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只覺后頸一涼,渾身汗毛瞬間炸起,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地轉(zhuǎn)身,同時往后疾退三步,右手已按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目光如炬地盯著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那手的主人正是此前見過的老道士,只是此刻細看,才發(fā)覺他容貌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頭發(fā)半灰半白,卻梳得一絲不茍,挽著個松垮的道髻;臉上皺紋堆疊,像是被歲月揉皺的黃紙,可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瞳仁里泛著極淡的青灰色,不見半分老態(tài),反倒透著股冷幽幽的光。他鼻梁塌陷,嘴唇薄得像兩片枯木,下巴上飄著三縷稀疏的山羊胡,風一吹便微微晃動,更添了幾分詭異。
老道士沒理會秦川緊繃的姿態(tài),只是緩緩收回手,枯瘦的手指在袖擺上輕輕撣了撣,隨后咧開嘴,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那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眼尾的皺紋都沒牽動半分,分明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小友,”他的聲音又干又啞,像砂紙摩擦木頭,“這荒郊野嶺的,你這是要往哪去呀?”
那語氣聽著溫和,可配上他那雙青灰色的眼睛和僵硬的笑容,只讓秦川覺得后背發(fā)寒,一股毛骨悚然的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秦川見老道目光似能洞穿人心,哪里還敢有半分硬氣,連忙拱手作揖,姿態(tài)放得極低:“晚輩不知是前輩在此,多有失禮。若前輩有差遣,晚輩但凡能辦到,定當鼎力相助?!?/p>
他嘴上恭敬,心底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體內(nèi)魔功已在悄然運轉(zhuǎn),周身氣息被壓得幾乎看不見,只待老道有半分異動,便要立刻反擊。
老道那雙青灰色的眼睛微微一瞇,枯瘦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袖口,顯然早已看穿他的小動作,卻沒點破,反而放緩了語氣,那僵硬的笑容也柔和了些許:“小友莫怕,老道并無惡意。”
話音剛落,他突然往前踏出一步,從寬大的道袍里摸出一疊線裝古籍,足足有十本,封面上沒有任何字跡,只透著股陳舊的墨香。老道將秘籍在手中輕輕掂了掂,目光落在秦川身上,語氣帶著幾分誘導(dǎo):“我觀小友骨骼驚奇,是塊修行的好料子,不知你可愿意拜我為師,隨我修行?這些秘籍,便算你的入門禮?!?/p>
意外之喜
秦川聽見“拜我為師”四個字,再瞧見老道手中那十本泛著陳舊墨香的秘籍,腦子“嗡”的一聲,方才的警惕瞬間被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沖散——他自幼在亂世摸爬滾打,修行全靠摸索,從未有過名師指點,更別提這般隨手拿出十本秘籍當入門禮的機緣!隨后秦川又想起僅僅是偶然,有點小機遇得到了流星訣殘篇就能讓自己,在凡俗有不俗的實力
他攥著劍柄的手不自覺松開,指節(jié)卻因用力而泛白,眼底亮得驚人,連呼吸都比平日急促了幾分。要知道,即便是在魔修聚居地,一本像樣的修行秘籍都能引得爭搶,更別說這來歷不明卻透著不凡的十本!
可激動歸激動,前番兩次撞見老道的詭異場景又猛地竄進腦海,他喉結(jié)滾了滾,強行壓下立刻應(yīng)承的沖動——這老道行事太過反常,二十多公里的距離轉(zhuǎn)瞬即至,又突然拋出這般誘人的橄欖枝,其中會不會有詐?
盡管心頭仍有疑慮,但那十本秘籍像磁石般勾著他的目光,讓他連拒絕的話都難以說出口,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