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國在悄然間亂了起來,南北都爆發了叛亂。
只不過,因為景仁帝之前就已察覺勢態,有了相應的布署,亂象對大部分地區的百姓,沒有太大影響。
北境剛亂了沒幾天,就被德親王連同兒子小郡王一起平息了下去。
袁崗被抓時,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會……”
小郡王邪肆的笑道:“你在奇怪,怎么會這么快就功敗垂成了?”
袁崗面如死灰,心底驚濤駭浪。
那人明明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成就大業,讓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而他也相信那人的能力,可是……
他做了那么多事,忍了那么久,結果才短短不到十日,亂軍便被掌控。
這讓他實在無法忍受,無法忍受這樣的失敗,無法忍受別人會怎么看他。
他也不過是選擇錯了組織,站錯了隊。可其他人一定會覺得他很蠢、很愚、很笨。
袁崗哀痛自己成了笑話,蹦跶了這么久,最后卻沒有跳幾下。
他是真的難以相信。
小郡王戲謔道:“從你嫡女袁素芳挑釁靈毓公主開始,你就被她和皇帝注意到了。
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你,不過是為了拿到更多的證據,以及利用你做最后的布局。”
袁崗目光有些呆滯,“所以,那個宋時玥很早就開始預謀迫害本將軍了。”
“那是當然,要怨就怨你自己蠢,而且還急功近利,貪妄功勛,一個貪字混沌了你的腦子。”
鎮西王被抓,袁崗就該清醒了。
可他一直堅信那位會成功,便自欺欺人的堅定信念,正好被景仁帝利用而不自知。
就連太子昏迷,袁素芳被困在太子府束手無策,都沒有讓他收起賊心。就這么越錯越離譜。
袁崗憋著的一口氣,突然就泄了。
萎靡不振的問道:“我的嫡女還活著嗎?”
“應該還活著,皇上說過,要留著她等靈毓公主回京后再處置。”
袁崗猛的一抬頭,“靈毓?宋時玥?她不是死了嗎?”
“呵呵!你想多了,那樣的一個人物,怎么可能隨意的就被你們毒死?”
小郡王突然想起了宋時玥,跟著顧大少剛入京的第一晚,又彪又颯的樣子。
當時他就有感覺,那女人一定會給京城帶來新氣息。
果然!
袁崗此刻也深有感觸,那位和紫薇宮多年的謀劃,必將因為宋時玥而毀。
睿王被押在袁崗一旁,剛開始還有些得意。
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身上流著皇家的血,父皇不會將他怎樣的。
可當他聽到小郡王的抱怨時,面如死灰。
“小郡王咱們可是堂兄弟,你不能誆我。”
“我哪里誆你了?”
“你說父皇要與我滴血認親,他質疑我親子的身份。”
“是啊!我沒有誆你,你的身份被遭受質疑。”
“是宋時玥提出的嗎?”
睿王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宋時玥身上,因為那丫頭就是他們幾兄弟的克星。
自從京城多了個宋時玥,他們幾兄弟的爭斗就像玩過家家一樣。
對于父皇來說不痛不癢的,最后倒霉的是他們幾個兄弟。
“小郡王,本王也不過就是貪功冒進了一些,犯不著質疑身份吧?”
哪朝哪代的皇子,不為自己能夠上位籌謀?
他不過就是想利用此次查辦貪墨軍餉的事情,為自己拉攏收編北境軍隊,也好為己所用,再借機收攏一些錢財。
就算如今東窗事發,按照慣例,父皇至多是禁他的足,暫時收回他想享有的權利。
犯不上質疑他的皇室血統。
這不是上趕著要將他逐出族譜?就是要徹底廢黜了他,讓他再無翻身之機。
睿王跪到德親王面前,“皇叔,您可得為皇侄說句公道話。袁崗他們謀反,皇侄并不清楚啊。”
“嗯,袁崗他們謀反,你的確沒有參與,但你是否知情,另有謀劃,還要讓皇上裁奪。”
“沒有,沒有,我沒有任何謀劃。”
睿王委屈的說道:“侄兒探查軍餉一案,剛有些收獲就被匆匆趕回來的袁崗制止,并被他軟禁了起來。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確是被袁崗軟禁了,袁崗也將他們的謀劃告訴了他,意在拉攏。
而他沒有及時的揭發也是存了私心的,想利用袁崗他們的謀劃為自己鋪路。
不曾想,黃雀沒做成,螳螂也沒當成。
現在還要面臨幸運之憂。
“皇叔,主要是您看著出生、長大的,沒必要驗證血脈身份吧?”
德親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京城送來的消息,楚王和端王已經證實不是皇上的子嗣。
睿王的嫌疑也很大,只是如今他們在邊境,為念橫生枝節,無法檢測。
只能等回京后了。
德親王垂下眼皮,不再理會睿王。
他們此刻還不知道,睿王妃已死在九峰鎮。
沒有人讓德親王詢問睿王,他是否知道睿王妃的真正身份?
若是他知曉睿王妃的真正身份,那么性質又不同了。
小郡王見自家父王沒有什么可問的了,揮揮手,讓侍衛將袁崗和睿王帶下去,嚴加看管。
“父王,這里的事完成了,我們父子是不是可以回京了?”
他被迫離京,來到這邊疆苦寒之地已經快兩年了,很是想念京城的繁華熱鬧。
還有顧大少和那個丫頭。
德親王輕掀眼皮,冷眼看著他,“本王記得,你與靈毓年歲相仿。”
“嘿嘿,兒子虛長他兩歲。”
父王提這干什么?那丫頭可是顧玉宸顧大少的夫人。
不是他能惦記的。
德親王突然用力拍桌子,“你還知道自己比人家年長。瞧瞧人家一個小丫頭,為大楚做了多少事?你卻一事無成。”
“我怎么一事無成了?我這不是幫你,整治了整個大西北嗎。”
小郡王不服氣,他被景仁帝秘密發配到這里來,沒有一個親人朋友慰問過。
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卻無人知曉。
宋時玥那丫頭將整個京城攪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寧。卻被皇伯伯和很多人當成寶。
憑什么?
德親王看不到他一點攀比之心,更沒有一點兒的上進心,氣道:“你就不能像那丫頭一樣,做個響當當的人物。”
“做個人物有何用?還天天都有生命危險。”
小郡王可是知道宋時玥風光背后的波折,他一把抓住德慶王的小臂。
“父王,你不會是對那個位置也有想法吧?”
為了那個位置,想要拉攏宋時玥?
“混帳,本王只是氣你不如女子,哪個宵想那位置了?”
小郡王嘿嘿一笑,“沒有就好,那我是不是可以回京了?”
“現在還不能,南邊兒那里比這里要亂,我們還得鎮守在這里一段時間。”
要等到整個大楚都平息了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