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看著趙老爺子頗有深意的眼神,明白自己心急了。
“時玥聽外祖的。”
“你做得很好。只是,讓他們先去皇帝面前述清原由,比你親自去說要好許多。”
宋時玥懂,有些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比從自己嘴里說出來要更有說服力和可信度。
趙老夫人夫人嘆氣道,“玥兒,和外祖母去看看你娘和你二哥。這里有你外祖和你夫君。”
老夫人的潛意識里,還是由男人出面處理事情的好。
“聽你外祖母的,去吧!外祖一定不會再與宋家講情分。”
宋時玥點頭,看向顧玉宸,他也說道:“有我在呢,不會讓外祖吃虧。”
“夫君!今日的事,必要有個結果。”
宋時玥深深地和顧玉宸對視一眼。
顧玉宸明白,她是想借機和宋家劃清界限。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不說趙醉薇,就是身為嫡子的宋正宜和宋子宜就不可能輕易地脫離廣平侯府。
再有,你不想調查真相了嗎?
宋時玥猶豫了,她想知道真相。可是,她又擔心娘和兩位哥哥在宋家一直待著,會有生命危險。
“有外祖在呢,你要相信他。”
顧玉宸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我看宋家二房會有所動作,不如看看他們要做什么,我們在有所舉措。”
“好!”
宋時玥痛快的應下,和趙老爺子說了一聲,跟著趙老夫人去了后院。
正堂里,宋順和喬氏沉默不語,事情已經(jīng)出乎了他們能夠控制的范圍。
現(xiàn)在只能是由這府里真正的主事人處理了。
宋堯的胸口火辣辣的疼,頭也暈乎乎的。
他剛才神識沒有完全恢復清醒,恍惚間好像聽到來了三位大人。
沒想到那個丫頭夠狠,不僅打傷了他還敢報官。
就沒想過他也可以告她不孝嗎?
他本想為自己辯解上兩句,可惜頭暈目眩,無法開口。
這會兒緩過勁來了,人已經(jīng)走了。
“岳父,宋時玥做的太過分了,她竟敢打傷生父,您難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她的不孝的大罪嗎?”
趙老爺子譏笑道:“你多慮了,她根本沒有認過你這個生父,怎么會把你當父親,何來的孝順呢?”
“岳父,之前上族譜那件事就很荒唐,哪有不認生父就上族譜的。”
“荒唐不荒唐,族譜已經(jīng)上了,而且皇上都沒說什么,并在當日封賞了醉薇。”
趙老爺子冷笑:“你是想告訴皇上,他錯了嗎?他縱容了一個荒唐的事嗎?”
怎么可能是皇上錯了?
宋堯被堵的啞口無言,又不甘心。
“不管怎樣,我都是她生父,毆打生父就該遭到責罰。”
顧玉宸突然問道:“你真的是他生父嗎?”
宋堯明顯的緊張了一下,反應很快的說道:“你在懷疑她母親對本侯不忠嗎?”
“放肆!一派胡言亂語。”
趙老爺子嚴厲的喝止。
宋堯狡辯,“岳父,這可是那顧家小子的混賬話。”
“我是在質疑你。”
被宋堯抓到了語病,顧玉宸有些惱怒,“你若是他的生父,為何在岳母發(fā)現(xiàn)襁褓被人調換后,不去追求真相,而是想息事寧人?甚至可以說是不管不問。”
“這不是已經(jīng)說明了嗎?當時以為嬰孩死了,擔心難產(chǎn)體弱的醉薇會崩潰,才隱瞞了真相。”
“你這么看重岳母,為何會背著她偷人?”
“混賬!我那是身不由己。”
被小被質問,宋堯臉上掛不住,“你算什么東西,敢來質問我?”
“我不是東西,您是!”
顧玉宸才不會給宋堯面子,別說宋時玥沒認他,就是認了,以他廣平侯如今的身價,還不配和他這個皇帝看中的世子說話。
宋堯現(xiàn)在被皇上疏遠,一是他的才能駐足不前,越來越平庸:二是他看不清現(xiàn)實,沒有自知之明。
宋堯氣急,還想對顧玉宸動手。
“大哥!當心你的身子。”
宋順不得不出言提醒,他若是真被氣著了,再暈厥過去,待會兒皇上若派人來,還得自己應對。
他現(xiàn)在一下也不想管大房的爛攤子。
而且,顧玉宸質問的對,如果他當初真的在乎那個孩子,怎么會輕易的同意宋老太婆和小陳氏的意見。
用自己的外室女,頂替嫡女。
糊涂又荒唐的是他大哥。
宋順問道:“大哥,你變了好多,你還是你嗎?”
宋堯被他突然的問話,再次緊張了一下。
這一回,被顧玉宸正好捕捉到。
這個宋堯真是假的?
他目光流轉,發(fā)現(xiàn)緊張的不只是宋堯,還有一旁的宋昆,甚至連一直咳個不停地小陳氏也停下了咳嗽。
趙老爺子也察覺到什么,瞇起了眼。
“宋堯,你忘了當時求娶醉薇時,在趙家立下的誓言,可趙家的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岳父,我當時身不由己。”
“那之后呢?你可不止一個女人,而是很多個。”
趙老爺子今日勢必要個解釋,不再給他留面子。
“我、我,那是因為侯府子嗣凋零,醉薇又病臥在床。我得為廣平侯府開枝散葉。”
可惜,除了小陳氏,其他女人皆無所出。他甚至還懷疑過是趙家下了什么黑手。
可惜,人家根本就沒有為他分心過。
除了在趙醉薇的事情上。
顧玉宸嘲笑道:“廣平侯還真是辛苦,難道這侯府的其他二位老爺,就沒有指子嗣了嗎?”
據(jù)他所知,二老爺宋順,可是只有喬氏這個原配,并生育了一子二女。
宋昆的妻妾較多,育有五子三女。這也是宋昆妄想爵位的原因之一。
當著兩個弟弟的面,宋堯無法說出爵位只能他這一房繼承的話。
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趙老爺子不屑與他爭執(zhí)此事,“今日的事,你是從哪里聽到,子宜的金箔畫賣了百萬兩銀子?”
“燕舞說的。”
宋堯毫不猶豫的交代出了宋燕舞,卻讓顧玉宸更生氣。
“她早就被送回了廣平侯府,如何得知最后的拍賣情況?”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從燕舞嘴里得知的。”
宋堯一臉無賴的樣子,不僅被顧玉宸嫌棄,還讓宋順生氣。
“大哥!燕舞一個女孩子如何得知?”
“你們?nèi)査。 ?/p>
宋堯想把責任推給燕舞,卻不想徹底暴露了他丑惡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