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小鬼子的反應不對”
在確認自己干掉山室宗武這個老鬼子后,大院里殘余小鬼子的反應讓他感覺到有些反常。
正常來講,自己的長官被敵人當面擊斃,這些講究武士道的鬼子軍官跟士兵,絕對會表現出極度的憤怒和瘋狂。
最起碼會不管不顧的發起自殺性沖鋒,嚎叫著為師團長報仇,來跟李學文拼命。
但是,眼前的小鬼子表現的太平淡了,雖然也有人大哭大嚎,但那種預期中要跟兇手同歸于盡的瘋狂勁頭一個都沒有。
他們的表現還不如剛剛那個拿著軍刀來劈坦克,但是卻被坦克履帶攆成碎肉的小鬼子瘋狂。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意識到什么的李學文,連忙用意識查看自己的積分。
只見自己的系統積分只有區區十五萬,在干掉小鬼子旅團長的時候,李學文查看了一下積分,當時就有十二萬的積分。
不算路上干掉的鬼子騎兵,按照系統給的積分標準,干掉一個鬼子中將五萬的積分,這會應該有十七萬的積分。
李學文的心猛地一沉,十五萬積分,距離預估的十七萬還差整整兩萬,那個穿著中將軍服的家伙,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媽的,跟老子玩金蟬脫殼這一套”
李學文狠狠一拳砸在坦克裝甲上,立刻反應過來,山室宗武這老狐貍,肯定是趁亂讓替身穿上自己的軍服吸引火力,自己則換裝溜了。
“團座,怎么了?”
沒有繼續操縱坦克的駕駛員,看到李學文的動作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剛剛打死的那個不是山室宗武那個老鬼子,那孫子跑了”李學文冷聲道:“別管這些誘餌了,倒車,退出去,順著小鬼子潰兵跑的方向追,那老鬼子肯定混在潰兵里”
駕駛員立刻反應過來,猛地掛上倒檔,坦克引擎發出一陣低吼,履帶開始碾著地上的碎磚瓦礫向后倒退。
這年頭的坦克里面沒有通訊設備,李學文只能拿出準備好的大喇叭,掀開蓋頂,把喇叭伸出去,大聲的喊道:
“所有弟兄聽著,我是李學文,小鬼子的師團長山室宗武那老狐貍換裝跑了,別跟這些小雜魚糾纏”
“所有車,跟著我,朝北邊追,盯著潰兵最多的地方,給老子狠狠地咬上去,看到有有人護著的老鬼子,直接開火攔下來”
李學文吼聲透過簡陋的鐵皮喇叭,在嘈雜的戰場和引擎轟鳴中無法傳得太遠太清晰,但身邊的部隊也聽了個大概,并且迅速的往后傳遞。
“團座說山室宗武脫掉軍裝跑了”
“小鬼子師團長跑了,跟著團座的坦克追”
“跟上團座的坦克追殺鬼子”
“.....”
口口相傳之下,李學文的命令迅速下達了下去。
雖說傳達到后面的步兵那里,具體的命令已經變了,但不管怎么說,總算傳達了下去,步兵們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正在與街道兩側日軍殘敵交火的裝甲車和卡車紛紛擺脫糾纏,不顧一切的跟上李學文的坦克,組成了一個新的追擊隊伍,沿著潰兵涌動的街道向北猛插。
坦克粗暴地撞開擋路的廢棄板車和障礙物,履帶碾過日軍丟棄的步槍和鋼盔,迅速的離開了鎮子。
天主教堂內殘余的小鬼子軍官,看著**的坦克和裝甲車輛如同退潮般迅速離去,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經沖進了十一師團指揮部,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將指揮部內的所有人干掉,為什么會突然離開?
就在眾人在思索**為什么撤離時,一個聲音驚呼道:“是不是支那軍發現了師團長是假的,這才放棄了殲滅我們,去追師團長了?”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殘存的鬼子軍官中炸響。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組織軍隊,去救助師團長?”
此話一出,殘存的眾人全都面面相覷,沒有人應答。
指望外面剛剛被打崩潰的殘兵,去追擊**的裝甲部隊?活著不好嗎?
沉默了片刻后,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你們想多了,支那人又沒有見過師團長,怎么可能認得出來”
“應該是支那人見到殺死了假的師團長,自認為完成了預定目標,害怕被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航空兵報復,這才匆忙撤退了”
這個解釋似乎更為合理,也更符合殘存鬼子軍官們的自尊心。
他們寧愿相信敵人是因為恐懼帝國強大的空中力量而撤退,也不愿接受對方是看穿了他們的伎倆,并且有足夠底氣無視他們,徑直去追殺更高價值目標的事實。
“喲西,一定是這樣”
“帝國的航空兵很快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們必須立刻收攏部隊,恢復指揮,配合航空兵肅清這些膽大妄為的支那人”
短暫的自我安慰后,這些殘存的軍官開始重新履行軍官的職責,收攏鎮內的殘兵,清點損失,準備按照原定計劃撤退。
此刻,李學文已經率領著裝甲矛頭沖出了劉行鎮,視野驟然開闊。
小鬼子的騎兵在師團部替他們牽制住追兵后,憑著馬匹的速度,迅速的脫離了戰場,在距離小鎮幾公里外集合整隊。
此時小鎮外面瘋狂逃竄的潰兵,大多都是十一師團指揮部內的步兵和后勤人員。
李學文半身暴露在外,一手抓著扶手,一手舉著望遠鏡,在鬼子的潰兵人群中,尋找著換裝逃跑的山室宗武。
鎮子外,山室宗武的副官,一邊拼命催促著抬擔架的衛兵加快腳步,一邊驚疑不定的回頭望向小鎮方向揚起的沖天煙塵。
在看到坦克出現的身影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支那軍的追擊速度遠超他的預料!
“快,再快一點,往那邊的林子里鉆”
副官聲嘶力竭地指著前方一片稀疏的樹林,那是他們目前唯一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腦子里飛速旋轉著,為什么追得這么緊?難道指揮部里有人叛變,泄露了師團長閣下的真實裝扮和逃跑路線?
還是支那指揮官狡猾到了這種地步,一眼就能看穿我們的計劃?
擔架上的山室宗武依舊因之前的撞擊和驚嚇處于昏迷狀態,身體隨著擔架的顛簸而晃動,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