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真高興~”
沈照月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美滋滋地拆開自熱火鍋的包裝。
濃郁的牛油香氣隨著蒸汽升騰而起,勾得她食指大動。
她盤腿坐在別墅的落地窗前,望著后院那座閃閃發光的“金山”,又瞥了眼手邊晶瑩剔透的靈泉水,只覺得人生從未如此圓滿。
要說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別墅里這些來自后世的零食存貨有限。
“還是得省著點吃……”沈照月珍惜地數了數剩下的幾盒自熱火鍋和泡面,嘆了口氣。
可下一秒,她就夾了塊牛肉。在紅油里涮了涮,滿足地送入口中。
省是要省的,但不是今天!
沈照月吃飽喝足后,還在浴缸里泡了個舒服的澡,再滿足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很快便陷入甜美的夢鄉中。
……
第二天一早,沈照月醒來時,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洗漱完準備給自己的后腦勺換藥的時候,摸向后腦勺的傷口,指尖觸到的卻是平整的,昨天還有結痂的傷口已經沒有了,甚至連疼痛也跟著消失不見。
沈照月難以置信地對著鏡子反復查看,原本青紫腫脹的傷口處竟已恢復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這靈泉也太神奇了吧?”
她興奮地跑到前院,看著汩汩冒個不停的泉水,笑得嘴根本合不攏。
“我可真是天選之女!”
沈照月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出了空間。
她準備今天去把票買了,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照月剛吃完早飯準備出門,閣委會的人就上門了。
“沈同志,組織上需要你配合調查,麻煩請跟我們走一趟。”站在門口的,是昨天來過家里的一個紅袖章,看著年紀不大,20出頭的樣子。
看到沈照月還沖她笑了下。
“好的。”沈照月提著布包點點頭,跟著他們上了車。
雖然知道閣委會的人會來找她詢問,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她被帶到一個辦公室,里面坐著幾個面色嚴肅的干部。
見她進來,其中一人抬頭打量了她幾眼,語氣還算客氣:“沈照月同志是吧?請坐。”
沈照月在桌子前坐下,雙手自然地交疊放在膝上。
對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先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她的姓名、年齡等基本信息。
“你說你已經和劉宏揚斷了親,”干部翻著手中的材料,鏡片后的目光透著審視:“手續都辦妥了嗎?”
“都辦好了。”沈照月聲音清亮。
隨即,她不慌不忙地從布包里取出一張蓋著紅章的斷親書,以及派出所出具的證明文件,雙手遞了過去。
對方接過材料仔細檢查,確定沒問題之后,才在資料上記錄了什么。
既然已經斷親,劉宏揚現在出事并不會連累到沈照月身上,更別說她還是舉報人。
“你外公是……沈博文?”突然,對方又問了一句。
沈照月心頭一跳,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突然提到原主外公。
“是我外公,”不過她面上倒是鎮定,再次點了點頭:“可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辦公室里的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
“原來你是沈老的外孫女。”其中一人甚至露出幾分敬意:“沈老在世時,可是為國家捐了不少物資,他可是紅色資本家呢!”
沈照月聞言松了口氣,沈老去世得早,那個時候原主自己也才十三四歲大,正是讀書的年紀,所以也不太清楚沈博文生前都做了什么。
不過她現在知道了這個事情,沈照月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心中也多了幾分敬意。
要不是去世太早,沈家被劉宏揚這么個垃圾接手,原主斷然不會這么可憐。
“我……我確實不太了解這些。”沈照月輕聲道:“不過,外公一直都教導我要愛國。”
“唉,可惜了。”那干部嘆了口氣。
得知了她是沈博文外孫女,對方再看向她時,態度已然不同:“小沈同志,你放心,組織上不會冤枉好人的。”
“你現在既然已經和劉家劃清界限,又主動舉報,我們不會為難你。”
沈照月適時地露出感激的神色:“謝謝領導理解。”
“那你再說說劉宏揚吧,他最近都有什么異常舉動,把你知道的,或者是覺得奇怪的地方都說出來。”那老干部言歸正傳,說起劉宏揚的事來。
“我記得他在香江有個很要好的朋友,這次去香江就是去找他的……”
沈照月根據原書的劇情,提了幾個劉宏揚在香江的朋友,還是比較知名的人物,這就更讓閣委會確定,沈家錢財都被劉宏揚偷運走并藏了起來。
而碼頭上的兩艘貨船,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罷了。
————
與此同時,在陰冷的審訊室里,劉宏揚正被紅袖章逼問得焦頭爛額。
刺眼的白熾燈直射在他慘白的臉上,他瞇著眼睛,對這樣的燈光表示有些
“劉宏揚!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那些財物到底都弄到哪去了?”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劉宏揚臉色難看,歪著脖子,聲音嘶啞:“我要是知道早就說了!”
他現在比這些紅袖章更想知道,自己的那些錢財到底都去了哪里!
但他的話,不僅閣委會的人不信,就連曹靜都不相信。
“好好好,你還嘴硬是吧?”紅袖章冷笑了一聲:“行,不說就下放牛棚改造去!”
“不……不要!”一旁的曹靜一聽就慌了,撲上去拽住劉宏揚的袖子:“宏揚!你快說啊,難道你真要我們全家都去牛棚嗎?!”
劉宏揚氣得一把甩開她:“我說了不知道!你讓我說什么?”
愚蠢的女人,只會拖他的后腿,一點用也沒有!
“劉宏揚,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那紅袖章猛地一拍桌,震得搪瓷缸里的水濺了出來,“老實交代,組織還能給你寬大處理!”
“我不知道!我說了不知道!”劉宏揚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手腕上的鐐銬嘩啦作響,青筋暴起的雙手重重砸在審訊桌上。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對面的紅袖章,唾沫星子噴濺而出:“你們這是栽贓!是迫害!”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些財寶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他就必須咬緊牙關,堅決不能承認!
反正那些東西肯定不是他弄走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劉青青蜷縮在最邊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只知道哭,她只是一個從鄉里被接到滬市來的小女孩,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主審人正要發作,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戴著紅袖標的年輕人快步走進來,將一疊文件遞到主審耳邊低語。
“啊?”主審的臉色驟然變得古怪,他瞇起眼睛打量著曹靜母女。
曹靜和劉青青兩人被看的心里發毛,額頭直冒汗。
好一會兒,主審才笑了出聲:“有意思啊,你們娘倆倒是積極,竟然主動報名去支援大西北建設?”
“什、什么?”曹靜一愣,腦子突然反應不過來:“大西北?”
劉青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茫然地抬起頭,紅腫的眼睛里寫滿驚恐。
什么報名?
什么大西北?
她下意識看向旁邊,卻見劉宏揚的表情比她還要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