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將管家權交給了羅嫻,羅嫻也發現了周府的收支已經入不敷出,只能削減下人的福利待遇,最近家里還要舉辦宴會,銀錢不足,或許還會失了禮。
周母看著仔細看了這些賬本,她早就知道那女人這些年貼了不少錢,現在性情大變,倒是變得精明了不想管這個家。
她臉色陰沉,這個女人早晚也要死在周家,到時候那嫁妝依舊屬于周家的。
原本她也是看好了羅嫻為妻子,可惜在這仕途,只有像溫家這般的人才可以給兒子助力,也只能暫時委屈羅嫻。
“乖孩子,難為你了,我庫房里還有一些銀錢,先取了一些急用吧。”
周母一陣肉痛,她出身鄉野,沒有多少己私,但是那女人將自己院子圍得水泄不通,病愈之后力氣特別大,幾個大漢都不是她的對手,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邪門事。
她心里一抽,改天還是找個大師過來吧。
姚緋然為了掩人耳目,這幾天日日都會出去逛街,買一些胭脂水粉,一來二去,終于碰到了一位聊得來的夫人,墨行之的兒媳婦余欣。
墨行之現在快五十歲了,會試一直不中,已經考了好多屆了,墨行之當了舉人后,不少鄉坤富商來送過禮,還有免稅等特權,家里也慢慢富裕起來,才能承擔他多次上京趕考。
“周夫人,這些日子一直看見你,還真是緣分。”
“是啊,最近看你購置這么多衣物首飾,是為了女兒的出嫁么?”
余欣點點頭,眼里有不舍和期盼:“是啊,再過不久公爹就要去會試了,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后續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意外之喜,就重新算了日子,把接親的時間向上提了些。”
姚緋然知道她說的意外之喜,就是墨行之中進士了,就不止大半個月,估計好幾個月才有可能回京,如果運氣不好直接外放相反的地方任職,短時間內就回不了老家了。
“希望墨舉人能夠得償所愿。”
余欣見姚緋然沒有什么架子,相處一段時日后,便經常邀請她去她家聊天,兩人也算是處成了朋友。
原身剛來的時候,自恃家世高,不愿和人相處,久而久之成了這孤立無援的境地。
周祈見她和余欣有了來往,平時相約一起喝酒吃茶,并沒有什么懷疑,姚緋然晚上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周若容哭喪著臉跑了過來。
“娘親。”
“怎么了,眼睛這么紅,這是哭了么?”
姚緋然注意到她頭發有些凌亂,頭皮還泛著紅,上面一個紅寶石的釵子不見了,臉色一肅。
“沒事,女兒想念娘親。”
周若容抱著姚緋然不說話,姚緋然示意婢女說話,小蕓解釋道:“剛才二小姐過來了,見著大小姐的頭飾漂亮,直接奪了去,大小姐才反應過來想要回來的時候,二小姐就跑去老夫人那里了,老夫人將大小姐訓斥了一番,說大小姐不愛護妹妹,一點東西都舍不得,還讓她罰站了一個時辰。”
她雖然采買了不少強壯的下人,隨身保護周若容,但是小孩子之間的爭執,祖母懲罰孫女這些家事,沒有涉及周若容生死,他們也只能在一旁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姚緋然露出厭惡之色,周鳳夕自小和原身不親,肯定也是知道了自己親生母親是誰,周母又怎么敢厚著臉皮說這樣的話。
而且周若容剛才頭皮泛紅,一定是搶奪的時候周鳳夕故意抓了她的頭發。
“二小姐在哪里?”
“在老夫人的屋里。”
姚緋然直接沖到周母的屋里,此時屋里頭一片歡聲笑語,姚緋然一下子看到了周鳳夕頭頂上的紅寶石的釵子。
周母也見著姚緋然,不悅道:“你說你要養著大女兒,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小氣,不過是一個釵子,怎么就給不得夕兒了。還有你,這兩個女兒都是你肚子里出來的,是不是太過偏心了。”
姚緋然可不管什么,直接粗暴的將周鳳夕頭上釵子抽出來,還拔掉了一縷頭發,周鳳夕感覺一陣刺痛,瞬間大哭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怎么能這么對夕兒。”
姚緋然狠狠的將釵子往地下一甩,用腳踩的四分五裂,眼神充滿狠意的看著周母,直接嚇得周母一時間不敢做聲。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姚緋然要殺了她。
“既然這釵子鬧出了不愉快,就不要了也罷,況且也是臟了。”
周鳳夕大哭道:“我不要你做娘親了,你是壞人。”
姚緋然嘲諷道:“你不是早就把你羅姨當做娘親了么,何必眼巴巴的看著別人的東西,莫非你羅姨連買這點東西的錢都沒有?”
“緋然,你說話怎么能如此刻薄,難怪容兒學得了這些計較模樣。”
“我跟你說過,以后周若容由我管教,你無需插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姚緋然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還有周鳳夕這個白眼狼,她喜歡誰當娘親就讓誰當娘親,別厚臉皮過來做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
等姚緋然松開之后,周母已經嚇得癱坐在地,那股窒息之感,讓她一瞬間感覺到死亡。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我的院子,否則出了什么事可怨不得人了,好好看著你們的二小姐。”
姚緋然手還真有點癢,不過要是直接掐死了這老太婆,恐怕事情就鬧太大了。
逆命珠無語道:“你這是宅斗,別動不動就要人命,能不能動點腦子,手掐老太太,欺負小孩子,這有點丟人啊。”
姚緋然臉色一黑,暗道一聲閉嘴。
回到院子后,周若容走過來解釋道:“對不起,娘親,其實釵子我可以給妹妹,可是她拉扯了我的頭發,讓我很痛,我一時間沒有控制好情緒。”
“沒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以后我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也不要理會她,她根本不是你的妹妹。”
周若容疑惑的看著姚緋然,似乎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你妹妹不是娘親的女兒,是你父親和羅嫻的女兒,此事你只需記著就行,莫要跟旁人說。”
“是。”
周若容眼神震驚,八歲小孩子能理解一些事情,何況周若容性子比一般同齡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