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宇說道:“對于這種目無組織,目無紀律的干部我們必須嚴格執行從嚴治黨的政策,姚書記的處理意見并無任何不妥!”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再支持唐向華的話這明顯和上級的政策方針背道而馳,姚飛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沒有不同意見,那就把這個決定寫入今天的會議紀要,會議結束后相關部門立即落實相關工作!”
隨后姚飛抬起頭說道:“葉天佑,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唐向華剛走到電梯口就為自己剛才沖動的行為感到后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的,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宋文博能夠在常委會上說幾句公道話,然后加上幾名常委的支持,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唐向華漫無目的的來到樓下的停車場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拿住一支叼在嘴上。
唐杰勇這邊也已經確定了回國的相關行程,根據安排國內將會派遣一架小型的商務包機前往緬甸仰光國際機場,緬甸海關將會開啟綠色通道為朱海亮和唐杰勇提供離境服務,大使館將會派遣安保人員和緬甸警方組成的團隊護送朱海亮上飛機為止。
朱海亮因為骨折只能躺在擔架上由醫務人員抬上飛機,唐杰勇握著潘凱峰的手說道:“潘同志,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的任務肯定無法圓滿的完成,以后有機會來我們臨江市一定要聯系我,我請你吃飯!”
潘凱峰指了指別在西裝領子上的國徽說道:“唐隊長,你們辛苦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直到飛機滑上跑道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潘凱峰才帶著使館的工作人員坐上汽車離開了機場。
飛機一直飛行了五個多小時才降落在申江市虹橋國際機場,漢江省公安廳早已經和申江市公安局機場分局,海關進行了對接,商務包機直接停在公務機的停機坪上,海關工作人員和機場出入境工作人員直接來到停機坪上辦理相關的入境業務,辦理完成后朱海亮被推上一輛救護車,在兩輛警車的護送下離開了機場,直接駛往臨江市第一人民醫院。
很快腳底下就堆積了一大堆的煙頭,唐向華摸了一下煙盒,最后一支煙也已經吸完,在車內翻找了一圈后也沒有找到鹽,隨后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文博的秘書林海杰的電話:“林秘書,宋市長常委會開好了沒?”
“唐局長呀,宋市長還在開會呢!你這邊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轉告宋市長?”
“哦,林秘書,沒事,這樣吧等一下宋市長開完會你給我發個信息吧!”
“沒問題,唐局長!”
“謝謝林秘書!”
掛斷電話后唐向華決定先回招商局等會議結束后再找宋文博了解一下常委會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唐向華還是有點坐立不安,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唐向華的思緒,唐向華一看是宋文博辦公室內的座機于是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拿起手機說道:“宋市長,你好!”
宋文博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唐向華的話說道:“你是人還是豬,居然當著全市所有常委的面做出那么沖動的行為,現在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了,組織部已經同意你口頭辭職的報告,已經啟動了相關程序,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三天就會走完相關程序,你從一個一級主任科員直接降為二級科員,下午審計局將會對你進行離任審計,如果沒有什么問題還好,如果審計出什么問題,估計紀委就會介入!”
“什么?”聽到宋文博的話唐向華立刻癱坐在椅子上,隨后有氣無力的問道:“宋市長,現在還有沒有什么辦法挽救一下?”
“挽救,你現在就祈禱最好不要讓審計局查出什么問題!”
“宋市長,你一定要救救我!”
唐向華的話剛剛說完耳機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聲,此刻的唐向華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從一個人人敬仰的正科級局長直接降為二級科員,這樣的落差誰也接受不了,唐向華開始使勁的扇自己的巴掌,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買不到的藥就是后悔藥。現在連自己的靠山都已經徹底的放棄了自己,唐向華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自己絕對不會去找宋文博為自己做主,那些企業被海工園區搶走就搶走唄,大不了完不成考核評不上先進。
朱海亮的病房外唐杰勇向張正宇詳細的介紹了朱海亮的情況,張正宇問道:“唐隊,你覺得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對朱海亮進行審訊?”
“朱海亮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只是經過長途飛行,我覺得最好休息一晚上再開始審訊!對了,朱海亮的那個U盤離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個U盤里藏著田曉勇早期的各種發票,各種紙質的原始憑證,還有一些轉賬記錄,還有最近幾年的各種違法犯罪行為的錄音,視頻等,現在我們只需朱海亮的口供就可以對田曉勇的黨羽進行抓捕!”
“那太好了,這次總算是抓到大魚了!”
東盛國際的辦公室內,田曉勇看著眼前的報表,最近這段時間集團的經營比較慘淡,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自己又可以狠狠的賺上一把,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李天成走了進來說道:“田總,上次在緬甸的行動并沒有成功,當時朱海亮身受重傷,可是后來就徹底沒有朱海亮的消息了,根據緬甸方面的眼線的消息,這個朱海亮就像是人間消失一樣,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天成,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現在臨江這邊特別平靜,但是我感覺好像是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平靜!”
“田總,你放心,現在我們的股權已經完成了變更,而且你也很久沒有插手公司的具體事務了,就算查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但愿我是想多了,天成,最近這段時間公司的業務你看著點!”
李天成離開辦公室后田曉勇拉開抽屜,從抽屜內拿出一本護照,用手指彈了一下,翻開一看是一本歐洲小國圣馬力諾的護照,田曉勇把護照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包,隨后拿出一張銀行卡放進皮包,隨后拿出自己的手機用那張圣馬力諾的護照預訂了一張前往新加坡的飛機票。訂完機票后田曉勇來到樓下的停車場直接驅車前往申江市虹橋國際機場。
對朱海亮的審訊非常順利,除了主動詢問的問題,朱海亮還交代了許多專案組并沒有掌握的問。
田曉勇把車停在虹橋國際機場外圍的一個停車場上,隨后走進了機場,在航空公司的值機柜臺取到了自己的登機牌,隨后拿著自己的登機牌和護照來到的海關出入境管理處,一名海關工作人員接過田曉勇的護照后說道:“先生,請你取下你的帽子,拿下你的眼鏡!”
田曉勇取下了帽子,拿下了眼鏡,那名官員拿著護照看著田曉勇說道:“先生,你的這本護照有問題,目前你暫時不能出境,建議你向你們的大使館咨詢一下!”
田曉勇的內心慌得一批,聽到海關工作人員這么說后立刻拿回了護照離開了海關出入境管理處,隨后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里開始撥打自己父親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三次都沒人接聽,此刻田曉勇的內心開始慌亂起來,正要準備離開機場的時候父親的電話打了過來:“曉勇,發生什么事了?”
“爸爸,是這樣的,我用那本圣馬力諾的護照準備出國被海關拒絕了,我用這本護照出入境已經好幾次了,從來沒有任何問題!”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國外?你要清楚,副處級干部的直系親屬想要出國需要提前向組織申請的,你就算用自己的護照還是不能出境的,你先回來!”
經過三天的審訊,朱海亮把能夠交代的全部交代了,根據程序本來要對朱海亮進行關押的,但是因為朱海亮骨折暫時不具備關押條件所以只能繼續住在醫院里,公安局已經把朱海亮的違法犯罪行為的材料移交檢察院了,等待檢察院的審核決定是否對朱海亮進行起訴。
在完成了所有的偵查任務后張正宇拿著相關的材料來到了姚飛的辦公室,張正宇把已經整理好的材料交給了姚飛,看著眼前的材料姚飛的雙眼仿佛冒出了怒火,看完材料后對著張正宇說道:“既然所有的證據已經確鑿,你們可以進行收網了!”
“姚書記,因為田曉勇的身份特殊,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親自下達命令,我們公安系統的同志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準備,只等姚書記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立刻行動!”
“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田曉勇和李天成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現在我代表市委命令你們公安機關對以田曉勇為首的犯罪團伙進行抓捕!”
“田曉勇昨天下午手持圣馬力諾的護照準備前往新加坡,被海關的工作成員成功的攔截,現在我們已經對田曉勇和李天成進行24小時的監控,為了能夠把這些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我們決定在明天凌晨2點開始收網!確保田曉勇犯罪集團的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唐向華六神無主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直到辦公室主任推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說道:“唐局長,審計局的同志過來說要對我們局最近三年的財務支出和所有項目的招投標文件資金往來進行審計!”
“我知道了,你帶審計局的同志去會議室,同時讓財務科的同事配合審計局同志的工作!”
凌晨兩點,臨江市公安局指揮大廳內燈火通明,張正宇親自坐鎮指揮抓捕行動,隨著張正宇的一聲令下,臨江市公安局各分局,派出所的警車依次駛出院子奔赴預定的地方。
隨著一聲聲成功抓獲的命令傳回指揮中心,抓捕任務進行得非常順利
為了能夠順利抓捕田曉勇張正宇命令唐杰勇親自帶隊,數十名中心派出所的便衣警察早已經把田曉勇的別墅圍得密不透風,收到了抓捕命令的唐杰勇親自敲開了別墅的大門。
開門的并不是田曉勇,而是田曉勇的父親田富生,看到閃著警燈的警車和警察,田富生沉著臉問道:“胡鬧,你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唐杰勇從人群中走到田富生的面前說道:“田市長,我們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咱們臨江市市長田富生的家,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對你的兒子田曉勇進行刑事拘留,還請田副市長配合我們的工作,主動交出田曉勇!”
“你是誰?你稍等一下,我要親自給你們局長張正宇打電話!”
“田副市長,不用打了,命令就是我們張局長下的,時間不早了,你把田曉勇交出來你自己早點休息!”
閃爍的警燈的光芒照射在田富生的臉上,田富生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表情,此刻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挽回,想要憑借自己的權力讓這幫警察走是不可能的。
“田副市長,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們工作,那么我們就要強行進入了,我還是希望田曉勇能夠主動出來!”
田富生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什么始終沒能說出口,只能對著屋內大聲的喊道:“曉勇,出來一下!”
等了幾分鐘,田曉勇面無表情的從別墅內走了出來,兩眼無光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唐杰勇把一副手銬戴在田曉勇的手上,隨后兩名警察夾著田曉勇坐上了警車后揚長而去。
田富生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從煙盒內抽出一支香煙,拿出打火機連續點了幾次煙都點不上,作為一名副市長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兒子被抓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經宣告結束,也不知道警方到底是以什么理由把自己的兒子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