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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廠區。
于青瀾就將褲袋里的牛皮信封,移進空間寢室梳妝臺上。
匆匆回到家,她將慰問品按原身習慣隨手放到房門后的原木貨柜里,又小小的喝了一口靈液,這才倒出信封的錢票:
現金有188元、
喲,這是從九月就算她23級干事工薪:
138.5元 49.5元=188元
福利票證共有十幾張,都是民生生活需求類,有肉食票、食油票、白糖票、棉布票、卷煙票、糕點票、工業券等,因為是夫妻倆共有的,票證有重復。
原身匿藏在家的現金有800元,票證一大把近百張,時間快要到期的先挑出來放一邊。
她從上房里搜出兩筆藏錢,一筆500元,一筆250元。
大的一筆,看信封字跡是老家公王朝暽匿藏此的,也對,二婚的男人都有些小心思。
小的一筆,應該是王大郎這孽子工作五、六年的積蓄了。
老家公這筆錢,回頭她肯定得還回給老人家;至于大郎私房錢,她準備后面找機會轉交給大兒媳當家用。
再有,廠委領導們補償一張自行車票外,還有保衛處‘強塞’給她的十張票證,分別是:
一張奶粉票,一張麥乳精票,一張油票,一張布票,以及各三張的肉票和糖票。
都是營養票。
這些票證可都不容易換到。
此時,她手里現金有988元,將600元放回空間梳妝臺上,剩下的塞進小布袋,拿了背簍、布袋子就直奔南區供銷社——
她要大采購!
于青瀾決定將近期快到期的票證全用了。
其中,最大支出便是要購買自行車。
除了要有自行車票外,還得花現金153元,永久牌。
五年前,王中興出差前,便作主購買了第一輛自行車,二八杠的鳳凰牌,如今被四郎騎著馱三郎回了老家務農。
(這叫法是以王朝暽[王中興父親]膝下男孫總排序)
她名下兒女這么多,其中五個算成年人了,家里只有一輛自行車確實不夠用。
家里明面布料只余三尺余,暗里原身倒是扣留了七、八十尺的布票不舍得用,準備自己改嫁時用來做新衣服、被褥等。
“……”
于青瀾對原身真的很無語,換成她來了,根本不會改嫁!自然要將這些布票花在兒女身上了。
當然,王成序這個孽子除外。
眼見時間不多了,她先把瑣碎的物品先買了,最后油票和肉票用不出去,前者她不知道買油要自個兒帶油壺,后者國營食品站沒肉了!
這都下午五點了,肉早就賣完了,只剩下豬下水和豬筒骨。
豬下水她不會做。
豬筒骨還不賣,說好話都不賣。
誰知峰回路轉,豬肉佬在她轉身后瞧見她后腦的傷,又喊住她,說憑著醫院開的診斷證明,只要花3毛錢,就能買到剩下的三條豬筒骨和一個大豬肝。
在這個特殊年代,這兩樣都算營養菜。
聽到有這等好事,她立馬出示診斷證明,感激地交了錢。
最后才再到供銷社,拿出自行車票和錢,麻利開單給錢買到手,高興地推車回家。
沒辦法,原身會騎不代表她也會騎。
何況她頭上還有傷呢!
至于售貨員一再提醒的要辦證上牌等,她決定緩兩天再辦。
家里事情真的太多了。
回到家,于青瀾先洗好豬筒骨湯燉上。
洗米前,她發現米里藏著不少沙石,還得先挑米了才能蒸煮飯……
然后匆匆去雞棚,撿了三枚雞蛋后再投喂糠粃拌老菜葉,在水盆里添滿空間溪水。
再麻利收了衣服,這些都是兒媳早上在她回來前便洗好曬上的。
最后摘了些豆角、油菜清洗備好。
隨后將大塊豬肝一分為二,一半放井里鎮著,一半立即洗凈切好,又快速打了兩個雞蛋蒸上雞蛋羹。
到了這時,天色將將暗沉。
于青瀾也終于有空收拾買回來的一大堆物資了。
別看她只背了一個背簍出門,事實上她還有空間在手哩。
新鮮的濕花生十斤,雞蛋五十個,綠豆糕點三斤、白糖三斤,紅糖五斤等等,就連布票她都全花完了,一下子買了八十尺布……
正房門后,裝置了個實木大柜子,分上中下三層。原身習慣將家里精品糧油副食品等貴重物都鎖在這里。
上層太高了,原身身高只有一米六三而已,踮起腳尖也打不開上層柜門。
因而上層柜一般歸王中興使用,記憶里放的是煙酒類。
原身三年前過年節時,就搬了張椅子站上去查看過,除了幾十瓶老酒壇和兩條煙,就是一些機械配件,原身沒敢亂動,只把煙拿了送人。
下層最大,放滿糧食、豆類、面粉之類的,少說也有二、三百斤。
中層又間隔了兩層,放的物資最雜,下層放有鹽油白糖紅糖桂皮等香佐料,一邊上還有雞蛋籃子、糕點盒子等等;上層則放毛巾肥皂、牙刷牙粉等等日用品。
如今再塞進于青瀾大采購的物資,同事們贈予的慰問品后,大木柜一下子就塞滿了。
剩下的布料她收拾分類好,放進里屋衣柜,等后面有空再分配吧。
這一回還買了一袋奶粉,兩袋白兔糖,三袋麥乳精,五斤水果糖,這些相對金貴的物資,她全都放在原身書桌下柜鎖好,并且將原身吃剩下的水果糖和餅干拿了出來……
【這當親娘的,比當后娘還要吝嗇,糖果餅干都要躲在臥室里偷偷吃……】
于青瀾下意識的捂臉,要是有的選,她真的想換個皮囊。
沒辦法,肉身是沒得挑了,她只能認命開始收拾,像雞蛋、白糖、紅糖這些做菜香佐料等等,她直接取了一部分放在碗柜,方便要用的時候就能隨手拿得到。
“呯呯呯……”
突然,她聽到院里一陣拍門叫喚聲——
“娘、娘,我們回來了。”
聽到這聲音,于青瀾憑本能分辨出,這是三郎王成廙。
因著她剛買了自行車,所以她進了院子后,直接將院門閂上了。
“來了?!?/p>
預算一下,從老家王家界到縣城,坐公車一個小時少不了。
這么一算,周栓文是得了她電話就立即跑去王家界對話,這三妹夫挺上道的。
一打開門,于青瀾就看到三個兒女。
除了三郎外,還有四郎王成庭以及三姐兒王寶玥。
三個孩子都瘦巴巴的,怪不得一輛自行車能馱回家了。
“娘~”×3
王成廙是兄妹間最愛現且精明機靈的,一見到親娘病態,桃花眼微瞇就先發制人的關切問道:
“娘,您臉色咋這么蒼白?發生什么事了?”
“出了點事,先進來。”
瞧見三兒女得了消息就急急歸家,于青瀾其實挺高興,不然她只有一個人,還真的分身乏術。
“娘,您咋頭傷得這么重?!”
于青瀾帶頭轉身進院,這后腦勺貼著的紗布就顯眼了,王成庭推著自行車就急聲追問。
家里六兄弟,目前長得最壯的就是四郎,身高近二米,高大粗壯還黑臉,比他親爹還要壯碩,村里半大孩子都不敢靠近他。
“老[身]、娘被歹徒從后面襲擊打的,在醫院昏迷了三天,今天剛醒來。”
“嘶~”
聽到于青瀾瞇著眼這般‘輕描淡寫’的回話,王寶玥嚇得臉色發白捂著嘴巴不知所措。
連向來精明趨利、膽大妄為的王成廙,都被眼前親娘的話意唬了一跳。
“娘,是誰?我去殺了他!”
王成庭大怒,快速將自行車靠在車棚墻邊,大步跑到母親面前憤怒追問。
相對三郎和三姐兒被嚇著的驚悚樣兒,四郎第一個反應是要報復回去。
這期間,唯有王成廙目光在車棚里多停留了一下,那里已經放了一輛明顯新買的自行車,因為還沒上車牌!
“殺殺殺、殺人不用填命啊?少犯蠢!”
于青瀾站在堂屋門前,轉身生氣的拍了四郎一下,盯著三個孩子沉聲直白道:
“現在保衛處還沒抓到兇手。我叫你們回來,是因為我傷了頭后,你們大嫂也累得住院了,家里需要人干活。”
“娘,我能干活!”×2
王寶玥和王成庭同時應諾。
落在最后的王成廙沒急著應承,反而不高興的追問:“娘,大郎人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