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心中冷哼, 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景王深吸口氣,雙眉緊鎖,“靈毓妹妹,你怎么想?”
“呵呵!皇兄,這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在給咱們唱大戲呢。”
宋時玥意有所指的看向袁素芳。
“袁小姐消息靈通,手段高明。我想今日這將軍府,就算翻個底兒朝天,也搜不出什么。”
“臣女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但我父親清清白白的,他忠君愛國,幾乎將一生都獻給了邊疆的安危。不知道公主想要搜出什么來?”
袁素芳神情放松,說話不急不緩。
“忠君愛國,就憑袁崗回京以來的表現(xiàn),還有待商榷。至于他幾乎將一生都獻給了邊疆,那以后的日子,他要獻給誰?”
宋時玥緊緊盯著袁素芳,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公主一貫聰慧,怎么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袁素芳輕笑一聲,“我父親是大楚的子民,是先皇親封的大將軍。他這一輩子都得為大楚的百姓謀福祉,守護大楚江山的安危。”
“袁小姐說的好!希望袁大將軍也是這么想的。”
“父親自然也是這么想的。”
“那好!請袁大小姐將府中侍衛(wèi)集合。”
“做什么?”
“抓住賊人的侍衛(wèi)總不能憑空消失吧,自然是讓這三位禁軍兄弟好好辨認一番,將那二人找了出來。”
袁素芳從容的說道:“當然可以。”
很快,將軍府的侍衛(wèi)全部站在前院。
袁素芳為表誠實,還特意命管家拿來名冊,叫到誰,誰出列。
可那三個禁衛(wèi)軍,來來回回辨認了好幾次。
始終沒有找出抓到賊人的那兩個侍衛(wèi)。
“真是活見鬼了!”
看著他們苦瓜似的臉,宋時玥知道,他們被耍了。
這些侍衛(wèi)足有百人,卻不會是將軍府所有的。
那些隱秘的高手、暗衛(wèi),袁素芳絕不會暴露給他們。
宋時玥沉聲道:“景皇兄,將人撤走吧。”
“靈毓,不搜了嗎?”
“沒有必要了,即便是搜出什么來,也是這賊人所為,與大將軍府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
宋時玥冷嗤一聲,“我說的對吧?袁大小姐?”
“公主聰慧,自有判斷。是否繼續(xù)搜查是你的事,我將軍府所有人的清白可都系在公主身上了。”
被袁素芳反一軍,宋時玥為她喝彩。
“袁大小姐才是聰慧過人,可惜啊。不知太子能否欣賞你的慧質(zhì)蘭心?”
該死的宋時玥,總是拿刀子扎她的心。
袁素芳抿唇不語。
宋時玥沖景王搖頭,“將軍府就這樣吧,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景王無奈點頭,示意屬下收兵。
看到宋時玥撫了撫額頭,猜她已是疲憊的厲害。
“走吧,我們先回宮復命,其他府邸自由人去搜查。”
“嗯,也好!”
宋時玥想,她的好好想想,為何鎮(zhèn)西王府沒有搜出與袁大將軍的任何聯(lián)系,而且,袁素方的應對太過神速,還處理的異常好,說明她早已得到了要搜府的消息。
誰傳的?
他們前往鎮(zhèn)西王府可是秘密的,是從那里出來后才大張旗鼓的。
而且這期間所用的時間并不算長。
袁素芳是如何在短時間內(nèi)安排好這一切。
雖然她的確是有些聰明,有些手段。
但通過以前,他們的幾次交鋒,她不認為袁素芳有這樣的謀略。
有人在給她出謀劃策,還提供了幫手。
是誰?
鎮(zhèn)西王已被他們掌控,那個假宮主也被她抓住了。
能夠這么快幫到袁素芳的,除了前朝余孽,還能有誰?
突然,宋時玥想到了被景王勒令,留在府門口的房書蝶。
地神說,他們到達時,將軍府就已經(jīng)有仆人沖破阻攔,往公主府通知袁素芳。
而地神也在前往的途中,遇到了得知消息匆匆趕回來的袁素芳。
宋時玥瞇了瞇眼睛,是長寧公主嗎?
是她出的主意嗎?
那是不是說,袁素芳會去長寧公主府,就是因為長寧公主一早得到了消息。
而長寧公主又是如何這么快得到消息,并且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幫袁素芳布置好這一切的呢?
宮里有人傳出來的?
仔細一想,也不是沒可能。
那又是宮里的誰,精準的判斷出金鑾殿出了事,又能夠洞悉到他們的行動?
“靈毓,還有什么遺漏嗎?”
宋時玥回神,“皇兄,找個懂機關(guān)要術(shù)的來,看看那道墻到底有什么貓膩?”
“為兄已派人去了,那兩個侍衛(wèi)絕不可能憑空消失。”
景王是個心思縝密的,不需要事事都由別人來想。
他們身后的袁素芳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機關(guān)密室?想太多了!
你們什么都不會找到,更不會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走出將軍府,宋時玥臨上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袁素芳。
她正沖著宋時玥笑。
而這個笑是真正的在笑。
因為……
宋時玥,這一局是我勝了。
袁素芳從很早以前,就將宋時玥當成了自己攀比的對象,競爭的對手。
雖然宋時玥并沒有把它當回事兒,可她總是會暗暗比較,不由自主的想要爭出個勝負。
這一次,宋時玥的確是敗了。
想到她放棄搜查時的無奈,袁素芳就笑的開心。
先上了馬車的景王,透過車窗也看到了袁素芳的笑。
與他同乘馬車的德公公,見他一直望向外面,問道:“殿下還有事沒吩咐?”
“德公公,袁將軍的這個女兒,配給了太子做側(cè)妃,的確可惜了。”
“怎么?殿下有什么想法?”
“本王只是在想,這樣有心機的女子,袁崗怎么會讓她入太子府做側(cè)妃,應該是嫁給楚王或者睿王等人做正妃。”
“也許是年齡大了吧,雙十的年華與太子正好相配。”
“睿王的年齡不是更合適一些?而且楚王與她同年。”
如此說來年齡不是問題。
“那……袁崗另有謀算?”
太子的儲君之位岌岌可危,在朝堂上下人人皆知。
德公公也不認為袁崗圖了太子可能的將來,更不覺得他是站隊了太子。
“嘶!這還真是個問題。”
德公公認真想了想,“咱家回去就得提醒皇上,好好琢磨琢磨此事。”
袁崗和鎮(zhèn)西王,與前朝余孽有牽連,他們早已知曉。
只是礙于一直沒有拿到更有力的實證,也沒有將邊疆軍事安排好,皇上一直忍耐著。
如今借著靈毓公主發(fā)威,他們抓到了鎮(zhèn)西王現(xiàn)形,卻沒有找到袁崗的證據(jù)。
可見,袁崗比鎮(zhèn)西王狡猾多了。
德公公嘆氣道:“沒能抓到袁崗謀逆之證,他在大殿上的行為,最多算個殿前失儀。”
打幾十板子,罰些俸祿,此事就揭過了。
景王沒有灰心喪氣,“這次失了先機,還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