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富見此情形,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張嫣,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張嫣的肩膀。
張嫣被汪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縮,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主簿大人,您這是何意?”
汪富連忙解釋道,“哦哦哦!張嫣姑娘莫要見怪,我只是看你如今獨自一人,敖丁大仙又不在身邊,生活諸多不易,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之情。”
張嫣警覺地看了汪富一眼,語氣中帶著疏離,“多謝大人關心!民女一人尚能支撐,況且還有我爹在身邊照料,大人不必過于擔憂!”
汪富見張嫣態度冷淡,卻也不以為意,仍舊帶著幾分笑意,又拿起酒壺給張嫣斟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張嫣姑娘,這酒味道如何?若是喜歡,就多喝一些,不必客氣!”
張嫣望著眼前的酒杯,心中卻另有打算。
她突然雙膝跪地,語氣中帶著懇求。
“主簿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能夠成全!”
汪富見狀,連忙上前幾步,伸手去扶張嫣。
他的手不經意間隔著衣袖觸摸到了張嫣白皙的手臂,頓時心潮澎湃。
“快起來!快起來!張嫣姑娘這是何必呢?你若有求于我,哪怕是一百件事,我也會盡心盡力地去幫你辦成的!快告訴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張嫣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汪富,“大人,民女所求之事,就是請您能夠放過李暉!”
“放誰?李暉?”
汪富故意提高了嗓音,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張嫣堅定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望大人能夠成全!”
汪富收斂起驚訝的神情,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緩緩說道。
“張嫣啊,你可知那李暉私藏宮中之物,這可是犯下了死罪!我身為安豐的父母官,怎能允許這等違法亂紀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李暉所犯之罪,確實重大,這讓我很難辦啊!”
張嫣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她連忙解釋道,“大人,民女愿作證!那玉佩并非宮中之物,而是我夫君敖丁大仙隨身之物!”
汪富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啊?敖丁大仙之物?可是,若你所言為真,那敖丁大仙如今又不在此地,這又如何考證呢?僅憑你單方面的言辭,實在是難以服眾啊!這讓我如何是好呢?”
張嫣見汪富面露難色,心中更加慌亂,她一時間不知所措,只能連連磕頭,“主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一定有什么辦法可以救李暉一命的!”
汪富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
“救嘛,自然是可以救的,不過嘛,需要一個引子……”
“引子?什么引子?”張嫣滿臉疑惑,不明白汪富話中的意思。
汪富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他盯著張嫣說道,“這個引子,就是你!”
“我?怎么會是我?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哪有什么本領?”
張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汪富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哎,此言差矣!張嫣姑娘,你可別忘了,我畢竟是安豐的主簿,在這安豐城中,要說孰人有罪孰人無罪,有一個人可是能一語定乾坤的。”
張嫣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說道。
“主簿大人的意思是……劉軒大人?!”
汪富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沒錯,就是劉大人!張嫣姑娘,若是你能拿到劉大人的命令,那這李暉即便是有罪,也能變成無罪!”
張嫣聽到這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不安地問道。
“那……為什么引子會是我?”
汪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張嫣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難道不記得了嗎?在劉大人心中,可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張嫣姑娘你啊!”
說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主簿大人的意思,竟是讓民女親自去找劉大人?”
張嫣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和慌亂。
汪富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啊,你覺得如何?”
張嫣堅決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拒絕。
“不可能!!!主簿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夫君敖丁與劉軒大人之間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矛盾。讓我去求劉軒大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況且,劉軒大人還未成為安豐縣令之時,他的行事作風便讓民女深感不安。如今,讓我去求這樣一個曾經讓我心生畏懼的人,恐怕民女真的做不到!”
“哎呀呀,張嫣姑娘,你可要知曉,今日之局勢已非往昔可比啦!這半年來,劉大人的變化之大,真可謂是脫胎換骨,煥然一新。安豐城在他的治理之下,早已是日新月異,百姓安居樂業,難道這些變化,你都沒有看在眼里面,沒有感受到嗎?
如今的劉大人,早已收斂起昔日的放蕩不羈,變得愛民如子,對待百姓如同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無微不至。他更是謙遜有禮,對待下屬和百姓都抱有一顆敬畏之心,再也不是那個橫行街市的紈绔子弟了。
張嫣姑娘,你可要深思熟慮啊!李暉的生死存亡,可就在此一舉了。你若能夠放下過往的成見,親自去求一求劉大人,或許他真的能念及舊情,或者看到你的誠意,從而網開一面,救李暉一命呢。這可是關乎李暉生死的大事,你可千萬要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