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是無袖緊身，開衩很高。

這件旗袍是李安與服裝團隊為了這場戲反復調整過的戰袍。

江曉躺在旁邊，手溫柔的撫摸著劉一一的臉頰。

劉一一身體微微一顫，緊密的雙眼上，睫毛不停的抖動。

……

筆記本里的電影繼續播放，已經完成任務的“王佳芝”躺在“易先生”的懷里，眼睛依舊緊閉著，睫毛微顫。

“晚上回去嘛？”

王佳芝問易先生。

“回！”

“哦。”語氣有些許失落。

“別瞎想，我怕我忍不住，你第一次……”

“我不怕！”

姐姐和妹妹性子里都流露著驚人的堅韌，只不過妹妹將它表現在外面，而姐姐把它刻在了骨子里。

電影在無人觀看的情況下結束。

劉一一睡了過去，依稀還能在眼角看見濕潤過的痕跡。

江曉最終還是回了寢室，明天還有考試，江曉怕自己真忍不住。

而且早上有些老師要去監考，看見江曉一個男學生大清早從一個女導師寢室走出來也不好。

1月10號。

今天是網絡與新媒體專業的最后一門考試。

已經有同學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考完就撤。

程子昂就是其中之一，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這些天程子昂的心情好像有些好轉。

偶爾也會消失半天的。

江曉心里有些猜測，不過沒有點破，2012年，陌陌還是很純粹的。前世江曉錯過了陌陌的黃金年代也曾大呼過可惜。

明天正式放假，江曉下午有個很重要的局，他約了蘇菂聊沁幸咖啡的事情。

不過蘇菂不在燕京，跑到滬市去參加那邊的風投聚會了。

不過他讓自己的一個副手和王經理代替他來見江曉。

蘇菂坐在自己車里，打著電話：“方正，你下午和王經理去見一下江曉，記住，多聽，多看，把數據拿回來，不要做任何決定，那小子花花腸子不少，這也是對你的一次考驗。”

“叔，好嘞，放心，我一定辦好！”

李方正笑著答應著，掛斷電話后，李方正臉上有些不屑，一個大一的小孩而已。

時間約的是下午3點，地點是沁幸咖啡館，因為臨近放假，所以咖啡館內比較冷清。這也是學校周邊店鋪的弊端，每年3個月的空窗期。

“李經理，還不走嘛？時間差不多了。”

現在已經快2點了，從海淀到傳媒不堵的話也得1個小時。

“急什么？談判最終要的就是氣勢，我們晚點去可以壓壓那小子的銳氣。”

李方正回了一句之后，便自顧自的聊起了微信。

“婧雅啊，我一會要去傳媒那邊談一個投資項目，等我回來陪你吃飯。”

“啊？那么遠？那你得什么才能回來？”

“放心，很快的就能回來！”

“行吧，我可告訴你啊，遲到我可不等你哦！”

……

李方正結束聊天，看看時間，2點10分，差不多了，便起身和早就心急如焚的王經理開車去往傳媒。

兩人到了傳媒這邊已經3點20多了，這還是王經理一路飚過來的結果。不然3點半絕對到不了。

江曉坐在咖啡店里臉色有些難看，聶楠曦坐在身邊，沒什么感覺，只要和江曉待在一起她才不管別的。

因為聶楠曦也是咖啡店股東，所以聊融資的事情必須帶上她，關系是關系，生意是生意。

江曉自然懂那邊遲到的用意，上次蘇菂準時，是因為兩人只是簡單的聊天。而這次確實談生意，商場如戰場，江曉理解對方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可是一般來說10分鐘以內也就是極限了，半個小時就有點不尊重人了。

終于在3點32，王經理給他電話說到了。

江曉走出咖啡廳迎接。

王經理跟江曉握了握手，開始介紹李方正。

“這位是蘇總的副手，李方正李經理，這位就是江曉了。”

一身西裝的李方正看了一眼江曉，微微點了點頭就表示打過招呼了。

“這就是你說的項目？”

李方正看了沁幸咖啡館，沒覺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很普通的一家咖啡小店，也不知道自己老叔為什么這么看重？

“嗯，是的，李總進去坐吧。”有錢的是大爺，江曉雖然心里不爽，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

推開門把兩人迎了進去，來到聶楠曦這邊。

江曉開始介紹：“這位是聶楠曦，是沁幸的二股東。”

李方正微微一愣，隨即眼神里爆發出驚人的光芒。

“你好，你好。我是車庫咖啡的投資顧問，我叫李方正。”

李經理伸出手想和聶楠曦握手。

聶楠曦沒有伸手，而是看向江曉，眼神里帶著詢問。

這讓李經理的手懸在那里有些尷尬，江曉見狀伸出了手，和李經理握了握，說道：“李經理客氣了，坐。”

碰了個軟釘子的李方正有些陰沉，不過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表情，順著江曉的臺階，坐了下來。

見兩人坐下，江曉也就不耽誤時間，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李經理的時間寶貴，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先介紹一下我們這個項目。”

“李經理，我的項目核心是以數據錨定市場缺口、用互聯網重構咖啡消費、借場景革命顛覆傳統……”

“要做的重新定義一杯咖啡的價值，不是星巴克的第三空間，也不是雀巢的速溶便捷，而是一個千億級市場中未被滿足的剛性需求：中國年輕人要的是一杯‘隨時隨地、高品質且不貴’的咖啡。”

“停停停。”李方正有些不耐煩，“這些假大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我現在有幾個問題。”

江曉皺了皺眉頭：“李經理您問”

“第一，你們開了多久？”

“2個月！”

“有分店嘛？”

“加這家已經有三家門店了。”

“現在盈利了么？”

“算上裝修成本的話，還沒有，但是我們的數據能看到盈利的空間……”

“那就是還沒有盈利對嘛？”李方正打斷江曉還要繼續的說的話。

“說句實在話，我看不到這咖啡館和其他小雜店有不同的地方。”李方正看了看聶楠曦，又轉向江曉，“不要嫌我說話難聽，我也要為公司負責。”

“江曉是吧，我就直說了，第一你們的模式我不知道和互聯網有什么關系，就因為你們做了一個APP？”

“第二，你們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咖啡？恕我直言，這樣的咖啡是個店花點時間都能復制。”

“第三，我看不到你們的盈利空間。就算有周期也很長，這不符合我們的投資理念。”

“問題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說了。”

江曉的臉徹底黑了，這家伙完全不懂，瑞幸的模式，本來就不是靠咖啡本身賺錢的，玩的就是資本，要賺錢也是等門店足夠多后，供應鏈完善了，降低成本慢慢盈利。

江曉還想在努努力：“不是，李經理我們的數據是健康的，裂變營銷也能獲得足夠的新客……”

“但是你們的核心還是咖啡呀，咖啡不賺錢其他都是虛的，團購也可以獲得足夠的新客，可是你看現在還有幾家活著？”

操，江曉心里大罵，這是什么土鱉，團購能和他一樣？團購是拿別人的店做蛋糕，沁幸是老子自己的店。我所有的新客都是精準的……

半個小時，李方正已經坐上了車，江曉黑著臉跟王經理告別。

“王經理，他能代表蘇總？”

王經理偷偷看了一眼車里的李方正說道：“江曉，我不清楚，不過蘇總確實讓李經理過來和你聊，李經理是蘇總的表侄……”

……

江曉看著車離開，心里萬分惱火。

“江曉，那個李經理好討厭啊，他都不聽你說完，就說我們的咖啡店這不行那不行……”

聶楠曦也惱火，自己的咖啡店被別人這樣詆毀，脾氣再好也會不爽。何況聶楠曦對陌生人本來就一般，更別說這人還欺負江曉了，你看把我家江曉氣的。

回到咖啡店，江曉沒有說話，辦法還有，他的科技曉說現在在業界也算小有名氣，發一篇文章吹一下沁幸咖啡，肯定能吸引一些感興趣的風頭。

但是第一他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李方正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沁幸的咖啡可復制性太強。”

只有悄悄發展，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形成規模，用時間去換空間。

如果沒有記錯，當時瑞幸的創始人錢亞和頭號固定陸胖子很早就有這個想法，只不過現在礙于神州租車的牽絆，后續又出了神州專車項目，才拖到16年才開始。

第二個方法，他繼續多開幾家，形成一定的規模后，自然會有人找他。

可是他沒錢了……花錢的地方太多。

微商剛剛起步，至少2個月內沒法提供穩定的資金流。

幾個公眾號要供養小紅薯的發展。

“江曉，你在想什么？”

“再想把你賣了，能開幾家分店……”

“壞蛋，把你賣了才好。”聶楠曦喝了一口自己的生椰拿鐵。

“也不是不行！那我過年去找點富婆！”

“哼，不就是要多開幾家分店好拿投資嘛，咱們就多開幾家，到時候我讓我爸給我們找人投資，或者直接叫我爸投。”

江曉驚奇的看了一眼聶楠曦，這傻子今天怎么變靈光了？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又不傻，我爸談項目的時候，經常帶著我，我聽過好多次了呀。規模效應……”

呀喝，這你也懂？

“你說我們要再開幾家合適呀？”

“7家吧，10家店就會主動很多。”

“7家？那就是100多萬是吧，沒問題，我來搞定！”聶楠曦拍拍胸脯。

“……你說，你是不是想我賣身給你？聶楠曦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江曉賣身不賣藝！”

呸！

“賣藝也賣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