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陳樹智正斜靠在寬大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串精致玉珠。
臉上掛著悠哉悠哉的神情,正打算小憩片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縣衙的寧靜。
陳樹智眉頭微皺,抬起頭望向門口。
只見王蟒滿身傷痕,臉色蒼白如紙,幾乎是一步一頓地走了進來。
他的衣褂被鮮血染紅,身上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鮮血。
“王蟒?你這是怎么了?”
陳樹智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沒想到王蟒竟然會傷得如此嚴重。
王蟒強忍著劇痛,跪在地上,聲音沙啞地說道。
“天君,不好了!淮夷出事了!
陳樹智心頭一緊,他一把抓住王蟒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快說!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蟒深吸一口氣,將淮夷內天君府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樹智。
他說,敖甲、敖乙、敖丙突然出現在淮夷,不僅殺害了姐姐,還滿世界找天君您。
“什么?!”陳樹智聞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他一把將王蟒扔到一旁,怒喝道。
“我的夫人~夫人吶~”
王蟒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憤怒不已的陳樹智。
希望陳樹智能為他以及王氏討回公道。
陳樹智站起身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他們竟然敢殺我夫人!我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陳樹智怒吼著,突然一拳砸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桌子瞬間被砸得粉碎,木屑四濺。
陳樹智揮舞著拳頭,將周邊瓷器、桌椅等一一砸碎,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我要讓他們知道,殺我夫人的后果!”
陳樹智怒吼著,雙眼充血,仿佛要噴出火來。
就在這時,王蟒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他緊咬著牙關,想要忍住,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王蟒!”陳樹智見狀,急忙沖上前去,一把抓住王蟒的手。
然而,王蟒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他的生命之火,在這一刻徹底熄滅了。
“可惡!!!龍族,你們休想活著離開!”
陳樹智怒吼著,將王蟒的尸體輕輕地放在地上。
就在這時,劉澈父子與趙主簿從外回來。
他們剛處理完一些公務,打算回來向陳樹智匯報。
然而,當他們走進縣衙時,卻看到了這一幕令人震驚的場景。
“天君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劉澈驚訝地問道。
趙主簿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陳樹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看向劉澈父子與趙主簿,沉聲說道。
“淮夷出事了!”
劉澈父子與趙主簿聞言,都是心頭一震。
“天君大人,那我們該怎么辦?”趙主簿問道。
陳樹智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我要回趟安豐,為夫人踐行,事后我會回來,帶足人馬,我要讓所有人,為我夫人殉葬!”
劉澈父子與趙主簿聞言,都是心中一凜。
他們知道,陳樹智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陳天君身形一閃,已化作一道流光,向淮夷天君府疾馳而去。
獨留劉澈、劉軒以及趙主薄風中凌亂。
陳樹智心中焦急萬分,如同烈火烹油,令他無法平靜。
一個時辰后,陳樹智便已站在了天君府的門前。
府內早已人走茶涼,走進內室,一股沉重的哀傷氣息撲面而來。
陳樹智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到了一口棺材,其旁便是圓兒。
由于蛇妖之事,天君府上上下下獨留圓兒尚在,護著王氏遺體。
圓兒早已淚流干涸,見到陳樹智,有氣無力上前跪拜。
此刻的陳樹智心如刀絞,他推開棺材。
見到面容蒼白如紙,已經失去了生氣的夫人。
她的雙眼緊閉,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干血跡。
“夫人!”陳樹智悲痛欲絕,撲向棺材內。
雙手緊緊握住夫人的手,那冰冷的感覺如同寒冰刺骨,讓他徹底陷入了絕望。
“你怎么能這樣拋下我?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白頭到老嗎?”
陳天君的聲音哽咽,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
他回憶起與夫人共度的每一個美好時光,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溫柔纏綿,如今都化作了無盡的傷痛。
他撫摸著夫人的臉龐,想要喚醒她,但一切都已無力回天。
夫人的離去,對他來說,如同失去了整個世界。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發誓要為夫人報仇!
陳樹智攙扶起眼眶微紅的圓兒,輕聲細語中帶著一絲哽咽。
“圓兒,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既要打理府中大小事務,又要照顧夫人的后事籌備。現在我回來了,你去休息吧,后面這三日關于夫人的后事安排,就交由我來親自處理。另外,麻煩你辛苦一趟,去衙門走一趟,請守將劉瀚來府中一趟,就說我有十萬火急的要事需與他商議。”
圓兒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終于忍不住滑落,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君,您回來了就好,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定能安息了。我這就去衙門請劉將軍前來。”
說完,圓兒用衣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轉身快步向府外走去。
不多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在天君府的青石板上響起。
只見劉瀚身形矯健,如同一陣風般急匆匆地向天君府趕來。
他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余,肩寬背厚,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擔。
陽光透過府邸的雕花窗欞,照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閃爍著光澤。
他面容剛毅,劍眉斜飛入鬢,雙目炯炯有神,與劉澈那種軟弱氣質截然不同。
其身穿一身緊身鎧甲,腰間懸掛著寒光閃閃的長刀,更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即便是行走間,也能感受到他體內蘊含的蓬勃力量,似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劉瀚的身影在大廳前停下,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流星地跨進了門檻,準備迎接陳天君的召見。
進入大廳,劉瀚先是恭敬地向陳天君行禮,聲音洪亮如鐘。
“末將劉瀚,遵天君之命,特來此。”
陳樹智暗自點頭,他緩緩起身,走向劉瀚。
“劉瀚,此次召你前來,有要事相商。你應該知道我府發生的事情,我夫人無辜被殺,導致我天君府名存實亡,我怎可咽下這口氣,我要殺進安豐!滅了那敖廣四子,我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啊?”劉瀚聞言,臉上瞬間布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攻入安豐?可是我那親弟弟劉澈正擔任那安豐的縣令啊!倘若我們貿然前去攻入安豐,豈不是等同于親手斷送我弟弟的性命!”劉瀚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為難與掙扎。
陳樹智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悅之情溢于言表。
“劉瀚,你切勿婦人之仁!我等此番攻入安豐,只為絞殺那惡貫滿盈的妖龍,與那安豐的百姓又有何干系!我看你是被親情所困,擔心得有些過頭了吧~”
說到最后,陳樹智的語氣中已透露出幾分兇悍與威脅。
劉瀚被陳樹智那威嚴而冷酷的氣勢所震懾,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他趕忙單膝跪地,右手緊握成拳,堅定地置于胸前,一臉肅穆地誓道。
“末將領命!愿為天君大人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無論前路多么艱難險阻,末將都定當全力以赴,以報天君大人的知遇之恩!”
陳樹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三天后,你聚齊三千精兵強將,與我一同殺入安豐!”
陳樹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命令。
“我要讓敖丁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何等凄慘!”
說到最后,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冰冷與狠厲,似乎已經看到了敖丁等人痛苦不堪的模樣。
正所謂,“恩怨情仇無盡時,何時方得解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