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不過三秒!
黑衣人的刀風越來越近,陸滄瀾還是不敵,握著秋水劍的手已經開始發酸,手臂上的傷口滲出鮮血,染紅了劍柄。
為首的黑衣人毒掌再一次襲來,腥風撲面,他甚至能看到對方掌心泛著的青黑色毒氣,心中暗叫不好 —— 看來今天真要栽在這里了。這龍紋玨怎么是這樣?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聲長嘯突然從林中傳來,聲音雄渾有力,如驚雷般穿透了混亂的廝殺聲!
緊接著,一道灰色人影如矯健的大鳥般從樹梢掠下,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雙掌帶著凌厲的勁風,直取黑衣人頭領的后心!
“誰?!” 黑衣人頭領驚覺背后襲來的殺意,慌忙回身迎擊。“砰” 的一聲巨響,雙掌相交,一股強大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周圍的黑衣人都被震得連連后退。
黑衣人頭領更是被震得連退數步,腳步踉蹌,嘴角滲出一絲血絲,眼中滿是驚駭 —— 這來人的掌力竟如此深厚!
灰衣人得理不饒人,攻勢如潮水般洶涌,掌法剛猛有力,每一掌都帶著破風之聲,直對黑衣人頭領的要害。
黑衣人頭領勉強抵擋了幾招,便被灰衣人一掌擊中胸口,“哇” 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重重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怎么也動彈不得。
剩余的黑衣人見首領敗北,頓時慌了神,哪里還敢戀戰,發一聲喊,抬起倒地的首領,狼狽地朝著樹林深處逃竄,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滄瀾這才松了一口氣,握著秋水劍的手微微顫抖,他定了定神,抬頭看向那灰衣人 —— 只見對方身材高大,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滿臉虬髯,眼神如電,赫然是多日未見的楚天闊!
“楚...” 陸滄瀾激動地開口,想要喊出 “前輩” 二字,可楚天闊卻突然朝他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慕容芷走上前,對著楚天闊恭敬地行了一禮,語氣誠懇:“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日后也好報答前輩的救命之恩。”
楚天闊哈哈一笑,聲音洪亮:“山野之人,哪有什么名號,不足掛齒。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轉向陸滄瀾,眼神復雜,意味深長地說:“小兄弟,前路艱險,人心叵測,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說罷,不等陸滄瀾和慕容芷回話,他縱身一躍,身形如輕煙般躍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中,只留下一陣風吹過樹葉的 “沙沙” 聲。
陸滄瀾站在原地,心中疑惑萬分。
楚天闊明明認出他了,為什么不肯與他相認?是怕暴露他的身份,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他想起之前在城隍廟,楚天闊為了保護他,獨自留下對抗紅羅剎,如今又在危急關頭出手相救,卻始終不肯表明身份,這背后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慕容芷看著楚天闊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她忽然湊近陸滄瀾,壓低聲音道:“林公子,看來關注你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啊。這位前輩身手不凡,卻刻意隱藏身份,顯然是不想卷入這場紛爭,卻又放心不下你,才會在暗中保護你。”
陸滄瀾點了點頭,心中卻越發迷茫。楚天闊的暗中保護、慕容芷的深不可測、九王爺的步步緊逼,還有龍紋玨背后的秘密,一切都像一團亂麻,讓他看不清方向。
車隊重新上路后,陸滄瀾坐在馬車上,始終心事重重。他反復回想楚天闊剛才的眼神和話語,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線索,可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慕容芷坐在對面,閉目養神,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仿佛也在思考著什么。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大地上。
車隊來到一條河邊歇腳,河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天邊的晚霞,景色十分優美。
陸滄瀾借口洗漱,獨自來到河邊,想要借著清凈梳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他蹲在河邊,掏出懷中的龍紋玨,放在手中輕輕摩挲。
玉佩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著溫潤的光澤,玉面上的龍紋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鱗片的紋路清晰可見,龍首微微抬起,仿佛想要騰空而去。
“龍淵潛躍,玉佩通靈。幽冥之路,唯心可明。” 陸滄瀾喃喃地念著林家的祖訓,手指輕輕拂過玉面上的龍紋。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龍紋玨在夕陽的照射下,竟在河面上投射出一道奇異的光影!
他心中一驚,連忙調整玉佩的角度,只見河面上的光影越來越清晰,竟然是一幅模糊的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還有一條蜿蜒的路線,似乎指向某個隱秘的地方。
陸滄瀾的心臟怦怦直跳 —— 這難道就是龍淵秘境的地圖?
他正全神貫注地察看地圖上的細節,想要記住那些符號和路線,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心中一緊,急忙將龍紋玨揣回懷中,猛地轉過身,卻見慕容芷不知何時悄然而至,正站在他身后不遠處。
“慕容姑娘?你怎么來了?” 陸滄瀾有些慌亂,生怕剛才的地圖被她看到。
可慕容芷卻沒有回答,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河面,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意識,又像是在夢游一般。
她緩緩地朝著河中走去,河水沒過了她的腳踝,她卻渾然不覺,口中還喃喃自語著:“龍淵開啟,血月當空。三器合一,天下...”
話音未落,她忽然身子一軟,朝著河中倒去!陸滄瀾心中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沖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身體。
入手處一片滾燙,他才發現慕容芷的額頭發燙,竟然發起了高燒,此刻已經昏厥了過去。
“慕容姑娘!慕容姑娘!醒醒!” 陸滄瀾急忙將她抱回岸上,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同時朝著車隊的方向呼救。
護衛們聽到呼喊聲,紛紛跑了過來。李虎看到昏迷的慕容芷,也慌了神,連忙指揮著手下:“快!快把小姐抬回馬車!去把郎中請來!”
護衛們七手八腳地將慕容芷抬回馬車,隨行的郎中也很快趕了過來。
他給慕容芷把了脈,又查看了她的氣色,最后搖了搖頭,說道:“小姐這是受了風寒,加上日間與人廝殺受了驚嚇,心神不寧,才突發急病。我開一副退燒藥,讓小姐服下,再好好休息一晚,應該就能好轉。”
陸滄瀾守在馬車外,心中疑竇叢生。
慕容芷剛才的狀態太不尋常了,既不像普通的昏厥,也不像突發疾病,倒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心神。而且她口中念叨的那些話,“龍淵開啟,血月當空。三器合一,天下...”,顯然與龍淵秘境有關。
這一切,難道都與自己手中的龍紋玨有關?
夜深人靜時,馬車里傳來輕微的響動。
陸滄瀾心中一動,連忙走上前,輕聲問道:“慕容姑娘,你醒了嗎?”
“嗯...” 馬車里傳來慕容芷虛弱的聲音。
陸滄瀾掀開馬車的簾子,走了進去。
只見慕容芷面色蒼白,正虛弱地靠在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
“慕容姑娘,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些?” 陸滄瀾關切地問道,順手將桌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慕容芷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勉強笑了笑:“好多了,多謝林公子關心。讓你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其實這是我的老毛病了,一遇到風寒或者驚嚇,就容易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陸滄瀾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慕容姑娘,你昏倒之前,在河邊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慕容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記得我當時覺得有些頭暈,想去河邊吹吹風,清醒一下。可走到河邊后,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說了什么話嗎?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陸滄瀾看著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心中的疑惑更甚。他點了點頭,說道:“沒什么,可能是我聽錯了。姑娘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趕路,不急在這一時。”
“嗯,多謝林公子體諒。” 慕容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重新靠在榻上。
陸滄瀾退出馬車,站在月光下,心中的疑慮像潮水般涌來。
慕容芷的老毛病?真的有這么巧合嗎?她昏倒前的狀態,還有那些奇怪的話語,都指向龍淵秘境,這絕不是簡單的巧合。
這位看似柔弱的慕容家千金,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她與龍淵秘境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系?
他抬頭望向天邊,只見一輪明月漸漸變圓,月光灑在大地上,帶著一絲清冷。
他忽然想起慕容芷昏迷前說的那句話:“龍淵開啟,血月當空...” 血月當空?難道龍淵秘境的開啟,與血月有關?那 “三器合一”,又指的是什么?是龍紋玨,還有另外兩件神器嗎?
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卷入的這場紛爭,遠比想象的更加復雜。
而他手中的龍紋玨,似乎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正引導著他,一步步走向那個神秘而危險的龍淵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