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聊了一會兒,聞遠就開口了:“小肖,我這邊有一個案子,非常棘手,想請你幫個忙,不知可不可以。”
“什么案子啊。”肖義權(quán)也不推,直接就問。
見他沒有推拒,聞遠大喜,介紹了案子。
一個日本投資商,給殺死了,這投資商來頭很大,上級震怒,限期破案,但聞遠他們查了幾天,一點線索也沒有,上級一天三問,聞遠焦頭爛額。
曲通文也在,就給他提了一下肖義權(quán),聞遠也覺得可以試試,就找來了。
“兇殺現(xiàn)場在哪里?”肖義權(quán)問。
“在東郊那邊。”聞遠語氣急切:“小肖,你要去看現(xiàn)場嗎?”
“可以的話,去現(xiàn)場看看也好。”肖義權(quán)點頭。
聞遠立刻站起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酒回頭再喝,行不行?”
“行啊。”肖義權(quán)倒是喜歡他這種雷厲風行的風格。
出了會所,聞遠的車子在前,肖義權(quán)的車跟在后面。
被殺的日本投資商,名叫石上新木,是一名藥醫(yī)商人。
石上新木在中國和東南亞建藥材基地,制成中成藥后,賣到日韓東南亞,包括中國,年產(chǎn)值百億美元,影響力極大,所以他的死,省里市里極為震怒。
石上新木在東郊有一個占地極廣的藥廠,這邊種出來的藥,在這家藥廠粗加工,然后發(fā)回日本,再做精細加工。
石上新木是在工廠里面他自己的別墅被害的,聞遠車子進了工廠,下車,中途給肖義權(quán)做了簡單的介紹。
到別墅前面,這邊卻有幾個人在那里。
聞遠一見,眉毛就豎了起來。
他精于業(yè)務,但脾氣不好,亂七八糟的人,會破壞現(xiàn)場,這讓他惱怒。
而見他們走過去,有一個年輕人竟然還攔住了他:“你們是什么人,不許進去。”
聞遠眉毛一揚,亮了一下證:“警察,查案,你們是什么人?”
年輕人看了一下聞遠的證件,做了個手勢。
另一個年輕人進去,不一會兒,屋里走出來一個女子。
這女子四十左右年紀,風韻猶存。
她看一眼聞遠,行了個禮,道:“是聞廳長嗎?我是大田雅子,石上君的未亡人,失禮了。”
“原來是夫人。”聞遠忙回了個禮:“請夫人節(jié)哀順變。”
“謝謝聞君。”大田雅子又回了個禮,道:“聞君,我聽說,是你在主持這個案子,有什么進展嗎?”
“我們正在查。”聞遠解釋:“現(xiàn)在還想看一下現(xiàn)場。”
“好的。”大田雅子道:“那么,聞君,請跟我進來吧。”
聞遠曲通文肖義權(quán)三個就跟著進去。
石上新木是在書房被害的,大田雅子帶他們進去,書房中卻有兩個人,一個六十左右的老者,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我來給你們介紹。”大田雅子進屋,道:“這位是聞遠聞廳長,是中國方面主持這個案子的主官。”
她說著,向老者一指:“這位,是我請來的私家偵探,山下有泉,這一位是山下君的助手,小竹秋子。”
居然從日本請了私家偵探來,這明顯是對中國警方不信任啊。
聞遠眉頭一凝,心下惱怒,但還是點頭打招呼:“你們好。”
“聞君好。”山下有泉行了個禮,問道:“聞君,這個案子,可有什么進展?”
聞遠道:“我們還在查。”
“五天了吧。”山下有泉道:“五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他很有禮貌,但這個話,卻帶著咄咄逼人的味道。
聞遠道:“兇手狡詐,留下的線索極少,不過我們在全力調(diào)查。”
“全力調(diào)查。”山下有泉盯著聞遠眼睛:“不知什么時候能有結(jié)果。”
聞遠迎著他眼光,道:“這個不敢保證。”
“呵呵。”山下有泉笑了一聲,轉(zhuǎn)臉看向大田雅子。
大田雅子道:“聞君,我希望你能把這個案子現(xiàn)有的線索及相關案情,交給石上君。”
“這不可能。”聞遠斷然拒絕。
“聞君請聽我說完。”大田雅子道:“石上君是著名的大偵探,不僅在我們?nèi)毡緡鴥?nèi),即便是國際上,也聲名卓著,即便是國際刑警組織,也請了他做顧問。”
“國際刑警組織的顧問。”聞遠微微皺眉。
“是的。”那個叫小竹秋子的女孩子從隨身挎包里掏出一本證件,走上兩步,亮給聞遠看。
聞遠接過來,確實是國際刑警組織發(fā)的證件,不過是顧問證。
肖義權(quán)在邊上看了一眼,山下有泉的證,和他的證,一模一樣,只是內(nèi)里的照片不同。
“聞君。”大田雅子下巴微微抬起:“不是我對聞君有成見,但事實上,查了五天了,聞君一點進展都沒有,既然我請來了山下君,他是國際刑警組織也承認的大偵探,所以,我希望聞君能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你,聞君給予配合就好。”
“那不可能。”聞遠斷然拒絕:“這個案子,只能由我們來查。”
大田雅子眼中現(xiàn)出惱怒之意:“為什么不能交給山下君來查,他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專家,理論上,他高于你們中國警察。”
“夫人你可能有什么誤解。”聞遠道:“首先,山下君只是國際刑警組織的顧問,并沒有執(zhí)法權(quán),也沒有調(diào)查的權(quán)利,其次,即便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正式警員,要查案,也需要通報我們,在我國國際刑警中心局的協(xié)調(diào)下,才能查案。”
“我不聽這些。”大田雅子臉上現(xiàn)出惱怒驕狂之色:“你們查了五天了,一點進展也沒有,你查不出來,又不肯移交案子,是對我們的輕視,我將會給大使館打電話,向你們政府提出強烈抗議。”
她冷冷地看著聞遠,聞遠右手握拳。
大田雅子的威脅,真實有效,只要涉外,就是通天的案子,何況石上新木是大商人,影響力巨大。
大田雅子真要是鬧起來,那邊大使館發(fā)力,這邊一定上躥下跳。
到那時,上面只怕真的會讓聞遠把案子移交給山下有泉,讓他配合。
這將是聞遠一生的恥辱,也將是中國警方的恥辱。
肖義權(quán)一直在邊上看著,這時卻突然開口道:“那個啥,我前幾天,在馬路上碰到一個人,他說我面像不錯,硬要拉我當什么顧問,還給我發(fā)了一個證,好像跟山下君那個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