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沒想到,自己好奇時,茶香主人一味躲避。
當自己失了興趣時,卻被人家惦記上了。
她此時更想知道的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股殺意,是否是那晚的面具男?
馬車平穩(wěn)的停在摘星樓前,為了不讓人注意到她和摘星樓的關系。
宋時玥穿堂而過,沒有從前面上六樓,而是直接去了后湖。
赤影的傷勢還沒有好利索,她勒令他在府中休息。
鐘離沒有及時的收到她來摘星樓的消息。
還是朱管事幫宋時玥挑了一艘畫舫,看著船舫離開碼頭,這才找了借口跑到六樓稟報。
鐘離問道:“少主為何不上六樓?”
“屬下也不清楚,少主只說了今日天氣好,她想游湖。屬下安排了搖光上船服侍。”
“沒有給你任何暗示。”
“沒有啊?”朱管事仔細回想,“就是點了些莫名其妙的點心果子,摘星樓從沒有出過的種類,屬下也從未聽過那些名字。”
“點的什么?”
“柚子、人參果、根菜果、棕櫚果。”
鐘離皺眉,他也沒聽過這些果子,這世上有這些果子嗎?怎么從沒有聽說過?
“青云,你可有吃過這些果子?”
“沒有?”
所有留守在六樓的人都搖頭,紛紛表示沒有聽說過,更別提吃過了。
想不通,鐘離派人去找付七娘詢問,她一定跟在少主不遠之處。
青云正在寫脈案,見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果子。
不自覺的在紙上記下了果子名,計劃讓人去大楚各州縣尋找。
“有(柚)子、人身(參)果、根菜……中(棕)……”
寫著寫著,青云突然將每個果名的第一個字圈了出來。
“有人跟蹤。”
眾人聞言都看了過去,“哎呀!有人在跟蹤少主。”
少主這是在通過朱管事向他們預警。
“是有人懷疑到少主和摘星樓的關系嗎?”
鐘離望向湖面,“都下去轉轉,看看是什么人?”
地神和仙君當先從暗道離開。
六樓大廳除了帶傷的,只剩下鐘離和青云。
這時,前去找付七娘的兩人回來一個。
“鐘執(zhí)事,七娘遇上高手了。”
“什么?果然有人跟蹤少主。”
“不僅是跟蹤,被七娘撞上,還要殺七娘滅口。”
鐘離立刻道:“通知地神和仙君去幫七娘,少主在后湖,咱們的地盤,絕不會讓她出事。”
湖中的一艘荷花裝飾的畫舫上,宋時玥懶洋洋的靠在船欄邊的軟榻上,悠閑的聽著悠揚的琴聲,仿佛一點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兇狠的盯著。
“嗯……真是享受啊!有權有勢有財就是好。”
宋時玥閉著眼,大梅給她打著扇,小梅挖了一勺冰沙喂進她嘴里。
那副浮夸的樣子,與顧玉宸之前的紈绔像一模一樣。
搖光心道:不愧是夫妻,裝起來,神情、動作都一樣。
就算有鋪天蓋地的殺意,依然是這么的悠然自得。
感受到那股殺意的逼近,搖光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搖光,跑調(diào)了。”
搖光連忙專注,心底佩服少主的淡定。
同時祈禱著樓上的同伴,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險情。
宋時玥沒有睜眼,一邊感受著殺意的臨近,一邊在想這次會是誰派來的人。
這次來的可不止一人,但她卻從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氣息。
是那個面具男。
除了那強大的殺意,她還感受到那人身上帶著憤怒。
就是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是在生氣有很多人,跟他搶自己這個目標嗎?
宋時玥勾起唇角,有意思!
船舫四周的水波突然變了樣,幾十個殺手從水中躍出,直奔倚欄靠坐的宋時玥。
琴音頓停,搖光手下的琴弦突的拔起,向著飛向船舫的刺客射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摘星樓的地盤行刺。”
搖光冷聲道:“挑釁摘星樓者,必死!”
一個領頭的人,從搖光身后跳上了船,“摘星樓管的太寬了。”
宋時玥忽的睜開眼睛,“你們是鷹盟的人。”
不是否定,而是肯定。
那領頭的人有些詫異她的敏銳,“被你猜到了。就該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死后別找我們。”
“呵呵,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搖光側過身,“鷹盟總部,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摘星樓滅殺了。”
“聽你胡說。”
領頭的人完全不信,他們從總部出發(fā),一路趕來京城,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宋時玥送道:“他說的是真的,你難道不知道,你們派來的第一批人早已回老家了。”
領頭的殺手大驚,他深知這個回老家不是說回到了總部,而是全體被滅了。
怪不得他們來到京城聯(lián)系不上那些人。
他握緊手中的劍,對宋時玥兇道:“多說無益,未完成的任務就由我們來執(zhí)行。”
“呵呵,恐怕你們沒那個本事。”
說話間,宋時玥拉著大、小梅伏下身子。
搖光的琴弦四下躥走,所過之處皆被割喉。
領頭的人瞪大不可思議的眼睛,他帶來的人被秒殺了。
摘星樓果然名不虛傳。
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抬手一抹,滿是紅色。
露出一抹后悔的笑,倒地不起。
“少主,鷹盟至此,全盤覆滅。”
宋時玥輕嗯了一聲,目光看向湖岸的樹林。
一個戴著銀面具的男子緩緩現(xiàn)出身形。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那兩人手里是滿身傷口,形容狼狽的付七娘。
宋時玥有些疑惑,這個戴銀面具的人,又是誰?
那晚的面具男為何不出現(xiàn)?
她明明感知到那人就在周圍。
可她現(xiàn)在無法多想,她得想辦法將付七娘救下。
搖光已經(jīng)不滿的開口,“閣下何人?你可知你抓的是我摘星樓的人。”
“哦?”
銀面具只遮住了那人的眼睛,沒有遮住他的下半張臉。
露出了一個完美的下巴,邪肆的笑容。
“摘星樓的人卻在暗中保護靈毓公主?”
宋時玥聞言,看向付七娘。
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嗎?
是因為赤影受傷,她在暗中保護嗎?
付七娘難過的垂下頭,技不如人,還連累了少主。
“怪不得鷹盟的人會失手,摘星樓會發(fā)布不許其他門派,接受刺殺這位公主的買賣。”
銀面具戲謔道:“是因為這位公主給的銀子更多,還是因為她也是摘星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