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老任,最新命令下來了,咱們和51師,67師一同撤到蘇州河南岸的昆山一帶進行補充整訓。”
從十五集團軍司令部回來,李學文立刻召集了蕭平波和任運良,宣布了集團軍最新的命令。
說著,李學文將授權文件遞給了對方,接著說道:“集團軍給咱們補充的一千的缺額,軍政部補充的武器彈藥都在哪里”
“一千缺額?是新兵嗎?兵員素質如何?”蕭平波沒有去看文件,聽到新兵后,立刻開口詢問兵員情況。
“不是新兵,都是從后方未參戰部隊里抽調的兵員,大多都是雜牌部隊出身,還有一批基層軍官,戰斗力是有的,但是軍紀問題比較嚴重,這個需要你重點抓一下”
從后方未參戰雜牌部隊中抽調兵員補充,這種補充方式是中央軍嫡系補充戰損的渠道之一。
從其他部隊抽調來的補充兵戰斗力有保證,能夠快速恢復部隊戰力,但是軍紀比較差。
這一時期的中央軍嫡系部隊,不管是從軍紀還是從戰力上來講,都處于**歷史上最高水平的一個階段。
戰力上沒的說,能跟日軍精銳野戰師團在淞滬硬碰硬,足以證明**的戰力。
軍紀上雖然做不到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搶糧,但是也可以做到不進村,不擾民,這點比地方部隊強太多了。
歷史上的第一軍就是在接收大量這種兵員和基層軍官后,導致的軍紀大不如前,老胡也是下了大力氣,才將軍紀給調整過來。
對于軍紀的重要性,黃埔出身的蕭平波自然了解,當即便鄭重的點頭道:“是,我一定好好整頓軍紀”
“整頓軍紀的同時,那筆錢也別忘了換,這可是兄弟們的撫恤金”
“明白”
交代完蕭平波的事以后,李學文又看向了任運良:“運良兄,光指望上級補充兵員是不行的,那樣部隊什么時候才能擴充,我李學文什么時候才能當軍長”
“校長給了我部收攏潰兵,自行擴充的權利,我們要用起來,雖然戰場上都是中央軍,我們沒辦法收攏潰兵,不過不是有不少知識青年參軍嗎?”
“你這段時間去周邊的兵站轉轉,但凡是有沖著我李學文名號參軍的新兵,全部給拉過來,特別是學生從軍的,一個都不能拉下”
任運良看著剛剛當上少將,就想著再進一步的李學文,笑著搖了搖頭,點頭將這件差事接了下來。
看著李學文將所有事全都安排了下去,蕭平波疑惑的問道:“你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你做什么呢?”
“我啊”
李學文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軍裝,佯裝出一副略帶得意的表情,開口說道:“我去南京一趟,接受委員長的嘉獎”
話音剛落,蕭平波和任運良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作為黃埔軍校出身的學生,能得到委員長親自嘉獎,這可是無數黃埔學生夢寐以求的至高榮譽。
兩人立刻挺直腰板,看向李學文眼中充滿了羨慕。
“團座厲害,這可是多少將領夢寐以求的待遇啊。”任運良笑著說道,眼神里滿是敬佩。
蕭平波也跟著點頭:“確實是天大的榮耀,你去南京路上多注意安全,部隊這邊有我們盯著,你盡管放心。”
“家里就交給你們了”李學文神色鄭重起來:“整訓,招兵,整頓軍紀,千頭萬緒,務必抓緊”
“團座放心,卑職等必竭盡全力”蕭平波和任運良語氣堅定的齊聲應道。
“好”李學文重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這就出發了”
交代完所有事宜,李學文簡單收拾了行裝,帶著兩名警衛,會合了總司令陳成和十八軍主攻的黃唯。
帶著瘋瘋癲癲的第十旅團長天谷直次郎,一同登上了前往南京的專列。
專列呼嘯著駛離硝煙彌漫的上海,窗外的景象逐漸從殘破的戰場變為江南水鄉的稻田與村莊,雖然也籠罩在戰爭陰云下,但比起前線已是難得的平靜。
車廂包廂內,氣氛有些壓抑。
陳成這個人一切向委員長看齊,不抽煙,非必要情況下也很少喝酒,生活樸素,反對鋪張浪費。
在外人面前,一律以革命軍人派頭自居。
陳成這個大佬在車廂里坐著,李學文和黃維只能正襟危坐,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坐姿也要端正不能過于隨意,更別提抽煙了。
這年頭又沒有高鐵,哪怕是最快的軍列也需要五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達南京。
這么長的時間,既不能睡覺,又沒有娛樂項目能打發時間,只能保持坐姿偏頭看窗外的風景,這對李學文來說,簡直是煎熬。
在這趟路程中,李學文好幾次都在心里吐槽,尼瑪,這么大個長官,怎么一點**將領中的陋習都沒沾上。
這要是換個其他長官帶隊,那還不得吃著火鍋唱著歌,摟著小腰跳著舞,一路敲敲打打,歌舞升平的到南京?
哪像現在,跟受刑一樣。
就在李學文覺得腰背開始發酸,盯著窗外不停變化的農田快要打瞌睡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陳誠雖然依舊坐得筆直,但目光似平落在了他身上。
昏昏沉沉的李學文瞬間回過神來,目光看向了對面的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