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狼子野心,癡心妄想!”
景仁帝大怒,嚇的福公公和守候在外面的宮人侍衛齊齊打了個顫。
彭貴妃立刻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皇上?”
景仁帝將信遞給彭貴妃,“你瞧瞧那姓曹的打著什么主意?”
彭貴妃看完,一時想不出。
景仁帝提醒她,“高修業在通政使司任職。”
“曹妃這是想有朝一日篡改或假傳圣令?”
“不僅僅是想,她已經謀劃好了。”
是他小瞧了曹妃,就連皇后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偏偏被他想到了。
“看來他們傍晚想要見我,是想要我在懿旨加蓋上鳳印。”
“哼!曹妃機關算盡,卻反被聰明誤。”
景仁帝嗤笑曹妃的心機,彭貴妃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眼看婚期將近,皇后和曹妃的人才上報人選,打的就是讓她不急了解,也不愿了解,匆匆同意的主意。
若不是皇上來與她秘密慶祝有孕,禁止所有人打擾,她可能就會在懿旨上蓋印,讓曹妃的謀算得逞。
彭貴妃不由的摸上小腹,這個孩子來的真及時。
“多虧了靈毓。”
景仁帝以為她在說宋時玥的敏銳,“是啊!靈毓那丫頭心思就是靈透細密。”
“皇上,臣妾說的不止這個,還有我們的孩子。”
“哦?”
“你忘了,靈毓一直在為我調養身體,如果不是她,我怎么能夠再度孕育子嗣?”
景仁帝嘆息一聲,“靈毓是個好的,可惜她不是你我的親生女兒。”
真是讓那個臭老頭撿了個便宜。
“皇上,這事兒要怎么解決?”
景仁帝冷笑一聲,“自然是不能讓曹妃如愿。”
他指了指彭貴妃手中的信,“靈毓不是已經想好對策了嗎?”
“可這上面也只有高大小姐的好解決,高二小姐的怎么辦?沒有合適的借口,太過強硬了,是不是與皇上的布局不妙啊。”
景仁帝想了一宿。
天快亮時,一封密信和幾道圣旨送出了宮,幾家人開始一陣忙亂。
曹妃有心事,睡得不穩,早早就醒來等消息。
侍女進來掌燈,勸道:“娘娘,時辰還早,再歇一會兒。”
“不了,我這心里有些不踏實,腦子也亂的很。”
之前,她自認自己計劃周密,算無遺漏。
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娘娘,外面現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待會兒咱們去找貴妃,將王妃名選報給她,只要她在懿旨上蓋了鳳印,就萬事大吉了。”
曹妃揉揉太陽穴,“可有探出皇上昨日為何去了長春宮?”
“具體的原因沒有探出來,但昨日靈毓公主先去了趟養心殿,后到了長春宮,而后又返回了養心殿,才出的宮。然后就是傍晚時,皇上去了長春宮用膳,便宿在了那里。”
“哼!這一年來,皇上甚少踏足后宮,偶爾的幾次留宿都是在長春宮。他這是在防著后妃們給他下毒呢。”
這個景仁帝,就不怕他們借彭貴妃的手?
只是,為何偏巧是昨日?
“娘娘,皇上現在踏足后宮,毫無規律可循,誰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也許只是一時意動。”
曹妃沒有說話,細細想了一遍自己的計劃,認為皇上不可能提前知曉。一定是另有別的事。
“派個人再去宮門口看看,有什么消息及時回復。”
“是。”
她不知道,自己派出去守在高家外面的人,跟著高修業上通政使司轉了一圈,再無任何發現。
而通政使高修業的府門緊閉。
書房里,高修業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手里的兩道圣旨,無奈又慶幸。
高夫人抹了抹眼淚,“老爺,我剛才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來人是宮里的暗衛?”
“是徳公公,是皇上派來傳旨的。”
高修業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靈毓公主果然幫忙了。
皇上還秘密送來賜婚圣旨,為他們盡可能的減少曹妃的恨意。
只是,兜兜轉轉的,還是便宜了甄良才那個莽夫。
“梓蕊許給甄良才,也算得償所愿,可是梓欣,是不是太可惜了。那個驍騎將軍,從未聽過。”
高夫人為小女兒委屈。
高修業怒道:“婦人之見,皇上欽定的人選,豈能委屈。再說了,嫁給楚王就是好的嗎?那可是要全家都跟著遭殃的。”
“楚王就那么不堪?”
“你在想什么?皇上正當壯年,幾位皇子王爺爭權奪勢,能有好結果?”
“可配給武夫,梓欣能愿意?”
“梓欣比你看得透徹。”
高大人暗暗嘆氣,兩個女兒,一個配給了莽夫,一個配給了武夫。
姻緣天注定,這是他們的命。
而且那個李冪,年紀輕輕已是四品,而且深受皇上重用。
聽說前段日子被派去執行秘密任務,想來一招回京,必會高升,前途無量啊。
他們不知,李冪一行剛剛經歷九死一生,卻仍然未完全逃脫險地。
李冪家中沒有長輩親人,忠仆老管家接到圣旨,不敢怠慢,焚香沐浴,恭敬地放到供桌上。
“上蒼護佑,皇恩浩蕩,保佑我家主子安全回來。”
老管家雖然覺得圣旨下的突然,但此時此刻能夠得到皇上的賜婚,對他那生死未卜的主子來說是件好事,是好兆頭。
甄良才接到圣旨,大喜!
樂顛顛的準備了庚帖和禮物,就等著合適的時機上門定親。
宋時玥接到密信,終于松了氣,困意上頭。
“現在不好送你們回府,等到街上人多時再改換裝扮秘密回府。”
危機解除,高家姐妹倆也困頓的很。
宋時玥讓他們去客房休息。
高梓欣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可知道李冪人品怎樣?”
“你只問人品,不問長相嗎?”
“能被皇上看中,想來也不是長相粗鄙之人,我本也不在乎外貌,只要端正便可,我最關心的是他的人品性情。”
宋時玥喜歡她的直接,認可她的想法。
“李冪也算青年才俊,只是性情有些剛硬,人很正直,這個你放心。”
高梓蕊頂著腫脹的雙眼笑道:“畢竟是武將,性子難免會剛直些,只要三觀正便好。”
“最好能與我三觀相合,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多余了。”
高梓欣笑笑,“讓公主見笑了。小女能得皇上賜婚,已是大幸。”
她深深的屈膝,真誠的行了一禮,“感謝公主相幫。”
“不用急著感謝,趕緊去休息,今日恐怕還有硬仗要打。”
曹妃知道了,定不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