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風風火火攔下自己的那刻夏,語氣帶著些許詢問。
那刻夏眉頭一皺,糾正道:“白默,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那刻夏!叫我阿那克薩戈拉斯!”
然后不等白默回應,他又立刻切入正題:
“而且,我找你是因為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我正準備接過「理性」的神權,成為新任的「理性」半神。”
但是那個早就該死的理性泰坦,居然給我出了一道古老的終極難題做為試煉,那就是讓我回答:泰坦究竟為何物?”
那刻夏的眼中閃爍著極度興奮與挑戰的光芒,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這個問題確實深奧無比!但別忘了我可是阿那克薩戈拉斯!智種學派的創始人!”
他激動地一把抓住白默的手臂,“還記得你曾在我課堂上提出的那個問題嗎?黃金裔在過去是否也會被稱之為泰坦?
基于此,我進行了長達數月的研究和邏輯推演,終于有了一個震撼的、足以顛覆所有現存歷史的推理……”
白默看著他老師激動得幾乎要手舞足蹈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心中對那刻夏默默說了聲抱歉:“等等等等,那刻夏老師……您說的那個震撼推理,該不會是……
泰坦即為過去的黃金裔,而現在的黃金裔實際就是未來的泰坦?整個翁法羅斯可能是一個巨大的輪回?”
“白默,你!”那刻夏瞬間懵了一下,但隨即抓住白默手臂的手猛地收緊,
臉上瞬間變成了極度的震驚和興奮。“白默你果然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時候……”
白默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奈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老師,看來您是真的還不知道。遐蝶,就是現在的死亡半神,她還有一個妹妹,玻呂茜亞——她正是這一輪回的死亡泰坦,同時也是上一輪回的死亡半神。
通過共享玻呂茜亞被封存的記憶,我們……已經知曉了關于世界輪回的部分真相。您所推演的那個結論,恐怕正是真相的一部分。”
“……”那刻夏無語了,嘴巴微微張著,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搞了半天,廢寢忘食地查閱古籍、構建模型、進行各種危險的能量實驗,甚至都做好了面對閑言碎語的準備……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答案已經被擺在那里了?
“……”不僅僅是那刻夏,此刻就連寄宿在那刻夏意識深處,一直保持沉默的瑟希斯(理性泰坦的一縷殘識)也徹底懵了。
不是?什么叫通過死亡泰坦的記憶?大家都是泰坦,憑啥她死亡泰坦就知道有輪回這回事?
她還把這個問題設為理性神權的最終試煉,搞得那么高深莫測!現在看起來,自己這行為,不是完全成了一個故弄玄虛的小丑了嗎?
白默看著那刻夏臉上變幻莫測、精彩紛呈的表情,又嘆了口氣,理解他此刻的崩潰。
“看您現在這樣子,我就算說了,估計您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完全相信,或者說不愿意輕易接受自已苦苦追尋的答案以這種方式呈現。”
他話鋒一轉:“這樣吧,那刻夏老師。您今天來找我,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需要元老院的特許,才能近距離研究負世之泰坦——刻法勒的神體嗎?”
白默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我以奧赫瑪元老的身份,批準了。
如果您不相信我們通過記憶得知的‘答案’,那就按照您自已的想法,用您最信賴的理性、邏輯和實證方法,去親自研究,去論證您自己的猜想吧。真理從不畏懼檢驗。”
那刻夏聽到白默終于批準了他的研究許可,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但白默緊接著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鄭重:“只是……那刻夏老師,有一件事您必須答應我。”
“當您準備正式接過「理性」的火種,將其歸還于創世渦心,完成儀式的那一刻……我需要在現場。”
……
“嘿,救世廚子,你又找我干嘛?還特地約在這種地方……”
賽飛兒慵懶地靠在創世渦心邊緣的一石柱上,尾巴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掃著地面,一雙貓眼在幽光中閃爍著好奇與警惕,“這里可不是什么偷吃烤魚的好地方。”
“當然是邀請你,”白默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干一票大的。”
“干一票大的?”賽飛兒立刻站直了身體,琥珀色的瞳孔因驚訝而微微收縮,隨即露出一個懷疑的表情。
“你可是圣城元老,奧赫瑪的救世主之一……你口中的‘一票大的’,不會是想讓我去把裁縫女……那個藏滿了珍貴布料和亮閃閃寶石的寶庫給搬空吧?雖然聽起來很有樂子……”
“當然不是,”白默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要偷的,可不是阿格萊雅女士那些堆滿幾個屋子的奇珍異寶,而是比它們全部加起來……還要珍貴千萬倍的東西。”
“哦?”賽飛兒的興趣被徹底勾了起來,貓瞳都縮成一條細線,她像只聞到魚腥味的貓一樣湊近了幾步,
“比裁縫女那些手藝失傳的古老絲綢,雞蛋大的純凈寶石,還有她收藏的初代利衡幣都值錢?救世廚子,你可別唬我!”
“我從不夸大其詞。”白默的語氣帶著絕對的自信。
“若是塔蘭頓(律法之泰坦,利衡幣就是祂印的)還在世,我們這筆‘買賣’的收益,足夠把祂的金庫兌換到破產。”
“救世廚子?!你說真的?!”賽飛兒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尾巴炸開,雙眼迸發出發現絕世寶藏的光芒,
“這翁法羅斯還有這種級別的寶貝?!在哪?快說!本喵已經迫不及待了!”
“當然有。不過,”白默話鋒一轉,目光投向了創世渦心那能量涌動的入口,“想要成功‘竊取’這樣的無價之寶,僅憑我們兩個還不夠,還需要一位關鍵人物的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