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影蜷縮在一塊,看上去有半人高。
我腦子里第一時間閃過的是老陰山那紅衣東西,因此嚇了一跳,連忙起身。
但細細觀察發現,根本不是那玩意。但大半夜的有東西出現在我家里,總感覺不舒服,所以我下炕,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結果卻發現那窗戶上的東西蹲在了窗下,在那挖墻根,鬼鬼祟祟的。
“誰?”我突然喊了一聲。這東西嚇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頭看向了我。
初冬,月圓高掛,眼下雖然是凌晨,但在月光下,我看清了這玩意。
我也愣住了,那是一張火紅狐貍的臉,那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我。但我確認,他肯定不是狐貍,因為它有手有腳,穿著的是人的道袍。
“被你發現了。”這家伙轉過頭,等再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張中年人的臉了。
至于那狐貍的手腳也都成了人的手和腳,要不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保不齊認為自己看錯了。
遇到了這種怪事,我單手結印,隨時準備動手。因為我很確定,這玩意來者不善。
“爺們,爺們,別動手,別動手,傷了和氣,傷了和氣。”這家伙怕我,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手,眼睛賊溜溜的。
我沒說話,打量它,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王遠說的那個道士吧?”
被我看破了身份,這玩意咧嘴,“爺們果然不是常人,沒請教,是哪家的道爺?壞我好事?”
聞言,我搖頭,“我不是什么道爺。”
它卻冷笑,“既然不是道爺,那就更不能壞我好事了。你可知那王遠坑害廠里百姓的事?就不怕幫了此等壞人,天打雷劈?”
這東西三言兩語,我突然心生一種自責感,還真就陷入了沉思。而后,我就看他朝著我走了過來。
然而,隨著一陣風吹過,我被這股子涼意激醒,心中暗叫不好,居然被這家伙迷惑了。
這玩意二話不說,一只拳頭大的狐貍手,指甲如利刃,足有四五厘米長,朝著我大腿就抓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默念‘行’字,一步五米脫身。對方愣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中了我幻術,還能脫身?”
我這才看清楚,五米開外站著的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什么狐貍,也不是什么中年人,而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
但我沒工夫驚訝,單手結印,朝著這老道士就喊了個‘道’字。
老道士面露笑意,沒把我當回事,一個閃避上了房頂,“呵呵,小娃娃,倒是小瞧你了,有些本事。居然破了俺的茅山幻術。但想對付俺,還遠遠不夠。害我沒了十萬塊,你得出出血。”
我還沒出血,老道士說完,倒是一口咬了自己的手臂先流血了。然后他在那用血畫來畫去,嘴里念叨,“風風火火,萬法歸一,茅山,破!”
說完,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大山,朝著我壓了過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哈哈哈,小娃娃,跟倒爺俺認個錯,把你那五萬塊乖乖交出來,俺心情好,收你做個徒弟,如何?”老道士站在房頂,佝僂個身子,得意揚揚。
“去你媽的。”我也怒了,成為方士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我罵了一句,看到腳下有個鐵棍子,一腳踢到了手里。
然后我瘋狂地催動著體內的道力,配合著手里面的鐵棍指天,念叨著《五雷訣》的咒語,“諸法萬象,雷神為尊,法令,天雷、神雷、龍雷、水雷、社令雷,以我之名,急急如意令!”
轟隆隆。
原本寂靜的冬夜,突然雷聲四起。我感受到了那一絲雷力,突然面向老道,鐵棍朝著他指了過去。
“我尼瑪。五雷轟頂?”老道傻眼了,他顧不上控制那大山,一個箭步朝著遠處逃竄。五雷訣我都用了,我怎么可能讓他跑了,心中默念一個‘行’字真言追了出去。
就這樣,大半夜的,老道士逃,我在后面拿著鐵棍子追,而天上密密麻麻的閃電,則是跟在我身后朝老道移動。
那場面相當的詭異。
撲通。
整整追了半個小時,那老道士突然跪在了地上,他沒力氣了,朝我求饒,“道爺,您早說您是雷神轉世啊,打死我也不敢惹。道爺,修仙不易,請您繞我。”
我不為所動,剛才這老東西那一下明顯是奔著弄我去的,我可不是個心善的人。看著雷來了,我催動道力,以鐵棍為劍,引在了老道士的身上。
轟!
成了。
那雷直接劈在了老道士的身上。劈的老道士直接雀黑。
還能引?
隨后我發現,還有雷能引下來,我就又試了試。
轟!
接著又來一道紫色的雷。
“艸,紫雷?”結果,我以為老道士已經劈死了,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是裝死,要不是我又一道雷,還真讓他蒙混過去了。
不過這雷他躲過去了,這次,他心有余悸地盯著我。
而我,依舊能感覺到雷力,又要把雷引下來。
“爹,別來了,再引,那就不是雷了,是劫了。我認栽,這寶物孝敬您的,成嗎?”老道士突然開了口,手里面拿著一塊玉遞了過來。
是個好東西。我在這玉上面感覺到了純粹的能量。但我第一時間沒接在手里,依舊是保持著那引雷的姿勢。
我問,“你是什么人?哪門哪派?到我家什么目的?”
老道一臉沮喪,“俺屬茅山北派,救死扶傷。本來是想著在那王遠身上弄點錢花花,被爹您壞了好事。俺以為您就是個江湖術士,所以想著用幻術,教訓爹您。”
老道臉皮是真的厚,為了不被劈,張口閉口管我叫爹,這讓我很無語。
我盯著他,也看不出是真是假。但感受著那第三道雷的威力,我倒是信了他的話,要是這第三道雷劈下來,應該會非常恐怖。
“我要是把你劈死,這玉佩也是我的。而且,你身上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我瞇了瞇眼睛,我不是個心軟的,更不是個放虎歸山的人。但這第三道雷,我隱約地感覺到了不妙。
另外還有,我突然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了。要不是這段時間道力的增強,我恐怕都等不到第三道雷。要是強行下來,我也會遭殃。
老道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樣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爹,不,師傅,您看這樣成不。我愿意成為您的弟子,我也愿意發誓。只要您不殺我,讓我當牛做馬什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