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院子里。
鹿嬈將凍得有些僵硬的半扇野豬放到廚房,正要去拿刀,傅照已經跟上來。
“我來?!?/p>
他取了一把剁骨刀:“交易的內容之一。”
這服務還真到位。
鹿嬈欣然同意,指著豬肉說道:“麻煩幫我把肋條全都切出來,還有兩條豬腿也分別切下來,不用剁?!?/p>
別說。
傅鐵牛同志剔骨的動作又快又準,跟他兇悍的長相真是搭極了。
小系統已經徹底閉麥,連鳥都不玩了。
鹿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頗為欣賞。
傅照野一直等到幫鹿嬈將半扇豬肉都拆解完,留了她晚上吃的一條肋骨,一塊豬里脊,一小塊五花肉,其他都凍到了外面的天然冰箱里。
然后。
才開口提他的交易。
堂屋里,鹿嬈和傅照野一人一個蹲在熊熊燃燒的壁爐旁。
鹿嬈逗弄著之前趁傅照野去放豬肉,從空間拿出來的小雛鷹。
“啾啾啾~”小雛鷹歪著腦袋不給鹿嬈摸,等鹿嬈的手指頭一挪開,又偷偷把頭湊過來蹭手指。
傅照野似乎在思考。
鹿嬈也不打擾他,低頭點著小雛鷹的腦袋。
“鹿同志。”傅照野終于斟酌再斟酌,慎重地對鹿嬈道。
“我想用那半扇豬肉和你交換一些藥物,可以是迷藥,也可以是其他藥物,但都需要有解藥?!?/p>
鹿嬈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是認識他以來,他一次性開口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可見。
這些東西對他肯定非常重要。
瞧瞧把孩子都給難壞了,那么難以啟齒的樣子。
“好,我給你五瓶迷藥,一瓶麻藥,一瓶瀉藥,三瓶不致命的毒藥。以及它們搭配的解藥。”
鹿嬈非常爽快地說道。
傅照野:“……”
這么爽快的?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要的少了,相反,藥物珍貴,他覺得鹿嬈給的多了。
鹿嬈已經走進房間,從箱子里取出十瓶藥和四種解藥出來,遞給傅照野,將各種藥的藥效都給他講了一遍。
這幾類藥,她是最多的。
尤其是迷藥。
整整十大箱子。
也不知道她爸爸和爺爺為什么會做這么多迷藥。
都能撂倒好幾個軍團的人了。
她之前都檢查過,這些藥都用特殊的方式保存著,藥效雖略有降低,但都還管用。
傅照野將藥仔細地裝進布袋子里,當著鹿嬈的面脫掉軍大衣,綁到了自己的腰上。
鹿嬈看著他精瘦結實的腰,想了想,問道:“還需要別的嗎?我有的話也可以提供。”
傅照野穿衣服的動作一頓,腦中飛快地思考著,面上不動聲色地看向她。
沉默了幾秒,狀似無意地說:“如果你有武器的話,我想租用兩天。”
“成交!”
鹿嬈非常爽快,不等傅照野答話,就飛快地說道:“那就用你一次陪練當租用費用好了。等你忙完這次的事,過來給我當一天陪練。
“你想租用什么武器?兵刃?弩箭?鞭子,斧頭?或者都要?”
傅照野:“……”
他沉默了好幾秒,連放在身側的手指頭都蜷了蜷,又蜷了蜷 ,吐出了幾個字:“麻煩,都給我?!?/p>
“好。”
鹿嬈點頭,轉身就去存放武器的客房取東西去了。
她腳步輕快,眉毛忍不住上揚。
[原來請鐵牛同志當陪練這么容易,早知道就早點跟他交易了。]
系統:“……”
系統艱難地夸了兩句主人好棒。
而身后,傅照野扭頭看著鹿嬈離開的背影,暗暗吐出一口氣。
總覺得在欺負人家小姑娘。
可他們這次進山冬獵,違禁武器不方便用,冷兵器又實在太缺了。
他得替山里的弟兄們多帶點家伙上去。
本來今天過來是想用豬肉和鹿嬈交換一些藥晚上辦事情去時用,沒想能借到三日后冬獵用的武器。
如今倒是一次性全完成了。
他決定,在別的方面好好補償一下小姑娘,不能占她便宜。
于是。
鹿嬈把一麻袋短刀匕首弩箭斧頭遞給傅照野的時候,他非常誠懇地說:“我幫你做晚飯,還有進山冬獵前這三天的一日兩餐?!?/p>
鹿嬈一愣。
然后伸出手做了個六的手勢:“我一天吃六頓?!?/p>
傅照野也一愣,然后點頭:“可以。”
鹿嬈相當滿意。
覺得傅鐵牛同志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太上道了。
于是,兩人達成了極其和諧的合作關系。
都對彼此的付出非常滿意。
這日的晚飯。
是鐵牛同志做的紅燒小排,鍋包肉,粉蒸肉,豬肉白菜餃子,醋溜大白菜,還有一鍋小雞燉蘑菇,一小鐵鍋雜糧米飯,上面撒了黑芝麻。
對于肉食愛好者鹿嬈來說,這又是來到小山岙后吃得極美的一頓。
趁著飯菜熱的時候,她還特意給張奶奶和周大娘她們各自盛去了一小碗。
也讓鐵牛同志帶走了一份。
回來的時候,又抱了好些白菜大蘿卜回來。
過了一會,鐵牛的海東青兩只腳抓著一只籃子飛過來。
里面是他還回來的飯盒,以及五個凍梨。
這凍梨是東北的特產。
之前鹿楓堂和鹿智離開前也幫鹿嬈準備了好些,鹿嬈現在都收在空間里。
這在冬天是這里為數不多的水果,平常人家逢年過節才舍得給孩子買一個吃。
“他有心了。”鹿嬈收了籃子。
然后。
就見海東青叼起一只凍梨,嗖一下鉆進了堂屋里。
“它還會偷襲?”
鹿嬈立即來了興趣,緊步追進去,“嘭”地關上門。
不多時。
里面就傳來海東青唳唳唳的喊叫聲。
以及趴在窩里的小雛鷹“啾啾啾”的喊聲。
遠處。
傅照野等在山澗口,許久都沒見他的鳥飛出來。
他又等了好一會,還是不見鳥。
他看了看手表。
遠處,何耀祖一邊走一邊往頭上套著頭套,看到傅照野這小子還蹲在那里,飛快地奔過來。
“咋了?今晚不興去?”
傅照野瞥了眼遠處高高的銀杏樹,搖搖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只頭套自己戴上。
何耀祖見狀,快步往山澗那邊走去,嘴里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孩子就愛整七整八的嚇老人家,老子還以為今晚泡湯了,趕緊的,干完事還得回去趴窩?!?/p>
他說著,扭頭瞅了一眼后邊,問道:“你那只鷹呢?它不放哨?”
干壞事,沒有那只鷹多不方便那!
傅照野,沉默。
直到過了小半個小時。
海東青才從鹿嬈屋里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在院子里抖了抖翅膀,回頭想瞪一眼,但腦袋扭到一半又趕緊停住,翅膀一震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騰空時,幾根羽毛從它身上掉了下來。
“唳唳唳!”海東青仰天一聲長嘯,氣得發抖。
它的毛,不光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