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歷四年,展家老宅。
一年輕男子在祠堂里,他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香爐中放了三炷香,面對父母的牌位跪了下來。
“父親、母親,我終于找到它了。不枉費一直苦尋,最近終被我發現了蹤跡,它果然就在白家。我向你們發誓,我一定會將它好好的帶回來。”
一面說,他一面流了淚。
他便是開封府從四品緝司官展昭,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特地回鄉拜祭父母。
老管家告訴展昭,因為這件東西一直尋不回來,他父親更因此生了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竟是生生地被拖垮了。
“老爺臨去之前,嘴里一直念叨著,說這是展家的傳家之物,他后悔不該用它作聘禮去給你訂親。不然,它也不會遺失。老爺因為這件事日夜不安,聘禮丟了,人也沒了,他只覺得對不住你。”
老管家說這些話時,展昭正在父親靈前燒紙。聽了這話,他便刺破手指,以血為誓,對著父親的棺槨發誓,稱自己定要完成父親的遺愿,不使他老人家在地下不得安眠。
父親去世后,展昭一直四處尋找,但仍無所蹤。
這是一柄上古寶劍,源自戰國,名叫湛盧,更是展家的傳家之物,父親將它當作聘禮為展昭訂親。
卻不想在一次意外中,未婚妻被人殺了,這柄劍也從此遺失了。
展昭多方打聽,終于發現,這柄寶劍,是隨白家的商隊一起消失的。
幾年來,他死死盯著白家,將他家在各地的宅子、田莊、茶園,都仔細搜查過,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然而對白家船隊和漕夫的暗訪中,被他發現了一絲端倪。
源起,是白錦堂準備護送細色綱入京。
出發前,他將家中一部分東西收拾好,分別裝箱,準備用白家的船隊運進汴京。
展昭在與漕夫的聊天時,聽到對方說起白錦堂裝箱的物品,似乎都是弟弟白玉堂的東西,都不過是一些書籍衣服等雜物。
其中,卻有一只盒子單獨放置,里面似乎是一柄上古寶劍,聽說,還是白玉堂極其愛惜的珍藏之物。
漕夫們哪里懂得湛盧的價值,他們傳來傳去,不過是一些市井傳聞。
但是展昭聽明白了,這只盒子里裝的,就是湛盧。
展昭立刻警惕起來,他盯著這只船隊的行蹤。但卻發現船隊仍停在杭州,似乎一直在等著主人的號令。
好巧不巧,就在此時包拯告訴他,白家獲罪,恐家產也將要保不住,“我知緝司要向他家找東西,但你可知,若是期限一到,他家罪名定實,家產便全部抄沒。那時,你想找什么,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展昭聽了有些吃驚,“御史說的可是那個杭州的白家?”
包拯點頭,“白家遺失了細色綱,大理寺正在審這樁事,給白家的期限是一個月。現下,不能讓白家有事,緝司若能明白,便要助我一臂之力。”
展昭點頭應了,星夜趕赴杭州,這次,他要將湛盧搜出來。
路上,包拯的話言猶在耳,
“還有一個人,你也要死死盯住,不要讓他離開你的眼睛,便是他家的二公子,新主事人,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