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砰砰砰的撞擊聲,不斷響起。
車內邱得志手都在抖,臉露苦笑,知道瞞不了了。
“方總,我知道錯了。”
“是,渣土合同那口氣,我忍了,他打我臉也就算了,但在天上人間他是打你臉啊。”
“所以我知道鄭軍想找江遠麻煩,給他提供了獵槍,幫他安排了人。”
“我真的沒有私心。”
邱得志深吸一口氣,苦笑道。
“小邱,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當初我扶持陳琦,為什么沒有扶你上位?”
“就是因為你沒有腦子。”
“這件事你完全可以找個中間人,給鄭軍幾把槍,他能弄死那小子,皆大歡喜。若是弄不死,你也不虧,你明明可以好好在臺上看戲,反而把自己裹挾進去。”
“竟然還主動拉著城鄉結合部那群眼里只有錢的窮鬼,去出面和那小子硬剛。”
“那小子是能忍氣吞聲的人嗎?”
“他一個光腳的,真弄死你,我就是把他給弄死,你能活過來嗎?”
“現在好了,那小子想弄死你。”
“城鄉結合部那群人,也會趁機從你身上刮一層利潤。”
對面沉聲道。
“方總,我錯了,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對你是忠心的。”邱得志被罵的滿臉通紅,更是豆大的汗珠嘩嘩落下。
“你也只剩下忠心了。”
“這件事結束,立即離開東海,我不喊你回來,永遠不要回來。”
對面方天宇話落,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江遠的手機響了,很快接通。
“我是方天宇。”
“說你的條件。”
方天宇的聲音響起。
“我要他死,另外方總,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別給我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老子不吃這一套。”江遠冷笑。
“年輕人,你……。”方天宇話未說完。
江遠抬手掛了電話,方向盤一打,再次瞅準機會撞向了邱得志的車后輪,差點掀翻了那個大龜殼子。
不過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來,這次打來的卻是高大河。
“江總,方天宇托我來說個情。”
“不如要點好處,就放了邱得志吧,這邱得志身份不簡單,不止是方天宇的親信,對方的妹妹還是方天宇的外室。”
“他不過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你如果一開始弄死他就算了,估計方天宇還心里高興的。”
“但現在就沒必要,再斗下去了。”
高大河說道。
“條件?”
“大江采沙場,他愿意給嗎?”
江遠道。
“就是邱得志十條命,也抵不過大江采沙場。”
“正是因為他的命不值錢,所以我才打來這個電話,現在新城開建,我們溫馨家園的工程沒有結束,這個時候沒必要和他死拼。”
高大河冷哼一聲道。
“告訴方天宇,拿兩百萬。”江遠沉吟道。
“兩百萬問題不大,另外三個人,你要個什么價錢?”高大河一口應下道。
“他們會死,讓方天宇把屁股都給擦干凈了。”江遠沉聲道,有些人的命能換錢,有些人的命必須拿命去償。
“……好。”電話那頭的高大河感覺到了一抹殺氣凜染,忍不住手一顫,現在的年輕人不簡單啊。
兩分鐘之后,高大河打過來電話,說事情談妥了。
江遠腳下油門驟然一踩,突然撞在邱得志車后一側,在一個馬路牙附近,轟的一聲,后者的車直接掀翻了。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車內邱得志嚇得要死,吃驚的看著面包車停靠在旁邊,他臉色瘆白,渾身哆嗦,望向江遠臉露哀求。
江遠打開車窗,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踩油門車子消失在夜色里。
江遠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滄江邊,一個荒蕪人際的地方。
這里停著一輛寶馬車,大牛和二牛從車內走出來。
“哥,船已經準備好了,不如我去吧。”大牛走過來低聲道。
“走。”江遠面色陰冷,一而再的被人拿槍指著打,他要親眼看著對方沉尸江底。
大牛點了點頭,很快就和二牛把車內三人拎出來,押到了江邊一艘小船上,然后眾人上船,開船到了江中央。
夜幕幽深,江面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江水滔滔。
很快鄭軍因為受傷較輕,醒了過來,看到四周的一幕,頓時心里發毛了起來。
此刻大牛和二牛兩人,正用麻袋把他們往里面塞,旁邊還有幾塊大石頭,而那兩個槍手已經被塞進麻袋并扎住了袋口。
“江遠,江遠,我知道錯了。”
“求你,求你啊。”
“不要把我扔下去啊。”
鄭軍急忙哀求道。
“鄭軍你想弄死我,我認。”
“大家各憑本事。”
“可你偏偏有弄我家人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一個人從鄉下考上東海的大學,一路走來多么不容易,我的家人為了我,已經吃夠了苦。”
“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
……
“你不死,我就是大不孝。”
江遠面無表情道。
“江遠,我就是嘴炮。”
“我當時就是說說而已,求你,不要弄死我。”
“我離開東海,我永遠不再回來。”
“而且這背后都是邱得志主使的啊,我是恨你,可我哪有那個本事找槍手,找獵槍啊,我就是一個小嘍啰,你要殺,應該殺邱得志啊。”
“求你啊啊。”
“我有錢,我給你錢贖命。”
鄭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搖晃著腦袋,掙扎著身體,不想被塞進麻袋里,特別隨著撲騰撲騰兩聲。
就看到那兩個槍手,已經被扔進了深邃不見底的江里。
他嚇的近乎癱軟了。
“扎口,墜石。”
“扔下去。”
江遠冷冷說出七個字。
大牛和二牛聯手把鄭軍摁進麻袋里,開始扎住麻袋口,即便后者瘋狂掙扎,也無濟于事,只能拼命的大喊。
“江遠,江遠別啊,有話好商量。”
“殺人犯法的啊。”
“沒必要殺人啊。”
……
鄭軍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撲騰一聲,整個江面上變得安靜了下來,只余下滔滔江水,跌宕拍打。
做完這一切之后,三人上岸。
那艘小船直接鑿沉,眾人把外衣直接脫了,燒掉,車后備箱里有幾套衣服,是江遠拿的換洗衣服,分別扔給他們兩套。
“哥,這三把獵槍,我想留著。”大牛猶豫了一下道。
“平時別用,找個地方先埋起來。”江遠沉吟道。
“知道了。”大牛點了點頭。
“怕不怕?”江遠突然問了一句。
“除了怕窮,其它什么都不怕。”
“不過哥,我有個疑問,為什么那個鄭軍剛剛說有錢,你不問問?今晚那些人肯力保鄭軍,他應該有不少錢。”
大牛好奇道。
“鄭軍身上沒有多少錢的,撐死有個幾十萬,對方力保鄭軍,也只是和我有矛盾。”
“但隨著鄭軍一死。”
“我們沒必要為了幾十萬,去冒險。”
江遠說話間,從車里拿了五萬塊扔給他們,讓他們給今晚出任務的兄弟們。
“知道了,哥。”大牛和二牛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