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嬈搖搖頭。
可以肯定,山里有東西。
而鹿家寶藏里,可能藏著山里那些秘密的線索。
鹿嬈想起自己那塊虎符。
“這東西是爺爺用來藏鹿家寶藏的機關鑰匙,會跟秘密的線索有關嗎?”
鹿嬈也不確定。
之前問過她爸爸這塊虎符的來歷。
鹿楓堂也只知道這是當年老爺子從別處找來的。
后來鹿家建造機關,也是根據(jù)這塊虎符打造的關竅。
所以,這塊虎符本身并不是鹿家的東西。
而且。
這塊虎符只是半塊。
還有一半在娃娃親那邊。
“以防萬一,還是得找一找他。”
鹿嬈快速整理好線索,讓系統(tǒng)將箱子存入倉庫。
然后給自己換成了之前去醫(yī)院賣蘋果的中年漢子裝扮。
她觀察了下四周,確定何廣蘭和那個神秘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才從空間出來,換了個方向走遠一些。
然后。
綁住張為民的手腳,堵住他的嘴,將他拎了出來。
張為民只覺得自己眨了下眼睛,就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人還被綁住了。
“唔唔唔!”
他驚恐地扭動著,當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冷汗不斷地往下掉。
“誰讓你來找何廣蘭的?”鹿嬈粗啞著聲音問道。
張為民只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借著月光仔細一看,眼睛立即瞪了起來。
他認出來。
這就是之前在醫(yī)院向他賣蘋果的那個中年漢子。
“難道我嫌貴不買他的蘋果,他追過來報復我?”
張為民腦子里恍惚地想著。
可男人接下去的那句話,直接將他打入地獄。
“誰讓你來找何廣蘭的?你們進山要找什么?”
張為民一下抖如篩糠,腦子也反應了過來。
這個男人壓根不是賣蘋果的,而是盯上他了。
恐怕之前去醫(yī)院賣蘋果,就是去試探他的。
他當即唔唔地搖著頭,眼神急切。
鹿嬈上前,一把扯出他嘴巴里的布,在他喊叫前,一把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老實點!”
她動作太嫻熟了,身上莫名就帶著一股子匪氣,讓人不寒而栗。
張為民頓時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只拼命點頭。
鹿嬈冷聲說道:“回答我剛剛的話。”
“我……”張為民汗如雨下,絕望地擠出三個字,“我不知道。”
“呵!”鹿嬈冷笑了一聲。
這聲音,在這黑漆漆的山林里,仿佛啐了毒一般。
張為民本身就是個沒什么膽子的人,當即就跪在地上不斷朝鹿嬈磕頭。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找的我,也不知道他們要進山找什么。
“三天前,我收到一封信,里面有一張紙條和一疊錢,讓我來找何廣蘭,讓她想辦法進山找東西。其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說:“那封信,我看完就燒了。”
鹿嬈點點頭:“燒了好,燒了安全。”
張為民見男人這么說,著實松了口氣。
但隨后,就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從口袋里摸出一疊本子幣遞到他面前。
“既然是三天前才收到的錢,這上面怎么會有一周以上的鮮血?”
張為民臉色頓時大變,眼底陰霾一閃而逝,隨即身體突然暴起。
可他低估了面前的人。
就在他奮起的那一刻,鹿嬈甩出了鞭子。
鞭尾貼著他的臉,在他的皮膚上綻開。
張為民只感覺臉上一痛,而后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得倒飛了出去。
他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他碰到練家子了。
鹿嬈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是一鞭子將他抽得在地上打滾。
“我說,我說!”
張為民求饒。
不等鹿嬈問,就立刻說道:“我是一個月前收到的信……”
“一個月前?”
鹿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請問你爸爸搜刮三年的款子,這么多錢財送給誰了?他賬本里記著的給兒子求學的費用,為什么花那么多?你求的哪一位名師?”
張為民一愣,隨后仿佛被羞辱了一般,憤怒地瞪著鹿嬈。
“你根本什么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耍我玩嗎?”
鹿嬈冷冷地看著他。
她當然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不然,她可以直接像之前對付那三個小混混那樣,一包迷藥讓他有問必答。
可那樣,問不出更多的細節(jié)。
她在觀察張為民的真實反應,揣測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誰,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不會漏了那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細節(jié)。
果然。
被她找到了。
張為民意識到被鹿嬈羞辱后,罵了一句:“你們都一樣,明明對我家了如指掌,還藏頭藏尾,把我當傻子耍好玩嗎?”
鹿嬈不動聲色地問:“他有我對你了解?”
張為民憤怒地道:“你們一樣的可惡!要不是他派人勾引我,我怎么可能會上當!那么一個老女人,老子想想就惡心,竟然毀那樣一個老女人手上!
“那人拍了照片,說我要是不聽話,就告公安,說我強她!”
他說著說著,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
鹿嬈瞇了瞇眼。
那基本可以肯定。
張為民的這個上線,對張家,對張為民父子都非常了解。
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身邊的人。
而張為民口中的那位老女人。
鹿嬈觀察著張為民的表情,這樣的人她從小跟著爸爸和管家,見多了。
這是殺過人才會有的狠厲。
“你把那個女人殺了?”鹿嬈將那張沾血的本子幣拿出來甩到張為民臉上。
“這上面,沾的就是她的血。”
張為民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趕緊閉上嘴巴。
但已經(jīng)不要緊了。
鹿嬈問出了自己想問的,直接拿出一包迷藥給他用上。
張為民立刻迷迷瞪瞪的,將自己犯過的罪行全都說了。
三年前,那人一步步引導張為民成為他的下線。
張為民確實是三天前才收到接近何廣蘭的任務。
但他并不知道他們進山要找什么。
而張顯富這個干事,就是那人斂財?shù)墓ぞ摺?/p>
他們以張為民求學為由,將張顯富搜刮到的財富支付出去,最后全都落進了那個上線的口袋里。
張顯富這個人愛子如命,對兒子言聽計從,因此這些年為了兒子,越貪越多。
之前張顯富在知青到達的那天遇到喬述心倒是個意外,只是在聽到喬述心說自己是鹿家女兒的時候,才見財起意。
“對,是我聽到喬述心是鹿家的女兒,得知她和何廣蘭的情夫顧玉成認識,才想接近。
“我爸一聽我的話,就立刻答應跟我媽離婚。
“要不是我那兩個舅舅太礙事,把我爸打得反咬喬述心一口,我這會早就拿捏住喬述心了。”
【他好畜生,連自己親媽也坑。】
小系統(tǒng)罵道。
鹿嬈也覺得污耳朵。
可更令人發(fā)指還在后面。
【好過分,他竟然把那個女人虐殺了。】
【可從他的講述中,明明那個女人也是受害者啊,他不去找背后做局的人,竟然找同樣是受害者的人下手。】
【好惡心一男的。】
鹿嬈也覺得張為民面目可憎。
他才二十歲左右。
若是讓他成長下去,以后指不定會成為什么樣的惡魔。
而且。
這還是個敵特的下線!
交給公安是必須的。
鹿嬈毫不留情地敲暈張為民,將他重新收進了空間里。
關于劇情里那個把她害得生不如死的敵特,如今總算有了線索。
起碼可以從張家身邊的人查起。
鹿嬈知道這個人非常難找。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處理完張為民,她查看了一下四周圍的環(huán)境,確保沒留下破綻,悄無聲息地朝著剛剛何廣蘭離開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