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頂住、頂住---”門后,蕭莫離聲嘶力竭地大喊。
十幾名手下搬來水缸等重物,拼死抵住。
樓上。
曹弘眉頭緊皺。
想不到這次烈火教為了殺自己,竟擺出如此大的陣仗。
這五百反賊加上后方漫山遍野的教眾,總共有上萬人之巨。
酒館地勢狹窄,門遲早會被撞開。
不知冷虎援軍何時(shí)能到?
“頂住,不許退!”
蕭莫離大吼一聲,用盡渾身力氣,額角青筋冒出老高。
盡管背后堆了不少水缸,但對方人多勢眾,數(shù)十名壯漢抱著圓木狂砸了幾十下,門板咔嚓裂開一道縫。
砰、砰!
木屑紛飛,裂縫不斷擴(kuò)大。
最終木門粉碎,門后水缸滾了一地。
“殺了他!”
一群反賊手持鋼刀,策馬殺來。
蕭莫離狂吼一聲,操起一根鐵棍就砸。
一名反賊被砸破天靈蓋,血水噴濺到同伴臉上。
同伴來不及擦臉,雙手持刀猛砍。
唰!
劍光一閃,蕭莫離短劍刺破這名反賊咽喉。
但他和手下很快陷入更多反賊包圍中。
這種情況下,武藝再高也抵擋不住。
但今日縱死也要保住梁王殿下----
蕭莫離揮劍刺死兩人,突然看見后方有一反賊頭目揮舞旗幟,他猛吸一口氣,踩在一名下屬背上,如大鵬沖天而起,縱掠兩丈。
那名反賊頭目察覺不對,狂吼著舞刀。
噗!
血水飛濺,短劍穿透反賊頭目咽喉,他手中的旗幟掉落下去。
反賊隊(duì)伍出現(xiàn)一陣騷亂,蕭莫離趁機(jī)率手下退回酒館。
大門雖然殘破,但曹弘找到幾口石頭水缸。指揮眾人堆砌起來,可暫時(shí)阻擋---
“王爺,反賊眾多,如之奈何?”蕭莫離臉色蒼白地問。
曹弘略一思忖,道:“我觀這些騎馬的反賊身手矯健,或許他們不是烈火教徒眾。打出本王欽差旗號,看看再說。”
蕭莫離立刻上樓,將欽差旗幟打了出來,用足力氣大吼:“賑災(zāi)欽差梁王九殿下在此,爾等刁民要造反嗎?”
中氣十足,聲傳一里。
果然。
不少反賊停止了動作,有的竊竊私語起來。
見此情形,曹弘身穿皇子袍服現(xiàn)身,對著一眾反賊怒吼。
“殺皇子可是誅滅九族之罪!”
“爾等可要想清楚。”
“若是被人蒙蔽,此刻悔悟還來得及-——-”
人群后方,隊(duì)伍出現(xiàn)了騷動。
“大哥,咱們上當(dāng)了!”
“酒館里的根本不是什么肥羊,而是欽差梁王殿下,這可怎么辦?”
“趕緊撤啊!”
一名反賊撥轉(zhuǎn)馬頭就跑。
他這一跑,騎兵散去了大半,現(xiàn)場依舊有數(shù)萬烈火教眾虎視眈眈。
曹弘一見,心里有了底。
鐵了心要?dú)⒆约旱闹挥辛一鸾讨鳌?/p>
那些戰(zhàn)力強(qiáng)悍的騎士不過是烈火教請來的殺手罷了---
“爾等,真要以下犯上?”
嗖!
話音未落,烈火教眾舉起強(qiáng)弩怒射。
曹弘拉著蕭莫離一躍而下,來到底樓。
不管怎樣,戰(zhàn)力強(qiáng)悍的殺手團(tuán)隊(duì)離開,壓力減輕不少。
烈火教人數(shù)雖多,但酒館戰(zhàn)斗面狹窄,蕭莫離率手下?lián)兀坏揭粋€時(shí)辰,酒館門口堆滿了烈火教眾尸體----
就在眾人漸漸不支之時(shí),遠(yuǎn)處轟隆巨響。
一支黑壓壓的騎軍狂潮怒卷,烈火教眾被殺得七零八落。
“冷虎來了?”
蕭莫離抹去臉上血水,極目張望。
來的不是冷虎,而是冷玄霜!
一桿血色大旗烈烈飛舞,上面“霜”字格外醒目。
一代女殺神親臨,麾下精銳騎軍左右馳突,如入無人之境。
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飛舞,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大地被戰(zhàn)馬鐵蹄踏出一道道溝壑,血水匯聚流入其中,仿佛血河----
烈火教眾人數(shù)雖多,不過是烏合之眾。
如何當(dāng)?shù)闷疬@般沖擊?
很快做鳥獸散!
噠噠!
馬蹄踏破黃土,冷玄霜策馬緩行。
黑色長槍上鮮血一路滴落,竟然拉出一道血槽。
戰(zhàn)甲也是血跡斑斑,殺氣凌天!
“鐵憨憨---”
冷玄霜摘下玄鐵面具,露出一張春花般笑靨來:“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說!要怎么報(bào)答本將軍?”
這話一出口,蕭莫離和手下瞬間走了個精光。
偌大的酒館,只剩女殺神和曹弘四目相對----
“你是我娘子,救我難道不應(yīng)該?還談什么謝字?”曹弘一句話,氣得冷玄霜一躍下馬,嗔怒道:“虧你還是欽差,這么小氣?”
“好吧,本王重重謝你。今晚子時(shí)來我房中,本王傳你一套烈火教雙修秘術(shù)----”
呸!
冷玄霜杏眼圓睜:“你占我便宜?”
“別忘了,你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名義上的夫妻?
剛才你救駕的樣子像著了火。
驀然。
冷玄霜烏溜溜的眼珠骨碌轉(zhuǎn)了幾下,陡然提高音調(diào):“烈火教雙修秘術(shù),你怎么會?”
“莫非,你和邪教妖女有---”
天啦!
冷玄霜一念至此,整個人都不好了。
虧自己風(fēng)急火燎地來救他,這家伙卻和烈火教妖女學(xué)習(xí)雙修秘術(shù)---
“咳咳!”
“娘子,為夫只是開了個玩笑。烈火教三千圣女,也比不上娘子一根手指頭。”
“討厭!”冷玄霜臉頰通紅,啐了一口:“別說這些風(fēng)涼話!趕緊寫奏折,告訴陛下今日之亂---”
奏折曹弘當(dāng)然要寫,他現(xiàn)在想到一件事:“我讓冷虎去調(diào)山陽衛(wèi)所的兵,怎么不見蹤影?”
“冷虎---”冷玄霜轉(zhuǎn)頭拉開門大喊。
冷虎渾身是血跑了進(jìn)來,單膝跪地:“王爺,屬下在半路被烈火教攔截,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冷虎確實(shí)調(diào)到了兵,但烈火教眾甚多,一時(shí)半會兒竟然被攔在半途。
幸虧冷玄霜生力軍殺到,這才解了曹弘之圍。
“冷虎,本王怎么會怪你?只要你無恙就好!”曹弘稍作休整,立刻返回平城縣衙。
此刻。
蘇省巡撫吳潛正在門房旁邊搭的帳篷里喝茶。
見曹弘渾身是血地走進(jìn)來,吳潛嚇得立馬站了起來。
梁王殿下可是欽差,怎么搞成這樣?
“吳潛,你貴為一省巡撫,難道不知道蘇省境內(nèi)有反賊?”
一句話石破天驚!
吳潛手一軟,茶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