法測出這地方到底有多大。
在不遠的坡下,路的盡頭有個木制的大門,說是大門其實連門沒有,就是簡單的個圓木框子,上面掛著一塊破木牌,因為隔的有點遠,木牌上寫的什么看不清楚。
在木門的里面,有一排木制的平房,真的是木制的,木墻灰瓦,瓦似乎還是那種鐵皮的,國內似乎叫彩鋼瓦,或許吧,真的叫什么荀展也不說清。
在房子的附近,停了不少的車子,除了車子之外,還有幾匹鞍轡具全的馬,在馬不遠的地方還站著幾個人,似乎正在聊著天。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放置著幾臺機礦山機械,什么推土機,挖機,荀展是認識的,不過剩下的一些,荀展就有點摸瞎了,完全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嘀嘀!
聽到了這邊車子的喇叭聲,這些人便向著車子的方向望了過去,看清了車子之后,這些人則是沖著車子揮起了手。
車子駛進了大門,遠遠的能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荀展覺得有點無語了。
為什么呢,因為這些人在荀展的眼中不像是什么好人,如果說山腳下的那幾個要是沒人樣的,那么這幾個就沒有一個有好人樣的。
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如果不是人多,活脫脫就是金老爺子筆下的四大惡人,或者是惡人谷那幫人的形像。
幾個人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男人不管是禿不禿的,幾乎都留著一把大胡子,也不知道這些老外怎么長的,明明頭頂沒什么毛,胡子倒一個賽一個茂盛。
偏偏這些人還都把胡子整的挺有個性,山腳下那位扎著胡子辮,而眼前這幾位一點也不遜色,梳著中分的梳中分,沒有中分的,愣是能在胡子上打發膠,搞的跟個猛張飛似的。
關鍵是這些人的身上都有紋身,眨著媚眼的娘們,各種鬼了吧嘰的圖案,最少的也是半臂,最多的幾乎就紋的看不出個人樣了。
而且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那種,身高最少也在一米七大幾往上走,最高的一個差不多能有兩米高,往那一杵跟個小肉山似的。
這些人穿的衣服也不怎么樣,一個個全都是臟兮兮的,如果不是身在美國,荀展都以為自己來到了難民營,這幫人身上就愣是沒一件干凈的衣服,不是沾著泥就帶著土的。
這么一看,荀展覺得自己哥倆現在的打扮,放到這些人當中活脫脫就是倆新郎官。
離的更近一些,再看看這些人長相,好嘛,更沒個人樣了,幾乎個個都是蒜頭鼻,好像是標配似的,一張口就是一口大黃牙,那家伙!荀展都不知道怎么描述了。
“哥,你這是搞幫派還是干什么的,怎么這些人都這模樣?”
下車前,荀展忍不住用中文小聲問道。
荀堅道:“這是節目效果,你懂個球啊,別說話,一切聽我的就是”。
說著推開門下了車。
而這群兇神惡煞的人看到荀堅,似乎一下子全成了乖寶寶,一個個笑臉相迎,嘴里一個個的都叫著BOSS!
那家伙,如果不是長的實在有點讓人看不過眼,這場面那肯定是相當熱烈了,有點讓荀展想起了小時候鄉長下鄉時候的模樣。
“大家的精神狀態不錯!”荀堅夸了一句。
荀展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些人的狀態叫不錯?那差的時候會是個什么模樣?
“艾迪呢?”
荀堅又問道。
“還有攝像的那些人呢?”
荀展聽后差點石化了,因為剛才來的路上聽哥哥說了,這邊兩群人一群是攝影師,另外一群是演員,現在哥哥問起了攝像的人,那現在這群人就是演員了?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這群人,荀展心道:怎么美國文藝界已經墮落到了這水平了?怪不得好萊塢片子不好賣了,原來都是這個層次!
現在荀展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么這些人忙活了幾個月下來才能掙一萬刀了,就這,荀展都覺得哥給的有點多了,以這些人的造型,要是荀展說,最多也就值三千。
“嗨,BOSS,我在這里!”
聽到聲音,荀展下意識轉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個妖冶的惹火女人正一步三搖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火頭的頭發,還是爆炸頭,好家伙就像是腦門上頂了個火盆似的。
身材那真是,怎么說呢,國內亞葫蘆什么模樣,這位差不多就是什么模樣。
就是那頭,臉小胸口大,都不能說大,都稱的上是雄偉了,臀也特別的發達,總之這模樣絕對算是要啥有啥,不光是有啥,而是啥都遠超過極格線,變的有點嚇人了。
荀展對于這樣身材的女人真的一點也不感冒。
女人長的其實挺不錯的,臉很小,眼睛很大,鼻子很挺,但又不像是一般老外那樣鼻子高的能插旗,屬于特符合咱們中國人審美的鼻子。
嘴唇很厚實。
臉蛋雖然還行,但是臉上的裝飾就讓荀展有點接受不了,不光是耳朵上戴著耳環,還有耳釘,鼻子上也有鼻環,還有鼻釘,甚至連下嘴唇上都有唇環。
這種打扮在美國年青人中流行,這個荀展知道,但他真接受不了,不過荀展也知道,他沒有資格評判人家,心里覺得不爽,那沒辦法了,忍著吧。
女人打扮的極騷,上身直接是個小背心,兩根筋的那種,大半拉都在外面,腰間系著個件灰色的襯衫,下身是微緊的牛仔短褲,腳上是一雙半高的棕色靴子,露著大白腿。
“嗨,漂亮小子!”
看到荀展,女人抬起一只手,沖著荀展搖了一下手指。
然后突然間托了一下胸,暴出了一句粗口:“suck my xx!”
看著荀展的冏樣,立刻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
荀堅望著女人說道:“這是我弟弟,艾迪,你要是敢招惹他的話,相信我,我一定把你那兩個剁下來喂狗!”
哈哈哈!
荀堅的話讓一群男人哄堂大笑。
叫艾迪的女人卻不以為意的托了一下自己,絲毫不當一回事。
接著,從屋里走出來兩個人,這兩人長的到算是有點人樣了,不得不說剛鑒賞過了眼前這幫家伙,出來的兩個胖子,雖然禿頂,但看起來總算是順眼了很多。
想必,這兩位就是團隊的攝影師了。
“啪啪!”
拍了一下手,荀堅沖著眾人說道:“人都到齊了,明兒正式開始新一季的淘金季!”
眾人一聽立刻拍手哄了起來,亂糟糟的讓荀展想起了家鄉菜市場那個賣家禽的地方。
“我弟弟,里奧,第一次加入我們的團隊,他的活就是保管金沙,還有跑跑腿送送片……”。
荀堅拍了拍弟弟的后背,把他向前推了小半步。
接著和荀展介紹起了眾人:“這是杰森、布朗、錘子、阿爾、卡洛……”。
荀展已經是試著記了,不過哥哥的語速太快,這些人又長的奇形怪狀的,猛一看都是一模壞人模子里出來的,一時間他真是沒有能記住幾個。
好吧,一個也沒有記住,就算是記住名字了,也對不上號。
倒是兩個搞攝像的,荀展記住了,不過好像也是外號,一個叫首相,一個叫剪刀手,一聽就知道是花名,反正荀展是沒有聽說過哪個美國人給自己起名叫首相的。
至于剪刀手,好像有個叫剪刀手愛德華的,不知道荀展記的對不對,反正是有這個印象。
望著這幫人,荀展現在滿腦子就是四個字:烏合之眾!
聽著哥哥侃侃而談,荀展覺得這世界突然間又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模樣,心想:憑這些人哥一年能掙上一百來萬?我這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了,自打到美國來,就突然間覺得有點脫離正常認知了。
哥哥說了什么,反正荀展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這時候就忙著觀察哥哥手下這幫人了,突然間他覺得有點理解哥哥為什么要讓自己看金沙了。
就這些人的模樣,讓他們看金沙,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么!
想到這里,荀展下意識的攥了一下手心,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裝金沙的袋子早已經被他放進了山洞里,并沒有帶在身上。
什么地方能比山洞更保險,對于荀展來說這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險箱,也不及山洞萬一,因為只有他才能把東西拿出來。
一想到這兒,荀展的心不由踏實了一些。
不知什么時候,荀堅的演講已經結束。
“書呆子,想什么呢,走了,帶你去你在這邊的房間看看”。
見弟弟的傻模樣,荀堅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
回過神來的荀展哦了一聲,跟著哥哥向著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