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就不要去了,萬一您受了傷,我沒辦法向大哥交代。”
關胖子看著眼前的百里清寒。
后者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夜襲韃子大營。
關胖子哪里敢帶她去。
百里清寒面容冷峻,“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關胖子搖頭,“嫂子,打仗是男人們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摻和了。”
百里清寒直接一個眼神瞪過去,“怎么,你是瞧不上我一介女流?”
“沒沒沒,嫂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好了,廢話少說,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指手畫腳,只要你帶我出山就行。”百里清寒開口。
關胖子一臉為難。
百里清寒眉頭一皺,“你繼續這樣,那我只能告訴相公,你瞧不起我。”
關胖子嘴角一抽,女人怎么都這么難纏,他自己家那個也是一樣,有時整一個蠻橫不講理。
“好,我帶嫂子您去,可您一定要保證,不要和韃子動手,死死跟緊我。”
百里清寒點頭。
她之所以執意要去襲營,是因為襲營過后,關胖子這群人是要直接返回鐵石堡的。
百里清寒如此就能跟著回到鐵石堡。
她想寧遠了。
上次寧遠強行讓她來了深山,一直沒有機會離開。
一群人隨即悄悄出山,直奔韃子大營側后方而去。
頡利從始至終都沒有聽左賢王匯報過關于鐵石堡用火牛陣襲營的事情。
如今左賢王已經離開,頡利更不可能知道。
他也就不會想到鐵石堡可能在城外某處圈養了牛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關胖子抬頭看了看月亮方位,大致估摸了一下時辰,這才輕輕揮手。
下一秒,眾人隨即便朝韃子大營緩緩靠攏過去。
關胖子等人穿的依舊是韃子衣服。
韃子雖然加強了戒備,可那僅限于針對鐵石堡。
韃子大營里面反而是靜悄悄一片。
前一天晚上他們根本沒有睡好覺。
如今大營中除了一些站崗的韃子,其余韃子早就入了夢鄉,甚至就連站崗的韃子也昏昏欲睡。
關胖子等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韃子軍營。
站崗的韃子只是看他們一眼,又重新閉上眼睛,這里可是大營后方,不可能出現虞人。
何況鐵石堡里面壓根就沒有虞人出來。
韃子甚至忽略了關胖子等人胸前的那一縷羊毛。
事實上,韃子的服飾大多都會有羊毛,白天或許能夠一眼看出不同,可夜晚就不行,即便是有月光。
“大家不要走一起,人太多容易引起韃子盤查,每一個伍為一隊,大家分散開來,記住了,專門燒韃子的糧庫還有驅趕他們的牛羊,除此之外,盯好韃子的戰馬。”
“都機靈一點兒,動靜能鬧多大就多大,等我響箭為號,直接騎馬撤離。”
關胖子低聲吩咐。
后面的士兵立馬將話語傳給自家伍長。
很快一千人直接變成了近百個小隊,朝著韃子大營深入進去。
百里清寒手握鋼刀,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待會兒她一定要殺倆個韃子證明一下。
女人也能上陣殺敵。
很顯然,百里清寒還是對關胖子之前那句話有些介意。
……
“應該快了。”
寧遠站在城頭上自言自語。
他身后的城墻下,城門前是早已集結好的一千騎兵。
每個人配一桿長槍,一副弓箭。
隨時聽候寧遠命令。
丁三炮心情緊張的看著遠處韃子大營,“關胖子這家伙,平日里那么機靈,肯定不會有事。”
眾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死奮戰,早已經將彼此都看做兄弟。
司馬元扇了兩下羊毛扇子,“就算襲營不能成功,他們也肯定已經投了毒,韃子撐不了多久。”
眾人輕輕點頭。
寧遠眉頭一挑,“先生的毒藥真的管用嗎,昨晚我們也在不少水缸里面投了毒,可今日韃子大營一切正常。”
司馬元面色有些尷尬,“肯定有用,或許韃子今天沒用那些水。”
司馬元不知道他還真說對了。
昨晚寧遠雖然在不少水缸中下了毒,可同時也給帳篷點了火,韃子為了滅火,早就把營地里面儲存的水給用光了。
今日韃子的生活用水都是河流里面新取的。
按照之前的計劃,關胖子等人會在河流上游投毒,深山那邊已經儲存了三日的用水量。
鐵石堡則是喝井水,寧遠估摸著經過大地過濾,井水應該不會被污染。
就在眾人商討之時,忽然遠處韃子營地竄起一團火光。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火光出現。
“關胖子動手了。”
寧遠臉上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他改變了想法,這一次一定要把韃子打潰散。
“傳我將令,全部上馬,隨我殺出去。”
寧遠轉身就走。
丁三炮等人愣住,原本不只是接應關胖子他們嗎?
“這是我們能守住鐵石堡的最后一次機會,今晚韃子依舊挺過去,后面我們再無機會襲營,而且他們一定會查到底是哪里出現的敵人襲擊了他們營地,由此很可能查到深山那邊。”
“韃子幾十萬人,兩次襲營雖然弄得他們疲憊不堪,可也讓他們積滿了怒氣,后面一定會瘋狂報復我們。”
“所以本將軍臨時改變主意,這次我們不接應,直接沖營。”
寧遠一邊小樓梯一邊快速大聲解釋。
眾人聞言全都理解了。
城門緩緩打開。
寧遠看著外面已經有些慌亂的韃子巡邏騎兵,舉起長刀,“你們只管跟著我沖殺,看見人韃子就殺,不管男女老幼,刀卷刃就用牙齒,總之三個字,殺韃子!”
“殺!”
寧遠沖殺出去。
韃子騎兵們聽到動靜回頭看來,臉色大變,剛想要抵擋,瞬間讓箭矢射殺。
寧遠宛若殺神,眨眼間就砍死五六個韃子騎兵。
其余韃子嚇得掉頭就跑。
寧遠緊緊尾隨在他們身后,只有這樣,韃子營地里面才不會放箭。
果然,寧遠順利沖入了營地。
此刻,他手中的長刀發出一聲寒嘯,似乎已經做好準備痛飲韃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