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蕓娘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劉澈身上流轉,那嫵媚至極的一聲“大人~”讓在場的人都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繼續說道,“而且啊,昨夜張浩宇自己還揚言要自殺,這事兒好多人都聽見了,可不是我瞎編的。大人,您可得明察秋毫,還我們萬香樓一個清白啊。”
劉澈眼神微瞇,回視了蕓娘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讓人難以捉摸。二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放大,讓整個大堂都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娘,所言極是,此案至此,真相已如晨曦般清晰。張浩宇深陷債務泥潭,無力自拔,加之情感之路坎坷,人財兩失之下,心生絕望,走上了不歸之路。此情此景,實乃人間悲劇,無需再添無謂的糾葛。本官在此正式宣布,張浩宇一案,確系自殺無疑,愿逝者安息,生者警醒。”
驚堂木一拍,聲如洪鐘,宣告了案件的終結,“退堂!”
圍觀眾人隨著判決的塵埃落定,逐漸散去,但空氣中仍彌漫著未散的議論與疑惑。
“唉,真是世事難料,居然就這么自殺了,真是無聊至極。”一位中年男子搖頭晃腦,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不解。
“這種人會自殺?我打死都不信!他一定是有什么隱情,或者被人逼的!”一年輕男子質疑道。
“不相信又能怎樣?”另一位看客插話道,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嘲諷,“你就算不相信,又能改變什么?劉知縣已經宣判了,案子就這么定了。你有本事,有本事你和劉知縣說去!”
這些議論聲,如同秋日里飄落的樹葉,各自飄零,毫無意義。
而蕓娘,隨即跟隨劉澈的示意,跟隨在劉澈身后,步入縣衙深處。
而另一邊,張梅,在聽到劉知縣那不容置疑的宣判后,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她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人!冤枉啊~我兒絕不會自殺啊~大人~!”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堂上回蕩,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憤怒。
然而,劉知縣頭也不回離開,他的背影顯得異常決絕。
眾衙役見狀,連忙上前,試圖安撫并攔下情緒失控的張梅。但張梅心中的悲痛與憤怒如同火山爆發,她奮力掙扎,卻終究敵不過衙役們的力量,被強行按倒在地。
在這一刻,張梅的悲傷與怒氣交織在一起,如同狂風驟雨般沖擊著她的心臟。她只覺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最終在一片混亂中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嫣兒等人見狀,連忙沖上前去,無奈地帶著昏迷的張梅,以及張浩宇那冰冷的尸體,緩緩離開了縣衙回到安豐村。
一早,王辰宇便攜陳管家準備好慰問之物,身后跟隨著兩位侍從,踏著輕快的步伐,向朱錦程家前行。
朱錦程宅邸此刻被一層淡淡的哀愁所籠罩,門前輕盈掛起的潔白紗幔,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屋內,一切寧靜而莊嚴,因主人之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悲傷與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