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再快點”
聽著前方響起的反坦克炮的炮聲,后方緊急朝著銀行大樓行軍的李學文,不斷地催促著身后的士兵加速行軍。
在聽到前方傳來的炮聲時,李學文就全明白了,小鬼子這是在玩誘敵深入的把戲。
心里忍不住暗暗擔憂第一梯隊的處境。
看著已經處于急行軍卻仍顯遲緩的隊伍,李學文咬了咬牙,開口喊道:“不行,老蕭,按照這個速度,最少要十多分鐘才能到,等到了地方以后,五輛坦克肯定是沒了”
蕭平波無奈的說道:“沒辦法,現在全成步兵了,全憑一雙腿,跟汽車比不了”
李學文眉頭緊鎖,目光掃過隊伍,突然落在了前面那幾輛裝甲車上,頓時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上裝甲車,讓迫擊炮排全上裝甲車,用裝甲車趕路,五分鐘內必須趕過去”
“啊?”
聽了李學文的辦法,蕭平波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裝甲車不是坦克,士兵爬上去是會被甩下去的”
“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兩門迫擊炮能趕到銀行大樓附近,就有可能把剩余的坦克給救出來”
李學文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也不廢話,當即叫住了扛著迫擊炮行軍的炮排,讓他們立刻上車。
炮排的士兵們二話不說,立即開始行動。
跳上裝甲車的車頂,也不管里面還有沒有位置,先把迫擊炮的炮身順著車頂的機槍口往里塞。
緊接著是成箱的炮彈,被士兵們接力傳遞著塞進車里,彈藥箱之間的縫隙里還塞滿了備用炮架。
裝甲車內原本就狹窄的空間被這些鐵家伙占去大半,連轉身都變得困難。
抗戰初期**精銳部隊在基層火力上還是相當可以的,調整師每個步兵營都有一個迫擊炮排。
普通營在抗戰初期有四門迫擊炮,精銳營會加強兩門,到達六門的數量。
212團三營屬于精銳營,炮排得到了加強,再加上準備營一連的兩門,搜索營的兩門。
三營的炮排歸屬到了第二梯隊,因此,五輛裝甲車里塞了十門迫擊炮和相應的炮彈,把裝甲車塞得滿滿當當。
“他娘的,這炮管子杵著老子腰了”裝甲車里的駕駛員被炮身硌得齜牙咧嘴,忍不住罵罵咧咧的喊道。
看著還在不停的往車里塞東西的炮兵,方向盤被擠得只能打半圈的駕駛員,忍不住對著車頂吼:“差不多的了,裝甲車不是卡車,塞不了那么多東西”
車頂的炮兵探下頭來,好奇的朝著裝甲車內張望了一眼,看到車廂里確實被塞滿后,摸了摸后腦,憨厚一笑。
就當駕駛員以為不會繼續往里面塞東西時,機槍口處又被人往里塞了幾顆迫擊炮彈。
看到光禿禿的迫擊炮彈,裝甲車里的人都傻了,
駕駛員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聲音都變了調:“我操!這他媽是炮彈,沒包裝的”
“沒事,引信在我兜里,只要你們注意著點,就炸不了”話音剛落,上面就傳來一道滿不在乎的聲音。
駕駛員差點背過氣去,握著方向盤的手直發抖:“我日你...祖宗...”
看著一輛裝甲車上最少扒了五個人,李學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一幕,總有一種看阿三摩托閱兵的既視感。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李學文狠狠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腦后。
“全體注意”李學文拍打著裝甲車外殼,大喊道:“出發”
五輛裝甲車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車內的駕駛員恨不得把油門踩到油箱里,車身猛地向前一躥,嚇得車頂的炮兵們趕緊死死抓住邊緣的欄桿。
沒抓穩的一個炮兵被慣性帶得向前滑了半米,半個身子懸在車外,嚇得連忙胡亂摸索,幸好抓住了一根凸起的鐵條,這才沒掉下去。
裝甲車在滿是炮彈坑的路上,顛來顛去,甩的頂上的炮兵們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后隨著慣性重重的砸在裝甲車上。
摔得他們哭爹喊娘的,不少人的門牙都被嗑斷了。
車里面的裝甲兵也不好過,炮手除了緊緊握住扳機外,觀察路面情況外,還要抽出心思用腿固定住零散的炮彈,生怕一個顛簸就把炮彈給顛炸了。
坐在用來傳遞消息的摩托車上,李學文看著前方裝甲車上被甩的東倒西歪的炮兵們,心里暗自慶幸還有一輛摩托車給自己坐。
要不然的話,要么去裝甲車里跟裝甲兵們擠著提心吊膽,要么在裝甲車頂上甩來甩去。
“停車”
在距離銀行大樓五百米外,李學文叫停了車隊。
裝甲車一個急剎車,突然間的急停,車頂上的炮兵,像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被甩了下來。
左右環顧了一圈,顧不得讓炮兵們休整,等裝甲兵將車內的迫擊炮全部運出來后,李學文指揮著炮兵扛著炮彈,快速的朝銀行大樓方向運動。
在沒有步兵保護下,李學文的這個行動很危險,除了李學文和警衛兵手上有兩桿沖鋒槍外,整個隊伍全部都是炮兵。
萬一在戰場周邊碰到小鬼子,不用多,只需要一個班級單位的分隊,就能將他們這群缺乏近戰武器的炮兵沖散。
戰況緊急,李學文也不得不冒險一搏。
好在,幸運女神站在了李學文這邊,一路順利的摸到戰場邊緣,沒有碰到任何鬼子。
掃了眼只剩兩輛坦克,被死死壓制在反坦克炮射擊死角不敢動彈的第一梯隊,李學文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戰場東側那棟半截塌掉的三層小樓。
那里是附近唯一可以直面銀行大樓的高點。
“馬排長,帶四門炮跟我上來,剩下的迫擊炮在這里支援一梯隊,打樓頂的鬼子機槍”
李學文帶著炮兵排長馬德勝和四門迫擊炮,貓著腰快速向三層小樓摸去。
樓梯早已被炸得殘缺不全,他們只能踩著搖搖欲墜的樓板往上爬。
終于到了三樓,這里的墻體塌了大半,正對著兩百米外銀行大樓的那面墻已經消失,露出一個巨大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