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鶯發呆,呆呆的看著姬太初。
姬太初說道:“我幫你之后,肯定會得罪孟尋歡,胡笑天必然也會恨我入骨,萬一這事又被您父親秦飛虎將軍知道了,那他肯定也會滿世界的追殺我。
所以,幫夫人可以,但夫人需要給我做出足夠的補償才行。”
秦靈鶯沉默,好一陣后,冷幽幽的問道:“你想要什么?”
姬太初看著秦靈鶯,微笑道:“我對夫人你的實力很感興趣。”
秦靈鶯眉梢微微緩和,說道:“這個倒是簡單。”
“簡單?”姬太初眉梢輕挑。
秦靈鶯轉身,向廳堂右側的寢房走去,邊走邊說道:“跟我來。”
姬太初跟在秦靈鶯身后,來到一間布置的像書房的閨房,東側墻壁上還供奉著道祖的畫像。
秦靈鶯站在一面書架前,拿起一個深棕色木盒,遞給姬太初,說道:“這里面有三本秘籍,一本是孟家的【坐忘劍訣】,一本是【明玉心經】,最下面一本是【萬毒歸宗】。”
姬太初接過,目光灼灼的盯著秦靈鶯,“都給我?”
秦靈鶯沉吟道:“【坐忘劍訣】是孟家的,你可以看,不能拿走;【明玉心經】是我修煉的,【萬毒歸宗】是孟尋歡上次帶來的,說這門功法上有一些解毒手法,頗為高明,這兩門功法,你都可以帶走。”
姬太初打開木盒,瞧著最上面的在【坐忘劍訣】,有些感慨的說道:“你好像并不看重這些武學。”
秦靈鶯淡淡道:“若非修煉明玉心經,可以讓身體保持年輕狀態,我對武學一點興趣都沒有。”
姬太初笑了笑,心中感慨,無法言說。
他小時候但凡能夠得到一本秘籍,可能都不會選擇寒窗苦讀十一年了。
想想也是。
他一個窮小子,又怎么能夠跟金吾衛大將軍之女相提并論呢。
自嘲的暗暗搖了搖頭,他抬眼看向秦靈鶯,問道:“我看胡笑天的反應,他過去好像并不知道你懂得武學?”
秦靈鶯輕聲解釋道:“我跟他,其實并不怎么熟。僅僅是孟尋歡一廂情愿的認為,只要他自污,我就會移情別戀,喜歡上胡笑天。”
姬太初說道:“但你好像很強。”
秦靈鶯腦袋微歪,瞧著姬太初,“其實,不止胡笑天不知道,除了小青之外,包括孟尋歡在內,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實力。
我不喜歡修煉,但我的明玉心經也已經無需再主動修煉,它會自動在我體內運轉,功力與日俱增。”
姬太初驚訝,“你這是什么境界?”
秦靈鶯搖了搖頭,“我說過,我不喜歡修煉,自然對修煉上的事不怎么熟悉。
不過,如果你喜歡,我倒是知道該怎么將我的功力送給你一些。”
說到這里,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功力送給我一些?”姬太初驚愕,直勾勾的盯著秦靈鶯,問道,“你要怎么送?”
秦靈鶯避開姬太初的目光,忍著羞意,強自鎮定的說道:“你我陰陽互補,一同修煉明玉心經,形成大周天循環,到時候你可以截取我的功力,留在你體內。”
說話之時,她很平靜;說完之后,臉頰卻是不自禁的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姬太初眨了下眼,秒懂‘陰陽互補’的含義,他徑直走到秦靈鶯的閨床邊坐下,拿出木盒里的明玉心經,開始快速研讀起來。
秦靈鶯臉頰發紅,一顆心跳的快了起來,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直接在你體內運轉明玉心經,你暫時不懂也無妨。”
姬太初直接吩咐道:“你先去沐浴,這算是給你最后的考慮時間,如果你從浴室出來之后,仍舊想要留我在這里過夜,那來這里的時候,再帶一條黑布條過來。”
秦靈鶯臉頰愈紅,面上輕輕點頭,隨后轉身離開閨房。
閨房里。
姬太初快速翻看一遍【明玉心經】過后,隱約明白如何獲取秦靈鶯的功力了。
明玉心經共有九層,當修煉至第七層‘玉心通明’之時,體內真氣便可在體內形成循環,無需再主動修煉,真氣便可自動運轉;
當修煉至第八層‘明玉無暇’之時,通體血肉、肌膚宛若明玉,成為真正的冰肌玉骨,可以容顏永駐。
當修煉至第九層‘移花接玉’之時,便可跟伴侶同修,在兩人體內形成大周天循環,將自身功力渡給伴侶。
“這女人修煉天賦好像很不一般。”
姬太初暗道,從秦靈鶯出手擊飛胡笑天開始,他就一直很驚訝,完全沒想到,看著像個深閨怨婦的秦靈鶯,居然身懷曠世功力。
看完整冊【明玉心經】,他能夠確定,秦靈鶯的功力,絕對不弱,甚至可以說,屬于很強的范疇里。
至少身為錦衣衛千戶的胡笑天,在秦靈鶯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他也徹底明白,為何這座孟府里只有秦靈鶯和小青,卻無人敢來偷家,多半不是沒有,而是全都失敗了。
“這姓孟的探花郎也是個極品,這么好的夫人不要,反而想著送給結義大哥……”
姬太初暗暗搖頭,盯著【明玉心經】,思量著得與失。
如果拿下秦靈鶯,固然可以獲得秦靈鶯的部分功力,但到那時,自己假太監的身份,有一定可能會暴露。
但要放棄,又實在舍不得。
倒不全是覬覦秦靈鶯的美色,實在是這【明玉心經】修煉出來的真氣太誘人了,能夠永駐容顏。
這誘惑,別說女人抵抗不了,就連姬太初也很難抵抗。
約兩刻鐘后。
剛沐浴完,換了身紅色宮裙的秦靈鶯,輕輕推開閨房房門,微微低著腦袋,羞澀的走到了床榻前。
在她手里,有一根黑色長布條。
姬太初抬眼,上下打量秦靈鶯一番,心里暗暗贊了句,此刻的秦靈鶯,剛剛出浴,發絲還隱隱有著些許的濕潤,顯露在宮裙外的肌膚,宛若明玉一般,晶瑩透亮,異常的誘人。
“下定決心了?”姬太初問道。
秦靈鶯臉頰泛紅,輕輕嗯了聲。
原本,她真的只是想要逢場作戲一下,但卻不知道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一直順著姬太初的話,一直到此刻。
姬太初站起身,從秦靈鶯手上接過黑色布條,仔細檢查一番之后,直接將布條纏向秦靈鶯的眼眸。
“我可以幫你羞辱孟尋歡,但你不能見到我的臉,也不能讓孟尋歡見到我的臉。”
秦靈鶯輕咬紅唇,心跳的越來越快了。
遮住秦靈鶯的眼睛之后,姬太初便將臉上的蒙臉黑布扯開,一邊盯著秦靈鶯,一邊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秦靈鶯抿了抿紅唇,小聲道:“能不能…一起喝一杯交杯酒?”
姬太初一怔,眼里閃過一抹古怪,下意識的就想問‘我要不要再換上孟尋歡’的衣服。
好在他忍住了。
生命煮成熟飯之前,不宜太刺激,不然可能會嚇到這位美人兒。
當下,他也沒吝嗇,直接從虛神鼎里取出一杯冰魄酒和一杯火元酒,“我正好帶了點好酒。”
說話間。
姬太初牽著秦靈鶯坐在床榻邊,兩人手臂交織,各自喝下一杯美酒。
喝完之后。
秦靈鶯低著腦袋,羞澀道:“還請夫君憐惜……”
姬太初輕輕一笑,隨后先操縱虛神鼎籠罩到閨床上,確保就算孟尋歡歸來也不會打擾到這里。
接著,他不再客氣。
夜色愈深。
皇宮,養心殿。
躺在龍榻上的皇帝梁廣,臨睡前隨口問了句:“那個傳詔使從宮里消失一天了,各方都有什么反應?”
一旁侍奉在側的洪公公輕聲道:“大皇子已經知道傳詔使消失,鐘貴妃傍晚來給您送湯藥的時候,曾在側殿問過一嘴,至于其它勢力,暫時還沒察覺到,也有可能是他們藏的比較隱秘,老奴沒發現。”
梁廣問道:“那美娘呢?什么反應?”
“這個……”洪公公眼里閃過一抹古怪,低聲道,“皇后娘娘可能還不知道傳詔使已經從宮里消失。”
不知道?
梁廣發呆,旋即皺眉問道,“你之前說,他是美娘的人?”
洪公公點頭,說道:“他確實是皇后娘娘安排進養心殿的,但昨晚老奴給他安排出宮的任務之后,他沒有給皇后娘娘傳信。”
梁廣詫異,遲疑道:“這是什么意思?”
洪公公沉吟道:“可能是被老奴的話給嚇到了;也可能是第一次辦事,沒有經驗;還有一種可能是,在他心里,陛下您才是真正的主人。”
梁廣笑了,問道:“那他在外面做的如何?”
洪公公輕聲道:“東廠和內侍司都有大皇子的人,老奴擔心派出的人,可能有大皇子的人,因此并沒有派人跟著他。”
梁廣眉梢輕挑,說道:“暗示一下美娘。”
“諾。”
“……”
…
后半夜。
花影門門主夜妖嬈,來到大皇子府外,身影一閃,頃刻間原本和弄玉一模一樣的面孔,變成了一個男子面孔,并且就連身上的衣衫,也變成了一身黑色勁裝,她大步向前,直接走進大皇子府。
作為花影門門主,她還有著另外一個名號:千幻妖人。
大皇子府門前兩側的六名護衛,見到夜妖嬈易容成的男子,一同恭敬招呼道:“趙統領。”
夜妖嬈沒有搭理,靜止走入,在進入大皇子府內院前,她的身影再次一閃,又變作一名中年女子模樣,身上衣衫也一同變成紫色襦裙。
就這樣,沒一會,已經變成大皇子梁承遠模樣的夜妖嬈,來到大皇子的書房里。
趁著夜色,她在書房轉了轉,最后來到書房的書桌前,看到書桌上的一張畫像時,眸光頓時一凝。
“李三更…原來是個太監啊。”
夜妖嬈盯著畫像,掃過畫像旁邊的信息,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書桌上的畫像,是姬太初的畫像,并且注明了身份:養心殿傳詔使,李三更。
既然是太監,那弄玉的清白多半還在。
在這之前,夜妖嬈沒敢期望落到姬太初手里的弄玉,還能是清白之身,她只想著還能活著就好。
現在發現姬太初是太監之后,心里倒是稍稍松了口氣。
隨后,她繼續翻查,卻沒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傳詔使外出,又故意隱藏身份,關心的是大皇子和秦靈雁的婚事…”
夜妖嬈眸光微動,知道自己之前猜測姬太初是想搶婚,完全是個錯誤。
一個太監,就算想搶婚,也沒那個本錢。
琢磨好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夜妖嬈搖了搖頭,又看了眼畫像,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