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塊錢里,也有他出的五塊。
如果就這么給了張宏明,傻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十五塊確實太多了?!?/p>
“要不賠你五塊吧?!?/p>
易忠海也勸道。
“要么按規矩辦,要么就按我說的辦?!?/p>
張宏明語氣冰冷,毫無余地。
易忠海看向賈張氏和秦淮如。
“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快拿錢。”
“想進拘留所嗎?”
“蠢貨?!?/p>
賈張氏對著秦淮如破口大罵。
秦淮如只好回家拿錢。
遞給了張宏明。
“大門要用香皂洗,直到一點味道都聞不到?!?/p>
“我來監督?!?/p>
張宏明收了錢,面無表情地說。
秦淮如又跑回家,端著盆去前院打水。
易忠海在一旁對警察好言相勸。
兩名警察放開了賈張氏,離開了。
賈張氏站在張家門前,狠狠地瞪著張宏明。
“老東西,我警告過你別招惹我?!?/p>
“你偏不聽。”
張宏明晃著手中的錢,笑著說道。
“**,你給我等著。”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
然后轉身回家睡覺去了。
秦淮如端來一盆水,拿著刷子和一塊普通的肥皂。
水流沖刷著張家大門的每一處。
肥皂泡涂滿門板,刷子來回擦洗,發出沙沙的聲音。
“張宏明,你心這么狠,遲早會遭報應?!?/p>
傻柱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最終沒有上前幫忙,轉身離開了。
幫秦淮如?可這是張家的大門。
他懶得管。
張宏明根本沒看傻柱一眼。
他站在門口,盯著秦淮如干活。
夏夜悶熱,秦淮如穿得單薄。
她蹲下、彎腰,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誘人。
張宏明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嘴角帶著笑意,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
秦淮如偷偷看了他幾眼。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的動作忽然變了。
腰彎得更低,臀部翹得更高。
她蹲在水盆邊搓洗刷子,正對著張宏明。
衣領松了,露出一抹白皙若隱若現。
張宏明的笑容更甚。
送上門的好處,不占白不占。
反正她也是故意的。
“張宏明,你別太過分!”
秦淮如換水回來,腰酸背痛。
看他只顧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她心里火冒三丈。
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
要是傻柱在,早就搶著替她干了。
“怪就怪你家老虔婆先惹事?!?/p>
張宏明漫不經心地說。
“我媽年紀大了,你跟她計較什么?”
“你一個男人,讓讓我們家怎么了?”
秦淮如咬著嘴唇,眼圈發紅,一副委屈的樣子。
張宏明沉默不語。
顯然不吃這套。
過了片刻,秦淮如終于把大門擦干凈了。
“活干得不錯?!?/p>
張宏明走上前檢查了一下,隨口夸了一句。
“我這么賣力,能不能退我五塊錢?”
秦淮如厚著臉皮問道。
原本十五塊全給了張宏明,她心疼極了。
“退錢?可以?!?/p>
“我給你五塊,你能給我什么?”
張宏明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臉上,眼神像狼一樣。
秦淮如渾身不自在,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她心里發緊,端著水盆往前院走。
“呵。”
張宏明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慢慢變了。
這女人還真有點勾人的本事。
他忽然想起于莉。
要是于莉在就好了。
張宏明推門進屋,坐在桌邊,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個黑袋子。
袋子里全是錢——一疊十元鈔票,剩下的都是零錢。
他嘴角微微上揚,開始數今天的收入。
一共四百六十五塊三分。
加上原來的六百多存款,現在他手里有一千多塊錢了。
“叮!宿主成功反擊賈家陰謀,負面值獎勵結算中?!?/p>
“賈張氏喝糞水、被拘留,貢獻負面值三點?!?/p>
秦淮如貢獻三點,棒梗兩點。
讓張宏明意外的是,易忠海也貢獻了一點。
總計九點。
加上之前的七點負面值,總共累積了十六點。
“估計是怕賈張氏狗急跳墻,翻出舊賬?!?/p>
張宏明低聲自語。
他隱約猜到了些原因。
想到易忠海竟然和賈張氏有過那層關系,張宏明心里不舒服,趕緊甩開腦海忠的畫面。
‘得抽空去買沙發和收音機了?!?/p>
張宏明心里想著。
整理好錢后,他便躺下休息。
前院。
秦淮如坐在小馬扎上,借著微弱的燈光洗賈張氏的衣服。
夏夜悶熱,她卻只能摸黑干活,心里憋著一股火。
可腦海忠總浮現張宏明剛才看她的眼神。
那種目光她再熟悉不過——像是要把人吞進去一樣。
‘這小子肯定憋壞了,再拖他一陣,準能把他拿捏住。’
秦淮如心里得意。
男人嘛,終究逃不過那點心思。
只要她稍加引導,不怕他不上鉤。
要是能把張宏明培養成第二個傻柱,她做夢都能笑醒。
洗完衣服回到賈家,一股糞味撲面而來。
賈張氏和棒梗雖然吐干凈了,還刷了牙,但那股味道還是揮之不去。
秦淮如強忍著惡心,躺下睡了。
第二天。
天剛亮,張宏明就起床洗漱,蒸了包子。
剛把包子放進鍋里,于莉就推門進來,滿臉興奮地問:
“聽說昨晚賈老嫂子吃屎了?是真的嗎?”
“她真在我家門口潑糞,還全舔干凈了?!?/p>
“還不夠,又鉆茅坑里補了一頓?!睆埡昝鬟肿煨α?。
“該!老不死的自作自受!”于莉笑得直不起腰,腸子都悔青了昨晚沒來瞧熱鬧。
張宏明繞到于莉身后。昨夜被秦淮如撩撥得邪火直竄,這會兒大清早的于莉送上門來,哪還憋得住。
“天剛亮呢...”于莉半推半就。
“該辦就得辦?!睆埡昝魇稚喜煌?。
“整天就琢磨這個?!笔庐呌诶驖M面潮紅,嘴上卻嗔怪。張宏明渾身舒坦,笑著揭開蒸籠——十個油汪汪的肉包子冒著熱氣。他原打算吃四個帶六個當午飯,見于莉來了便分她兩個。
“絕了!”于莉吃得滿嘴流油。張宏明又塞給她倆:“帶回去。”“這可不行!”于莉慌忙擺手,“五毛一個的稀罕物,哪能又吃又拿?”張宏明硬塞過去:“再各吃一個,剩下帶走?!?/p>
于莉攥著倆包子回閆家,兜里還揣著別的?!皢眩瑥埡昝鬟B包子都舍得給?”閆阜貴盯著包子直咽口水。閆解成湊過來:“給他找對象的事提了沒?”
我看到肉包子就把正事忘了。
于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剛進門還沒開口,張宏明就拉著她辦了"正事"。
折騰完哪還記得別的。
"你可真是……"
"下次別忘了,這事要緊,咱們得搶在王大媽前頭。"
閆解成認真囑咐。
他是真把這當大事。
自己上班掙那點錢,要是跟張宏明成了連襟,好處肯定少不了。
賈家屋里。
"奶奶我要吃包子!"
"剛才看見于莉從410拿了包子回去。"
棒梗跺著腳嚷嚷。
"這缺德玩意兒,大清早包子多得吃不完。"
"咋不噎死他!"
"閆家也不是好東西,天天讓于莉那*狐貍去要吃的。"
"秦淮如你聾啦?沒聽見你兒子要包子?趕緊去找張宏明要!"
賈張氏罵得唾沫橫飛。
嘴里的臭味熏得棒梗直捂鼻子。
在她嘴里,于莉去張家就是*狐貍。
讓秦淮如去要吃的倒是天經地義。
"媽,您昨晚剛往人門上潑糞。"
"人家能給咱包子嗎?"
秦淮如直嘆氣。
"不去試試怎么知道?"
"說不定張家包子多得往下掉,你去撿兩個回來!"
賈張氏拍著炕沿喊。
秦淮如撇撇嘴,不情不愿出了門。
站在張家門前小聲問:"宏明,家里還有包子嗎?"
棒梗饞得在屋里直嚷嚷,能先借我兩個包子給他解解饞嗎?秦淮如笑著問道。
張宏明溫和地回應:有,兩個夠不夠?不夠可以多拿幾個。
秦淮如強壓著內心的喜悅說:“能多給幾個當然好,我家人口多?!彼底愿吲d,期盼已久的好事終于來了——張宏明要幫賈家了。她心里得意,覺得一定是昨晚那點小心思起了作用。
張宏明提議:“今晚我再蒸些包子,你十一點來拿?!币娗鼗慈绐q豫說太晚,他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晚了才好辦事,不只是包子,還有別的東西?!?/p>
秦淮如收起笑容問:“別開玩笑了,現在能給嗎?”張宏明干脆地回答:“晚上來就有,不來就算?!闭f完鎖門騎車上班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秦淮如皺著眉頭,心里不是滋味。這個男人太難對付了,她沮喪地回到賈家。婆婆立刻罵道:“那缺德鬼沒給包子是吧?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是個沒用的,看看于莉,從張家拿了多少好東西回來。”
“都是正常人,你哪點比不上人家?”
賈張氏瞪著兩手空空的秦淮如,大聲訓斥。
“媽,那我去幫張宏明打掃屋子,您能同意嗎?”秦淮如紅著眼眶低聲問。
“胡說八道,門兒都沒有!”賈張氏拍著桌子叫嚷,“你是賈家的媳婦,跑去伺候張家算怎么回事!”
小當家的棒梗鼓著臉,滿臉不高興。
“要是沒賠給張家那十五塊錢,本可以買些肉和白面回來自己做?!鼻鼗慈绯蠲伎嗄樀貒@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怪起我來了?”賈張氏頓時火了,“我吃過的苦受過的罪跟誰說去?連個肉包子都弄不來,就是你當娘的沒本事!少在這兒推三阻四的?!?/p>
“居然賴到我頭上,真不是個東西!”賈張氏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紅星軋鋼廠里,張宏明停好自行車,直接朝技術辦公樓走去。這是他第一天來技術辦報到。
“請問胡耕科工程師的辦公室在哪?”張宏明攔住一個工人打聽。對方指了指第三間屋子。
敲門聲剛響,里面就傳來胡耕科的聲音:“進來?!?/p>
“胡工,我來報到了?!睆埡昝鞑槐安豢旱卣f。
“你小子怎么才來?我都等了你半個鐘頭?!焙浦钢鴮γ娴目瘴?,“以后這就是你的工位。別磨蹭了,跟我去車間看那臺大型設備?!?/p>
說著就要拉張宏明往外走。
“胡工,好歹讓我先熟悉下環境?”
張宏明一臉無奈。
“又不是大姑娘上轎,你個大老爺們有啥好適應的?!?/p>
“先把活兒干利索了,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習慣。”
胡耕科滿不在乎地說。
“得,我算明白了,你這是等著使喚我呢?!?/p>
張宏明快步跟上。
“啥使喚不使喚的,我又不是舊社會的地主。”
“咱們好歹是技術骨干,不都是為了國家建設嘛?!?/p>
“對了,你不是有自行車嗎?騎上一起走?!?/p>
胡耕科大步走向停車區。
“車是有的,但廠里不是不讓隨便騎嗎?”
張宏明一臉疑惑。
雖然軋鋼廠人很多,但騎車上班的不過百來個。
這畢竟是國營大廠,工資不錯。
要不是自行車票難搞,大多數人都能買得起。
廠里對騎車有規定,
除非有內部通行證,
否則上班時間不準在廠區內騎車。
“跟著我你還擔心這個?”
“等忙完這陣,我讓行政科給你辦個證,想怎么騎都行?!?/p>
胡耕科一揮手,
語氣很爽快。
“喲,那可多謝了?!?/p>
張宏明眼睛一亮。
沒想到活還沒干,好處就來了。
心里對胡耕科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一些。
這老家伙雖然急躁,但為人干脆。
兩人騎著車直奔車間。
張宏明正要停車,
看見胡耕科直接騎了進去,也趕緊跟上。
“胡工,騎車進車間合適嗎?”
張宏明小聲問。
他在車間干活時,連主任都沒這么干過。
“跟我混,什么都不用想,天塌下來我頂著。”
胡耕科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張宏明沒再多問。
在他看來很難的事,在胡耕科眼里根本不算事。
這家伙確實有點本事。
張宏明暗自佩服。
兩人把車停在一條閑置生產線旁。
整條線二十多米長,空蕩蕩的,積滿灰塵。
明顯很久沒用了。
生產線盡頭立著一臺巨型設備,足有四五層樓高,像座鐵塔矗立在廠房中。
“這次任務就是搞定這臺設備。”
胡耕科停下車子,指著它說。
張宏明眼皮一跳。
差點想轉身離開。
雖說自己是七級工程師,但面對這種龐然大物,心里還是沒底。
“發什么愣?怕了?”
胡耕科笑著拍了他一下。
“確實有點。”
“這明顯是熊國進口的,沒有吊車怎么修?”
張宏明皺眉。
“小事一樁,我研究了一個月,內部結構都清楚?!?/p>
“只差幾個關鍵參數?!?/p>
胡耕科大步走向設備。
幾個維修工趕緊打招呼:“胡工!”
張宏明也點頭回應。
“小伙子跟胡工學,將來肯定能當工程師?!?/p>
“胡工愿意帶,這是難得的機會。”
老師傅們笑著說道。
張宏明點點頭。
“給,拿著?!?/p>
胡耕科把兩本技術手冊遞給張宏明,拍了拍旁邊的設備:“還有三處沒弄明白,上去我給你看?!?/p>
鋼架上的油污在午后閃著光。兩人爬到操作平臺,胡耕科花了整整一個小時詳細講解那些不確定的節點,最后把資料塞到對方懷里。他突然咧嘴笑了——之前翻譯讓他把機械原理嚼碎了喂人,再等別人把俄文資料反芻回來?,F在可好,張宏明既能看斯拉夫字母,又懂電路和油路這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