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在前面帶路,她對天隆寺一帶似乎很熟悉,我便默默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坡,臺階蜿蜒,天隆寺坐落在紅葉坡風景區(qū)的半山腰,四周古木參天。上山途中,我注意到游客并不算多,有些納悶地問阿紅:“這就是你說的香火旺盛?怎么人這么少啊?”
阿紅語氣平淡:“哎,你到了就知道了。”她沒再多說,我也就沒再追問。
爬了二十多分鐘,因為中午沒吃飯,剛到天隆寺外圍,我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阿紅說:“哎,你吃過飯沒?要不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阿紅看了看我,估計是明白了,便點了點頭。
我們在天隆寺外圍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做生意的小攤還真不少。原來剛才覺得人少,是因為大多數(shù)游客都從另一條路上山,寺前廣場其實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我們在各式攤販間穿行,我問阿紅:“想去哪兒吃?我請你。”
阿紅咯咯笑了起來,那張俏臉顯得格外可愛迷人。她說:“你要請我呀?那我可得選一家好吃的。”說著她指向十幾米外的一家店面,我順著望過去,是一家名為“回味酸湯魚”的招牌。
“吃魚?”我問道。阿紅“嗯”了一聲,反問:“怎么,你不喜歡吃魚嗎?”
我連忙擺手:“沒,好久沒吃了,去嘗嘗吧。”
其實我知道酸湯魚是苗侗地區(qū)的傳統(tǒng)美食,只是沒想到在天隆寺附近也能看到,讓我有些意外。
我們走進店里,老板十分熱情,沒多久就端上了酸湯魚。魚是又肥又大的鯉魚,配上爽口的酸湯,味道好得讓人停不下來。
老板看了看阿紅,笑道:“哎喲,小姑娘,你來過這兒吧?有點眼熟咯。”
阿紅點點頭:“之前來過幾次,沒想到您還記得。”
“這位小伙子倒是第一次來?好啦,不多說,您們慢用。”
老板離開后,我們繼續(xù)用餐。阿紅吃過午飯,所以沒怎么動筷子,而是開了啤酒,我們一起喝了起來。
“陳石,我看你酒量不太行呀?你們昨天也是喝的啤酒吧?”阿紅湊過來,帶著幾分壞笑說道。
我臉有些發(fā)紅,擺擺手假裝鎮(zhèn)定。其實我酒量確實一般,但被一個女孩子這樣調(diào)侃,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辯解道:“哪兒呀,昨天我們可是半斤白酒開場的!再說了,昨天我們也沒喝醉吧。”
阿紅頓時捧腹大笑:“還說沒喝醉?昨天你在大廳躺得跟條死狗似的。”
看她一身精致裝扮,配上秀氣溫婉的顏值,卻笑得毫無形象,我在心里嘀咕:真是夠虎的。
我沒接她的調(diào)侃,作為干飯人,我只負責認真吃飯。就這樣一邊閑聊一邊吃,終于填飽了肚子。
結(jié)完賬出來,阿紅領著我往寺外走。可走了十多分鐘還沒到目的地,我有些納悶,問她:“阿紅,怎么回事?還沒到嗎?”
只見她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么。我又問:“怎么了?不會是忘記路了吧?”
阿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忘記?只是……只是,哎,怎么不在這里了呢?”
我也無語了,這還不叫忘記?都找不到了。
突然,阿紅一把抓住我的手,瞬間一股暖意從她白皙溫暖的手心傳來。還沒等我多想,阿紅說了聲:“快點,跟我來!”
說完她就拉著我往人群里鉆。我真服了,阿紅這力氣也太大了吧,我感覺都快跟不上她的腳步,簡直要飛起來了。
一陣暈頭轉(zhuǎn)向的穿梭后,我們在一間老街巷的小店門前停下。門口什么招牌都沒有,但最顯眼處寫著“看相”兩個大字。
我望進去,店內(nèi)陳設很樸素,就一張方桌、幾把椅子,墻上掛了些山水畫,此刻里面空無一人。
阿紅喊了聲“進來”,便率先走了進去,我也跟著進去。
一進門,阿紅就嚷了起來:“老板,在不在?做生意了,快出來咯。”
我正納悶,就聽到里間傳來一聲:“小點聲,來了來了。”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像是上了年紀的人。沒多久,一位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人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身中山裝,臉色紅潤,國字臉,戴著一副大框眼鏡,看上去十分精神。
就聽老人開口道:“喲,這不是紅小姐嗎?怎么了,你也遇到問題需要來我這里看相?”
老人的話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只見阿紅一本正經(jīng)地指了指我,說道:“岳先生,是這位小伙子有事,我陪他來的,不是我。”
聽了阿紅的話,岳先生看向我的方向,他扶了扶眼鏡,似乎在仔細端詳我。
我一怔,這就開始看了?
就聽岳先生又開口道:“阿紅,這小子面色紅潤,面相純陽,挺好的啊。”
阿紅顯得有些著急:“您不給他好好看一下嗎?他呀,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
我連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禮:“岳先生好,我叫陳石,最近確實是遇到了一些怪事,我跟您說說,您給我指點指點。”
我便把最近幾天遇到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跟岳先生說了。我注意到岳先生始終靜靜傾聽,神色波瀾不驚,心想這難道就是世外高人的沉穩(wěn)?
等我說完,岳先生“哦喲”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來,小伙子,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看看脈。”
我伸出手去,岳先生雙指搭上我的穴位。我注意到他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繼而顯出幾分詫異。
松開手,岳先生立刻站了起來,喃喃道:“奇哉怪也,怎么會這樣呢?”
我和阿紅都是一愣,這是什么情況?阿紅先開口:“岳先生,怎么回事?您倒是說說呀。”
我也問道:“岳先生,您盡管說,怎么回事?”
岳先生嘆了口氣:“在下才疏學淺,看不出來。你體內(nèi)一切正常,只是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其中游走,對你并無危害。在下的確是學藝不精,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什么?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體內(nèi)游走?我?guī)缀躞@呆了,瞪大眼睛看向阿紅。阿紅也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充滿疑惑地看著我,我們又一同看向岳先生。
“哎,你們別看我呀,我也不懂。”岳先生搖搖頭,“算了算了,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這樣吧陳石,我送你一塊虎形吊墜,一般邪祟無法近你的身。”
說完岳先生就進里屋去了。只剩下我和阿紅滿心疑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