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雅學院的晨讀課像被凍住的湖面 —— 冷雨萱、冷雨凌、冷雨櫻坐在最后一排,桌上攤著課本,卻沒像往常那樣低聲討論;鄔童、班小松、尹柯坐在斜前方,脊背挺得筆直,偶爾的余光交匯,也只換來彼此的迅速別開。兩周的同窗情誼,被前幾日的惡語與謠言攪得只剩緊繃,連翻書聲都輕得怕打破僵局。
“叮鈴鈴” 的預備鈴剛響,秦言蹊、林米雪、藍詩悅就踩著高跟鞋走進教室,徑直走到鄔童三人面前。秦言蹊抱著胳膊,眼神掃過最后一排的女主三人,聲音刻意放得大:“鄔童,你們也別太氣了,有些人啊,看著光鮮,其實根本配不上圣雅的門檻 —— 不過是靠點小名氣混進來,連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林米雪立刻附和,指尖點著桌面:“就是!上次在操場,冷雨凌還故意撞我,說我‘擋路’,一點教養都沒有;冷雨櫻更過分,練舞時故意踩我舞鞋,說我‘技術差不配用專業鞋’。”
藍詩悅湊到班小松身邊,假惺惺地嘆氣:“小松,你也別再惦記冷雨凌了,她根本看不起你送的糖,還跟我們說‘班小松的東西拿不出手’,你不值得……”鄔童、班小松、尹柯三人氣歸氣,但還是不允許別人出言侮辱雨萱、雨凌雨櫻三人。
“你胡說!” 班小松猛地站起來,課本都被帶翻,“雨凌才不會說這種話!上次她還把我掉的筆撿起來,擦干凈還給我,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鄔童也抬眼,銀灰色的眼眸里滿是冷意:“秦言蹊,她們的為人,輪不到你評價。你要是再造謠,我不介意把你瞎拍的照片、篡改文字的證據交給校長。”
尹柯則直接拿起桌角的速寫本,轉身就走,路過秦言蹊時,聲音淡卻有分量:“與其在這里編瞎話,不如想想怎么補你上次不及格的舞蹈理論課 —— 污蔑同學,比成績差更丟人。”
秦言蹊三人的臉色瞬間白了,看著周圍同學投來的異樣目光,只能悻悻地回到座位。她們沒看見,鄔童低頭時,悄悄在草稿紙上寫了行數學公式,往冷雨萱的方向推了推;班小松則把音樂課本翻到某一頁,用鉛筆圈出重點,對著冷雨凌的方向輕咳了兩聲。
第一節是數學公開課,教室里坐滿了校領導和其他班的老師。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在黑板上寫下道國際競賽級別的函數題,粉筆尖頓了頓,特意看向最后一排:“冷雨萱、冷雨凌、冷雨櫻,這道題你們三位來解吧,正好讓各位領導看看新同學的水平。”
秦言蹊坐在第二排,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 —— 這道題連年級第一都解不出來,她特意讓爸爸找數學組組長 “關照”,就是要讓女主三人出丑。
冷雨凌剛想皺眉,冷雨萱已經起身,拿起粉筆走到黑板前。她的指尖握著粉筆,動作流暢得像在畫設計稿,先在黑板左側寫下已知條件,再用不同顏色的粉筆標注邏輯鏈,每一步推導都精準得無可挑剔。“這道題可以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簡化,再結合偏導數求極值……” 她的聲音清晰,條理分明,沒兩分鐘就寫出完整解題過程,連校領導都忍不住點頭。
冷雨凌接著站起來,補充道:“其實還有種更簡單的方法,用幾何建模,把函數圖像轉化為立體圖形,直觀就能看出極值點……” 她隨手畫了個簡易立體圖,步驟比冷雨萱的更簡潔,數學老師都愣了愣:“這種方法,我還是第一次在高中課堂上見到。”
冷雨櫻則輕聲補充了誤差分析,語氣溫和卻專業,連坐在后排的尹柯都忍不住攥緊了速寫本 —— 他剛才還想畫個示意圖提示,沒想到她們根本不需要。
第二節音樂課,情況更過分。音樂老師拿著份冷門的古典樂理論試卷,直接放在冷雨凌面前:“冷雨凌同學,這是 19 世紀維也納樂派的和聲分析題,你現場解一下,讓大家聽聽你的專業水平。”
林米雪在下面偷笑 —— 這題連音樂特長生都未必會,她特意讓媽媽找音樂學院的教授出的,就是要讓冷雨凌下不來臺。
可冷雨凌只是挑眉,接過試卷掃了兩眼,就拿起筆開始寫。她的筆尖飛快,從和聲織體到調式轉換,再到作曲家的創作背景,每一項都答得詳細又準確。“這首《D 大調弦樂四重奏》,貝多芬在創作時受了莫扎特的影響,所以和聲里有古典主義向浪漫主義過渡的痕跡……” 她邊說邊在五線譜上標注和聲走向,連音樂老師都忍不住贊嘆:“比我教的高三特長生答得還專業!”
冷雨櫻也被點名分析現代舞的 “地面動作發展史”,她從鄧肯的自由舞講到皮娜?鮑什的劇場舞,條理清晰,還結合了自己的練舞心得,聽得校領導頻頻點頭,秦言蹊的臉都綠了。
午休時,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秦言蹊三人跟著秦氏企業的代表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幾位被施壓的校領導。“校長,” 秦氏代表把份 “投訴信” 拍在桌上,“這三位同學不僅在學校拉幫結派,還多次頂撞老師、污蔑同學,這樣的學生留在圣雅,只會影響學校聲譽!我要求立刻勸退她們!”
林米雪和藍詩悅也跟著附和:“就是!她們還在道上搞小動作,根本不配當圣雅的學生!”
校長剛想開口,冷雨萱、冷雨凌、冷雨櫻就走了進來。冷雨萱先拿起投訴信,掃了兩眼,嘴角勾起抹冷笑:“秦代表,您說我們頂撞老師?請問有證據嗎?剛才數學課、音樂課,我們都是按老師要求答題,還得到了校領導的認可。”
冷雨櫻接著拿出手機,調出截圖:“至于‘污蔑同學’,上周秦言蹊三人在公告欄貼造謠照片,還偷拍我們的私人行程,這些截圖我們已經交給教務處了;還有她們剛才在教室說我們‘沒教養’,有十幾個同學可以作證。”
冷雨凌則直接看向校領導:“各位老師,圣雅的校規第 5 條寫著‘學生享有平等受教育權,不得以家族勢力施壓退學’,秦代表以企業名義要求勸退,是不是違反了校規?而且我們入學時,校長您親自審核了我們的成績 —— 我的鋼琴考級是滿級,蕊熙的現代舞得過國際金獎,雨萱的設計作品入選過米蘭時裝周,我們哪點‘不配留在圣雅’?”
校領導們面面相覷,秦氏代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校長清了清嗓子:“秦代表,圣雅是靠實力辦學,不是靠家族施壓。這三位同學的表現有目共睹,勸退一事,絕無可能。至于秦言蹊三位同學,造謠污蔑同學,需要寫檢討,還要在全校大會上道歉。”
秦言蹊三人傻眼了,只能跟著秦氏代表狼狽地離開辦公室。
下午的語文課,老師又留了道冷門的古文翻譯題,特意點了冷雨萱。鄔童悄悄在課本上圈出重點虛詞,往她那邊推了推;班小松則小聲念了句 “這個‘焉’是兼詞,相當于‘于此’”;尹柯干脆在草稿紙上寫了句譯文,用橡皮壓住邊角。
可冷雨萱只是掃了眼,就自己站起來,流暢地翻譯出全文,還補充了作者的生平背景和古文的文化內涵,連老師都忍不住鼓掌。坐下時,她無意間瞥見鄔童推過來的課本,耳尖微微發燙,卻還是別過了臉。
放學后,鄔童三人想追上女主三人解釋,卻被冷雨凌攔住:“我們現在不想談,等你們想清楚‘到底為什么關心我們’再說吧。” 說完,三人轉身就走,沒看見鄔童攥緊的拳頭,班小松泛紅的眼眶,還有尹柯手里攥著的、沒送出去的鳶尾花瓣 —— 那是他早上在花壇撿的,想送給冷雨櫻道歉。
夕陽把六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別扭還沒解開,可藏在細節里的維護與在意,卻像梧桐葉上的露珠,雖不顯眼,卻早已浸透了彼此的心事。而秦言蹊三人躲在教學樓拐角,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更濃的陰狠 —— 她們絕不會就這么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