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臻臻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套像月光流蘇般絕美的藝術(shù)品。
它真的比月光還美!
盈盈透著的光澤,仿佛流動著真的有了生命。
那種美,對盯著它觀賞的人有著絕對致命的吸引力。
令人根本無法移開目光,只能貪婪地一寸寸欣賞著它的精美。
精美的設(shè)計,暗涌的光澤,每一個單品,都絕美得令人驚嘆不已!
孟臻臻從在網(wǎng)上看到那張照片后就癡迷地神往不已。
所以她才暗示了顧淮序,她想要獨一無二的禮物。
可惜,顧淮序沒有為她搶來。
可現(xiàn)在,這套玉飾出現(xiàn)在了這個花園里。
暗夜中的月光下,它比孟臻臻想象的還要美上千萬倍!
“不,不可能……”
“聽說薇薇安的這套玉飾根本沒有對外售賣!”
“雖然剛一驚世亮相就已引爆網(wǎng)上無數(shù)人想要搶奪,人人都想得到,人人都想一睹它的光彩!”
“但它怎么可能會在你的手上?”
“有人出價一千萬也買不到的玉飾,你又怎么會得到?”
孟臻臻已經(jīng)快要嫉妒瘋了。
她竟然將這樣一套絕美的飾品送給這樣一個老太婆。
所以自己絕不相信。
“這套玉飾,一定是假的!”
她斬釘截鐵地得出結(jié)論,并且很快就說服自己。
“呵?!?/p>
“沈小姐你先是說那套茶具是從三樹老師那里討來的。”
“現(xiàn)在又能一出手就是價值千萬,且誰也搶不到的珍品。你千萬別說,你還認(rèn)識那位世人誰也不曾見過的天才設(shè)計師薇薇安吧?”
孟臻臻的話讓大家都清醒了過來。
“對啊,沈家能找到三樹老師給沈清薇做套嫁妝并不意外。但是這個薇薇安的作品,聽說確實都要被搶瘋了。她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真的就能得到?”
“沈清薇如果真的有這資源,還不早就昭告天下了?所以這套玉飾,肯定是假的!”
“給老夫人送套假的,她怎么好意思出手?虧老夫人如此疼愛她?!?/p>
“但我看這成品和光澤,怎么也不像假的啊……”
顧淮序看到孟臻臻如此據(jù)理力爭,怎么舍得讓她輸?
他也抬頭看了眼那玉飾,而后搖頭拋下一句:“沈清薇,你如今連句真話也沒有了?”
“如果不是我親自去過子沐工作室,今天或許還真的被你騙了?!?/p>
“子沐工作室的負(fù)責(zé)人親口所說,這套玉飾已經(jīng)被薇薇安親自取走?!?/p>
“你又怎么可能得到?”
“還有,我也并未收到任何你付款的賬單?!?/p>
“就算是你托關(guān)系從薇薇安手上買來的,你又哪里來的錢?”
顧淮序會如此篤定,確實是因為他并沒有收到任何銀行賬單。
因為他知道沈清薇根本沒錢。
她雖然沒有親口說過,但沈清薇離開沈家后就斷了經(jīng)濟來源。
沈家從前給她買的基金聽說如今都轉(zhuǎn)給了沈稚京。
而自從結(jié)婚后自己給她的副卡,她也幾乎沒有用過。
就算她自己從前有些積蓄,但也絕不會眼也不眨地就拿出超千萬去買幾樣飾品回來送給奶奶。
她自己都沒有幾件得體的衣服和首飾。
就連這件旗袍,怕也是奶奶私下里給她置辦的吧!
總歸一句話,他認(rèn)為她就是在撒謊。
要么這套玉飾是假的。
要么就是她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得到了真品。
無論真相是什么,他對沈清薇都大失所望!
沈清薇面對所有質(zhì)疑,并無半點慌亂。
她甚至并不在意,只是上前,親自拿起錦盒,然后捧到顧老夫人面前。
“奶奶,您喜歡嗎?”
她并不辯解這究竟是真還是假。
甚至對眾人的質(zhì)疑也沒有一句解釋。
只是將自己精心設(shè)計的作品真誠地送給自己想要贈予的人。
顧老夫人伸手觸摸上去。
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頭微微一顫。
“這是……?”
只是一摸她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差東西。
雖然一把年紀(jì)又不愛時尚的自己并不知道這個薇薇安是什么人物,能讓她們爭得面紅耳赤。
但自己這些年也是見識過好東西的。
只是一瞧一碰就知道,這東西確實價值不菲。
而且,它們很漂亮。
沈清薇微笑著拿起一塊玉牌,然后親手戴在顧老夫人的脖子上。
“奶奶,它們的名字,叫流光?!?/p>
“不論容顏是否會隨著時光而衰老,也不論生命是否會隨著時光而逝去,我們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曾擁有過的就是時光?!?/p>
“它都會替您記得一切?!?/p>
“記得您曾來過人世,也記得您發(fā)生過怎樣的故事?!?/p>
“就好像這根傳家手鐲,會留下每一個戴過它的主人印記。”
顧老夫人一塊塊拿起來看過。
這套玉飾很完整。
有耳飾,有吊墜,有玉牌,有頭飾,還有手鐲,甚至一枚精致的胸針。
每一樣都精美得令顧老夫人愛不釋手。
她又怎么會不明白?
這是她孫媳婦送給自己的回禮。
如此珍貴而又用心。
顧老夫人年邁的心中此刻也充滿了感動,這個孩子就是這樣真誠,誰對她用三分真情,她都會用十分來報答。
“清薇,這是奶奶今晚收到的,最喜歡最用心也是最漂亮的禮物。”
“謝謝你?!?/p>
沈清薇開心地笑了。
“您喜歡,比什么都重要。”
其它的,都無所謂。
價值,名利,她們二人都不在意。
祖孫倆都很高興。
其他人,可就沒那么高興了。
所以這套玉飾究竟是真是假?
到底是不是薇薇安的真品???
大家都快要好奇死了,奈何被質(zhì)疑的人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回應(yīng)!
特別是孟臻臻心里像貓抓般的難受,眼里甚至無法控制的露出幾分嫉妒和眼紅來。
她抬頭本想從顧淮序身上得到幾分安慰,可卻看到顧淮序正盯著沈清薇出了神。
他怔愣在沈清薇剛剛的說的那幾句話中。
好似這才發(fā)現(xiàn),沈清薇不知何時身上也有了時光沉淀下的安靜和溫婉。
孟臻臻重重地‘哼’了一聲。
“看來,今晚我確實成了跳梁小丑?!?/p>
“我玩不起你們資本家,不奉陪行總了吧?”
孟臻臻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扭頭大步地跑開。
顧淮序這才清醒過來。
他差點脫口而出‘臻臻’二字。
終究是克制了自己,先看向沈清薇:“我去送客。”
然后才追了上去。
“臻臻,臻臻你站?。 ?/p>
好不容易追到熙園的大門口才將孟臻臻一把扯入懷中。
“臻臻,你就這么跑開,是想把我急死嗎?”
孟臻臻劇烈地掙扎開來,并狠狠推開顧淮序。
“你走!”
“你還追上來干什么?”
顧淮序一臉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你今晚會來啊?!?/p>
“你要是提前給我說,我怎么也不會同意你帶上那套茶具!”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現(xiàn)在還不到攤牌,也不到我向所有人宣告你才是我愛人的時候。”
“臻臻,別生氣了好嗎?”
孟臻臻嘶聲力竭的哭吼:“顧淮序,我哭的不是我今晚所受的委屈,更不是你奶奶對我的羞辱,也不是她沈清薇對我的步步緊逼!”
“是你……”
“你對沈清薇動心了是不是?”
顧淮序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煩躁。
“你不要無理取鬧了行不行?”
“我當(dāng)場丟下她,追著你出來,難道這還不夠表明我的心跡嗎?”
“臻臻,我說過,我的命都是你的!”
他再次緊緊將孟臻臻攬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也要將她死死圈在懷中。
“聽話臻臻。”
“我知道你喜歡那套流光?!?/p>
“它不過是套假的,奶奶也不過新鮮兩天。等哪天失手放在哪里,記不得也是不會在意的。”
孟臻臻哭泣的雙眸這才一亮。
她難掩心中激動:“你說的,是真的?”
“阿序,我當(dāng)然不是想要假貨。我就是,再相信你一次?!?/p>
孟臻臻這才溫順地又趴在顧淮序懷中沒有再將他推開。
不遠處,正站在廊下剛剛與秦老握手告別的季燼川轉(zhuǎn)身上了車。
路過熙園大門口時,他眸光瞥了一下外面。
“那就是顧氏的總裁,顧淮序?”
林特助:“是的燼爺?!?/p>
“是那位顧少夫人的丈夫?!?/p>
不過,現(xiàn)在正站在門口與顧總拉扯不清的人瞧著,好像并非顧少夫人???
這位顧總還真是艷福不淺。
林特助:“對了燼爺。顧氏最近剛剛上市成功,他們十分有誠意和咱們季氏合作一個項目,您是否要給他們一個行程,安排一下與顧氏見面?”
季燼川向后靠去閉上眼:“讓霍明城去接應(yīng)。”
看來,對顧氏的誠意并不在意了。
可明明燼爺可以趁此機會再讓顧家查一下那個W的事……燼爺竟然也不要。
算了,燼爺自己心里有數(shù)。
林特助現(xiàn)在更著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醫(yī)院那邊的調(diào)查……并不順利。
孟臻臻離開后所有人都只當(dāng)她根本沒有來過。
只是大家看向沈清薇的眼神比從前都多了一絲探究。
宴席結(jié)束后顧淮序才匆匆回來。
“奶奶,我突然接到一點工作上的事所以耽擱了一會兒。沒有陪您用飯,您別生氣?!?/p>
顧老夫人冷笑一聲,顯然并不相信:“是嗎?”
“序兒,不要以為謊話說多了,別人就都信了。”
“回家吧。”
顧廷釗也失望地對顧淮序搖了搖頭。
“你如果連這種事也處理不好,我怎么放心把顧氏給你?”
“糊涂!”
被一個攪和精把家攪得家宅不寧,這讓顧廷釗非常不滿意!
顧淮序臉色微微白了一下,但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此事。
他抬頭看向跟在后面的沈清薇。
沈清薇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顧家老宅。
一回來,顧老夫人就讓顧淮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