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十年難遇的旱災竟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百姓們本就因連年戰亂而生活困頓,節衣縮食,勉強維持生計。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大旱,更是讓莊稼枯萎,顆粒無收,整個安豐城籠罩在一片絕望的陰霾之中,街頭巷尾常有餓死之人,慘狀令人目不忍視。
劉軒雖然名義上開倉放糧,以解燃眉之急,但實則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畢竟,誰也無法預知這場旱災究竟會持續多久,手中的糧食又能支撐到何時。
然而,在這危急關頭,汪富卻興奮的趕忙向劉軒報喜。
“大人吶,這真是天賜良機??!”汪富的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
此刻的劉軒,正沉浸在糧食危機的焦慮之中,見汪富如此,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憤怒之情。
他瞪了汪富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汪主薄,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半年前,我可是聽了你的建議,兢兢業業,我一度都懷疑我自己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了?可如今呢?這旱災一來,我這點糧食難道真要白白送給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嗎?”
“大人吶,根本就不用給?。 蓖舾灰荒樈器锏販惤鼊④?,壓低聲音說道。
“不給?那老百姓不又得胡說八道,我這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仁德形象,不又功虧一簣了嘛!”
劉軒眉頭緊鎖,埋怨道,語氣中充滿了焦慮。
“大人,這次我們什么都不要做!”
汪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說道。
“什么都不做?那就干等著這干旱結束?這算什么所謂的良機呀?”
劉軒一臉疑惑,顯然對汪富的提議感到不解。
“大人!您仔細想想啊,如今這大旱之下,老百姓顆粒無收,他們會怎么做呢?”汪富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
“當然是求雨呀!”劉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對啊,大人!這求雨不就是求敖丁嘛!那接下來我們只需要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敖丁如何表現~”
汪富得意地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那這不是更糟糕嘛!這敖丁要是真的降了雨,那老百姓不又得紛紛朝向敖丁那邊,把我這個父母官晾在一邊!這可萬萬不可???”
劉軒頓時慌張起來,臉色變得煞白。
汪富卻不慌不忙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大人,莫急!那敖丁雖然是司雨之神,降雨對他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但大人吶,您要知道,天上與地上都是一樣,無規矩不成方圓。我爹曾和我說過,他們降雨是要受天帝之令的,多一點少一點都是抗旨!如今這大旱,敖丁若私自降雨,那必然是死罪難逃!”
劉軒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可是若敖丁不降雨,這不還是無濟于事!”
“非也~大人,您再仔細想想,若百姓有求于敖丁,敖丁卻無動于衷,您猜老百姓會怎么做?他們會群起而攻之,連老百姓的死活都不管,要這神做什么用!到時候,大人您再適時出現,安撫民心,百姓自然會對您感激涕零。大人,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便是!”
汪富一番話,說得劉軒心服口服,眼中也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劉軒恍然大悟,拍了拍汪富的肩膀,笑道,“哎呀呀,我竟不知此中還有如此良機,好啊~這下我看那敖丁如何自處,如何應對這百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