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軍他們小心翼翼通過山洞的時候，魏援朝和那名叫鐵哥的人終于跑回了“老營子！”

“開門！快開門！山里起狼災了！”

這里是依山而建的一個寨子，四周圍墻都是用粗大的原木夯在地里建的圍墻，圍墻里還樹立著幾個塔樓。

塔樓上火光山洞，顯然是有人駐防。

“誰？！”

“是我，王鐵牛！還有魏三！快開門！”

焦急的說著話，王鐵牛把火把舉近，將自己和魏援朝的臉照清。

“還真是你倆，怎么大晚上的回來？”

“別廢話了，快點讓我進去見頭爺，林子里怕是要起狼災了，你沒聽到狼嚎聲？！”

王鐵牛，待守門之人將自己認出來，焦急的說著。

“狼災！？頭爺估計睡了，我可不敢去吵他老人家，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他媽的廢什么話，開門！”

木頭寨門被緩緩推開，只露出一個堪堪過人的縫隙，王鐵牛就躥了進去，魏援朝緊跟其后。

“頭爺！頭爺！”

一進寨門，王鐵牛就向最里邊的一個木頭房子大喊而去。

“哪個王八羔子！大晚上的！你最好是有大事，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木屋里亮起了火光，一道粗烈的叫罵聲響起。

魏援朝遠遠的跟著，那里住著可是“老營子”的當家人，他只是新入伙的小人物，可不敢輕易靠近。

要不是自己有一手打獵尋藥的本事，估計此時早已被丟進了坑洞挖煤。

“頭爺，十萬火急啊！要不打死我也不敢這個時候驚動您！”

王鐵牛恭敬地站在門外，身體前傾，弓著腰說道。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粗壯，滿臉虬須地大胡子走了出來，看年齡應該在五十歲上下。

“說吧，什么事十萬火急?。俊?/p>

“頭爺，是這么回事，今天早上我和魏三正常尋山，聽到槍響和狼嚎，起初沒當回事，哪曾想一到晚上就.......”

王鐵牛說的極快，頭爺的眉毛也開始皺了起來。

“真的！這么大事我哪敢扯謊啊，這后來的狼嚎聲，跟您當年說的那次一樣??！”

王鐵牛看著頭爺還有些不相信，接著說道：

“我和魏三回來的時候頂頭碰到兩股狼群，我們爬樹，結果這狼群都沒搭理我們，一路向山里聚集去了！不信你問魏三！”

說到這王鐵牛用手指了指站在遠處的魏援朝，只見他正對著頭爺重重點頭。

“照你這么說，還真起狼災了！”

見魏援朝重重點頭，臉色仍是驚魂未定的慘白，頭爺喉結滾了滾，沉聲道：

“去敲鑼！把大伙都叫到聚義廳！”

“誒！”

王鐵牛連忙應下，一把拽住還在發怔的魏援朝，兩人腳步踉蹌著，朝著寨子里那間最大的木屋狂奔 。

那里掛著寨中唯一一面應急銅鑼，是早年留下的老物件，近些年早被蛛網蒙了灰。

“哐！哐！哐！” 的銅鑼聲突然在寂靜的寨子里炸響，急促、響亮，一下接一下撞在每個人的耳膜上，帶著火燒的緊急。

鑼聲敲到第二遍時，寨子里原本黑沉沉的木屋接二連三亮起了燈。

先是窗紙透出昏黃的光，再是門縫里漏出晃動的影，連最偏僻的角落都有了動靜；

等敲到第三遍，“吱呀”“吱呀” 的開門聲此起彼伏，男人們披著棉襖、攥著柴刀沖出來，婦人們也顧不上攏緊衣襟，拉著孩子跟在后面，一個個臉上滿是驚惶，腳步卻半點不敢慢，朝著聚義廳的方向涌去。

“這銅鑼聲…… 多少年沒響過了？只是出啥大事了？”

“誰知道！但敢敲這鑼，指定是天大的事！快走，別落在后頭！”

細碎的疑惑聲混在腳步聲里，沒人敢多停留，連平日里最磨蹭的老李頭，都拄著拐杖跑得顛顛的 。

寨子里的老人們都傳過，這銅鑼一響，便是關乎全寨生死的關頭。

.......

“媽的，終于出來了！”

寒風一灌，眾人精神一振，“快手劉”忍不住第一個開口。

之前通過山洞的那種壓抑一掃而光。

這還是曲爺他們明顯走過，不然第一次進山洞，說不上要緊張成啥樣呢！

銅錢的響動回蕩，陰暗潮濕的洞穴，石壁上還有不斷亂爬的蟲子，地面上還有聚集吐信子的毒蛇。

陳軍想想都感覺頭皮發麻，身前的林燊更是臉色蒼白。

“好了！我們歇一會！弄點吃的，再往前走走就徹底安全了，不過這山谷里可是有更兇的玩意！都小心點，別驚到它！”

曲爺也是累的不行，找到一棵樹靠著就緩緩地蹲了下來。

陳軍深呼幾口新鮮空氣，終于調整好心跳，要是再多走一回，估計都得缺氧。

將水囊解下遞給林燊，陳軍開始打量四周。

夜里的光線不足以看清這里的全貌，不過隱約中，這里是一個像是葫蘆狀的山谷，縱深看著不大，感覺也就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樣子。

不過樹木要比外邊密集很多，也高大很多，似乎還能看到不少野果樹。

篝火已經被點起，拿著烤好的肉干湊到曲爺身旁遞了過去，

“曲爺，這里是？”

“當初的密營之一！不過只有少數人知道！”

其實陳軍最想問的不是這個，

“呃！那出路就這一條？”

“當然不是，還有一條，不過那里更難走，還會驚動了這里的東西！”

“曲爺，啥東西啊，讓你說的這么邪乎？”

陳軍點上煙，好奇的問道。

“大馬猴！聽過沒？？”

“呃~！”

陳軍心頭暗道，

聽過？！何止啊！我還見到過呢！

轉念一想，不會這么巧吧！

此時山谷里一棵最粗的樹上，一道黑影突然在睡夢中醒來，鼻子不斷地聳動著，之后猛地睜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嘰嘰！”

歡快的叫了兩聲，直接從樹上跳了出去，長臂抓住另外一棵樹上的枝杈，向著陳軍這邊就蕩了過來。

它這一動，驚醒了樹上兩只更大的黑影，它們先后叫了兩聲，之后更加高大的那道黑影鼻子一動，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焦急的表情一轉。

對著身旁叫喚一聲，狠狠踏在樹干上，更猛的向前跳去。

“山把頭，有東西過來了！你看！”

驚呼聲從“夜不盲”的嘴里發出，他突然站起身，用索撥棍指著遠處的林子。

只見林子上端劇烈的晃動著，方向正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