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拉出來了一百二十兩銀子給云卓,杜文節(jié)道:“駙馬爺,這是咱們商量好的。你點(diǎn)點(diǎn)。”
云卓簡單看了一眼后,又劃出了八十兩銀子給杜文節(jié)。
這讓杜文節(jié)詫異無比:“駙馬爺,這是何意?”
“之前欠你的銀子,咱們兩清。”
“可是。”
云卓唉了一聲伸手往下壓:“做生意嘛,親兄弟明算賬。省的以后掰扯。”
杜文節(jié)大為感動,娘的以后要是讓自己聽到誰在說駙馬爺喜歡賴賬貪小便宜,老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別的不說,就云卓今天那些定場詩,哪個不是精品。
拿出去賣的話,隨便一首都得千兩銀子。
但人家還是在自己這里說書,為什么?不就是幫自己重新盤活風(fēng)月樓么。
他明明可以拿到分成后不還自己這八十兩銀子,但人家還是給了。
這哪里像是無賴的做法,簡直是仁義君子,義氣千秋!
想到此,杜文節(jié)就心里揪著疼,人云卓這么講義氣,自己前些日子卻讓張大牛上門去要債,想想自己真該死啊。
其實(shí),杜文節(jié)也是自我感動,云卓只知道放榜單的才學(xué)館一個月才收一首詩,不知道還有其他的方法也能將詩賣出去,不然的話,云卓咋可能會跑到風(fēng)月樓來說書呢。
說書再掙錢,也沒一首詩一千兩銀子掙錢啊。唐詩宋詞這么多,足夠云卓吃半輩子了。
這邊,杜文節(jié)愧疚的想著云卓的仁義,端起手道:“那就多謝駙馬爺了。”
云卓很好奇杜文節(jié)突然慚愧個什么勁,但是他也沒多想,只是讓胡三揣起銀子準(zhǔn)備離去。
在走到門口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對杜文節(jié)道:“哦對了,明天一早你最好在門口支一個書攤賣聊齋。有今天的預(yù)熱,明天那些讀書人肯定會花錢買的。先賣個幾天,然后再正兒八經(jīng)的推行。這樣一來,也省的你花錢去推書了。”
杜文節(jié)樂呵呵的笑:“放心駙馬爺,怎么做生意,我心里門清。”
云卓放下心來:“行,既然你清楚那我就放心了。切記,賣的時候要三本一起賣哈。”
杜文節(jié)這就不理解了:“為什么要三本一起賣啊?”
“一本收藏,一本自己看,還有一本借給朋友推廣。作為粉絲的最基本禮儀你不清楚啊?”
杜文節(jié):“…粉絲?那是什么?”
在杜文節(jié)稀里糊涂的目光中,云卓領(lǐng)著胡三走了。
思考了片刻也沒想清楚云卓說的粉絲是什么,杜文節(jié)索性不去想了。
反正云卓說的也有道理,三本一起賣不但能提高銷量,而且由這些讀書人自己將書推廣出去,也更有效率。
…
回到云府,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七叔還沒有睡,在大門口焦急的等著云卓。
看到他與胡三歸來,連忙上去迎接:“少爺,您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啊?飯菜都涼了,我給您熱熱去吧。”
云卓隨手將裝了銀子的包裹丟給了七叔,七叔頓時被沉甸甸的包裹嚇了一跳:“少爺,這,這是什么啊?”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七叔伸手打開一角,立刻就看到了白花花一片,差點(diǎn)沒給老眼閃瞎。
“少,少,少爺,哪來這么多錢!”
云卓沒有回應(yīng),而是揉著肚皮嘿嘿笑著往廚房去了。
后面胡三接話茬:“我跟少爺今天在風(fēng)月樓待了一天,這些銀子都是少爺掙來的辛苦錢。”
七叔聞言大驚,回頭看著因坐著說一天書而走路有些不自在的云卓老淚縱橫。
“老將軍,我對不起您啊。終究還是沒能阻止少爺當(dāng)了兔爺。”
前方正走的云卓聞言一個趔趄,好險沒扔在地上。
他幽怨的望著七叔:“七叔啊,這我就得批評你了,能不能想少爺我一點(diǎn)好呢。”
“可是剛才三兒說…”
云卓懶得解釋,自己跑廚房熱飯菜去了。
很快飯菜熱好,云卓在廚房門口扒拉著飯時,從胡三嘴里得知了真相的七叔走了回來,表情訕訕。
“少爺,您還會說書呢?之前怎么沒見您說過啊。”
云卓隨口接話:“自己閑著沒事編的,這不是我年紀(jì)也不小了,不能總這樣瞎胡混么,就跑風(fēng)月樓說書賺點(diǎn)錢。”
七叔聽了,哭的更厲害了。
老將軍啊,您聽到了么,少爺迷途知返了。
不顧七叔在一旁自我感動,云卓吐槽起飯菜的味道。
穿越來了幾天了,之前因?yàn)殂y子的事情沒著落,所以云卓壓根沒多少吃飯的心思,自然也就不在意味道。
如今,靠說書和出版聊齋,再也不怕未來沒錢了,云卓心里也就沒了煩惱,吃起那飯菜來,自然覺得味如嚼蠟。
“要是能有老干媽就好了。”
云卓說著,將碗里的飯巴拉干凈,即便是腥味很重的豬肉他也沒舍得扔,囫圇吞了下去。
唉,穿越者就這點(diǎn)不好,在嚴(yán)重缺乏各種調(diào)味料的古代,想吃頓好的,太難了。
云卓站起來洗刷碗筷去了,七叔躲在一旁默默流淚。
“少爺想娘親了。夫人啊,十年了,您究竟在哪啊。”
當(dāng)晚無話,次日一早。
云卓早早起床,帶著胡三上班去了。
臨行前,他告訴七叔晚上不用給自己準(zhǔn)備飯,等回來自己會做的。
七叔腦袋搖的如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少爺您辛苦一天了,我哪能讓您再操勞呢。更何況,君子遠(yuǎn)庖廚,您身份尊貴,哪能干這活。”
“啥尊貴不尊貴的,我云卓啥名聲我還能不知道么?行了,就聽我的,晚上等我回來做好飯咱們一塊吃。”
七叔拗不過云卓,只好嘆氣認(rèn)了。
閑話少敘。
當(dāng)云卓來到風(fēng)月樓,果真見杜文節(jié)按照自己吩咐在風(fēng)月樓門口擺了個書攤。
除了昨天自己講的那幾篇故事之外,還單獨(dú)又刊印了一本詩集,上面記載的都是自己昨天念的定場詩。
可惜兩種書數(shù)量不咋多,加起來也才只有幾百冊而已。
掀開一本,很明顯能看到上面的墨跡還沒干透。
這也是杜家的書坊了,財大氣粗的一夜能搞出來,但凡換一個小點(diǎn)的書坊,一夜刊印幾百本,做夢呢。
滿意的對著合伙人實(shí)力點(diǎn)點(diǎn)頭,云卓帶著胡三進(jìn)入風(fēng)月樓,在二樓姑娘房間換好了衣服帽子蒙上斗笠后,江湖說書人,開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