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夫人和岳丈同時發難自己,顧玉宸連忙轉移話題。
“這么精致的匣子,里面一定裝了貴重的寶貝吧。”
終于說到重點了。
宋時玥將錦布拿給他,顧玉宸伸手去接,宋時玥又縮回了手。
“能夠拿到這塊兒錦布,全是我爹的功勞。”
宋時玥說話的時候,偷偷的沖他擠了擠眼。
顧玉宸秒懂,“是因為匣子打不開嗎?聽說岳丈的機關術堪稱大楚第一人,小婿敬仰許久了。”
宋堯明明知道他在溜須討好,本來想繼續拉著臉的。
可架不住他愛聽好話,這個女婿的奉承,他還挺受用的。
剛才還拉長的臉,緩緩的縮回原本的大小,黑氣也退去,明亮起來。
“哼!”
算你小子會說話。
老丈人的心情好了,夫人也高興了。
陰轉晴了,顧玉宸接過錦布打開。
“的確如岳丈所說,這上面的圖形和密室石壁上的疊合,就成了完整的……半幅地圖。”
顧玉宸看著看著,突然拿起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夫人,拿盆清水過來。”
宋時玥不解,但依言而行。
宋堯也想到了什么,從顧玉宸手中奪過錦布。
“你有傷,老夫來吧。”
絕不能再讓這臭小子,在乖乖面前顯擺才能。
顧玉宸笑笑,“那就有勞岳丈了。”
“哼!”
宋堯接過水盆,將錦布浸濕,輕柔的平鋪在宣紙上,慢慢的按壓出水分。
顧玉宸挑眉,岳丈大人果不虛傳,是真的博學多才。
利用宣紙將水分吸干,宋堯將錦布舉起,面對陽光。
在光線照射下,錦布緩緩出現了變化,在原有的線條間隙處,又出現了金色的線條。
兩種線條相互補充,與石壁上的畫面重合。
當然,只是半幅。
而很顯然的,這剛出現的金色線條是后補上去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特意做過處理,隱匿了起來。
但這卻讓顧玉宸眉頭一皺,低喃出聲。
“難道,沈家遭難,就是因為這幅圖?”
宋堯沒聽懂,可宋時玥的腦子像是恢復運轉了,他聽懂了顧玉宸的話。
關于他們對沈家滅門的原因,又有了新的猜想。
“也許是因為沈家的守衛太嚴了,他們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將壁畫拓印,這才想出了陰毒的辦法。”
“我就是這么想的。”
可憐沈家人對那個密室、密道一無所知。
顧玉宸剛這么想完,又突然覺得不對。
如果真的一無所知,那么水房下面的水道又是怎么發現的?
顧玉宸問出自己的疑惑。
宋時玥想了想,“難道就是因為發現了那個地下水庫,才驚動了那些人。”
“照你這樣想,那條通往首飾鋪的水道,是沈家自己挖的。”
“嗯,這樣的話,或許沈家是在挖密道的時候,發現了地下水庫。”
不管是哪個先哪個后,大概都是因為那個原因驚動了前朝余孽,引來了滅門慘禍。
從那個密室外的枯枝落葉的厚度,以及**的程度,沈家人并沒有發現那個地方。
他們只是發現了地下水庫,說不定還沒有來得及探查其中的水道。
宋堯聽的云里霧里,但他沒有要求宋時玥解釋。
看到兩人愁眉不展,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才出聲。
“真相是掩蓋不了的,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宋時玥以為她爹聽懂了,贊同他的說法。
“爹,說的對,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于天下。”
你也會大仇得報。
宋時玥深深的看了顧玉宸一眼。
顧玉宸看懂了她眼中的深意,輕輕點頭,讓自己打起精神。
宋時玥又說起自己的想法,“顧玉宸,這幅地圖,應該是被分成了四份兒。”
這塊錦布上,原有的黑色線條,是四分之一,加上金色線條后,才算完整了一半。
而石壁上的圖形,應該是金色部分的完整圖形。
顧玉宸默默點頭,“另外一半,不知在何人手中?”
“我猜另一半,他們并沒有完全找到。”
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么寶藏早已被他們挖掘,戰亂早已爆發,說不定大楚朝已被覆滅了。
顧玉宸精神一震,“玥兒,快將紫花銅牌拿來。”
銅牌就在書案上,宋時玥遞給他。
顧玉宸仔細看了一會兒,將紫花銅牌遞給了宋堯。
“岳父,請您看一下。這上面的地圖,應該是完整的了。”
宋堯被顧玉宸信任,心里舒坦的很。
接過紫花銅牌,只一眼他便看出,“這不是我給乖乖秘密藏起的嫁妝嗎?”
“是的,爹!”
宋時玥看出宋堯的疑惑,為他解釋道:“這個銅牌,是紫薇宮的人誤丟的。
被當成年節禮送進了京城做賄賂,結果歷經幾人的手,最終到了祖父的手中。
曹凡他們密謀替換掉你,就是為了去廣平侯府找這個紫花銅牌。
這上面的花型就是完整的藏寶圖。”
“這是你祖父,放在當初給我的金條里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給我的金條里混入了這樣一個物件,而我也是在給你準備嫁妝時發現它的不同的。
當時也并沒有多想,只覺得上面的薔薇花挺好看,與你母親閨名中的薇字相得益彰,爹當時覺得送給你挺有意義的。”
宋堯感慨道:“沒想到,它是我們一家,這些年苦難的源頭。”
所以說別人送的禮,不要輕易的接受。
就是信任的人,也不行。
“如今有了這個證據,完全可以給袁崗定罪了,你們要去抓他嗎?”
宋堯看向女兒、女婿,結果兩人同時搖頭,同時說道:“不能抓!”
“為何?”
宋時玥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其實是地神順來的。”
就是偷嘛!
“是在搜查將軍府的時候找到的?”
“對對對!還是爹會說話。”
宋時玥立刻奉承。
“少拍馬屁。既然是找到的,為何不能直接抓人?”
“嗯,袁崗不會承認的。”
就連當場抓到的“賊人”,都能夠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口,抓捕者也神秘的消失。
只要袁崗咬死不承認,他們就不能奈何于他。
“可他要是發現這個東西不見了,豈不是直接就想到了你們,到時候……”
“爹啊!又沒人看到,沒有證據,哪個會相信他的誣陷呢?”
宋時玥輕松的笑道:“咱們也可以說是賊人偷走了。”
袁崗這次,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