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營特別研究室的諸多兒童心理學家和五位來自KGB的專家先后研究了十多天,分析了所有國家孩子的素質和心理數據模型,準備了大量詳實的數據。
對這次宣講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進行了嚴格的評估和分析,對于小學員們的每一種反應都進行了預判和多重預案。
更是反復進行了現場論證實驗達二十多次。
作為這次夏令營重磅宣講計劃之一,所有計劃和備案都經過了好幾個層級的批示和贊許。
堪稱備受矚目和期待。
可......誰特么知道兔子領隊的學員居然是所謂善后小組成員的孩子。
這個不是重點,而重點是他為什么會記得這么多詳實的數據?
九歲的身影并不高大,但他握住粉筆的手卻異常穩健。
那一個個數字和標注如同流水一般的順暢的出現在這些項目的結尾空白處。
這里的情況已經被緊急送了出去,不遠處的籌劃辦公室里,好幾個在等著看好戲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其中的數據專家只是看了現場人員飛快抄寫回來的幾組數據,額頭上頓時見汗。
因為這些數據是真的!
“不能讓他繼續寫下去了!”
但有人立即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不,不要亂了心態!”
坐在首位的軍服男人忽然舉手讓屋內安靜下來。
他疑惑的看向來報信的人。
“你真是隨機記錄的這個幾個數據?”
來人當即立正。
“是的,政W!”
軍服男人驚疑不定的看向自己桌上的設備,里頭正傳來現場那些學員們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他忽然猛的拍了下桌子。
不可能!
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巧之又巧的記得這些數據?
真當他是剛入行的菜鳥?
——看來是這個計劃里最核心的幾個成員出了問題......。
否則對方不可能剛好“記得”!
“讓現場采用四號方案!”
來匯報的人立即飛奔而去,遠遠的對著站在教室門口的同事飛快打著手勢。
軍服男人冷冷的環視了一圈。
“讓遠東分局立即跟進,查查這個寶根-張的家庭,還有這個九歲孩子在國內真正的表現,我不要那些用來敷衍人的資料!”
軍服男人聲音里全是寒冰。
“還有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如此淡定,只能是事先有人通風報信。”
“我需要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立即上交之前四十八,不,七十二小時以內,精確到小時的行動和接觸記錄!”
“尤其是那個男孩身邊所有能接觸到的人!”
小組成員集體背心冒汗,都硬著頭皮齊聲應道。
“是!”
當門口的工作人員裝作若無其事進來準備給“輔導員”傳遞指令時,卻發現教室里的氣氛居然和諧了許多。
原來是寶根在挑著寫了三十多個項目的備注后及時收了手。
斗而不破么,寶根也懂。
反正老毛子也沒徹底撕破臉,就是想PUA人而已。
“其他的我記不住了,我在我叔叔那里能接觸到的數據也就這些了。”
輔導員的手有點抖。
幸好這孩子不是莫城特殊學校那種萬中無一的記憶怪物。
他要是真把屬于兔子的所有項目都標注一遍,那他和他身后的人臉會腫成面包。
說真的,輔導員之前也一直以為陣營里所有人都是欠自己這邊的,但沒想到自己這邊因為一場辯論的事完全毀約后給對方帶來的創傷和危害有多大。
雙方居然還沒徹底翻臉,還真是老馬保佑!
幾個簡單的普通手勢和眼神交流之后,輔導員得到了新的指示。
既然PUA兔子不成,那就PUA其他人。
輔導員笑著硬圓了下場,轉頭微笑著看向了南斯拉的幾個學員。
“很有趣的數據備注,但我們還是來看看南斯拉的......。”
那幾個學員頓時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大家都知道,估計他們要倒霉......。
本來寶根也已經準備下臺了,可誰知卻有氣不過的北俄學員現場開了口。
“寶根同學,你的數據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編完了么?這才三十多條,是不是心虛了?”
輔導員的眼睛瞬間就圓了。
出聲的是北俄學員巴達洛夫,而他好死不死剛好坐在領頭人沃夫卡的身邊。
沃夫卡的臉色立即變得雪白起來。
——你特么找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坐在我的身邊!!!
果然包括輔導員、寶根和其他學員在內的目光在掃過一臉不忿的巴達洛夫之后,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沃夫卡差點被氣暈。
可作為六條杠的擔當,他還不能現場示弱。
就在他準備硬著頭皮背鍋的時候,巴達洛夫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剛才是我說的話,你們都看著沃夫卡同學干什么,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的意見!”
好吧,不用撇清了,肯定是沃夫卡的鍋!
寶根搖搖頭。
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給輔導員一個機會——讓輔導員老師能馬上停止這節課,然后去找沃夫卡或者巴達洛夫麻煩的機會。
“哎~,其實我還編了幾條,不多,我也給寫上吧。”
寶根嘆了口氣,撿起粉筆走向了屬于南斯拉的黑板......。
答案是一整套的,總不能讓小五星白花了不是。
輔導員的臉徹底綠了。
不遠處的監聽室里,軍服男人憤怒的一腳將笨重的設備帶桌子踢翻。
“這個蠢豬是誰的孩子?!”
“那個,好像是......我們主任的侄兒......。”
軍服男人的臉頓時憋成了豬肝。
其實寶根只補充寫了三條,包含了三個國家。
這也是計委招待所食堂里經常被人們提及的幾個同病相憐的國家和項目。
宣導課沒法進行下去了。
沃夫卡蠻橫的阻止了巴達洛夫的繼續犯蠢。
“巴達洛夫同學才十一歲,有些話大家聽聽就好。老師的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輔導員老師連續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剩下的時間就改成活動課吧!”
“沃夫卡同學,立即讓我們的同學帶兔子同學去活動室。”
寶根有些為難。
“但老師,現在是宣講課,我們還是很想繼續聽您宣講的。”
“誒,老師確實有些不舒服,咳咳,無論你們想玩什么都讓沃夫卡他們陪著你們!”
寶根當即大喜。
“那就乒乓球吧!”
“可以!”
所有北俄學員的臉色都立即變得不美好起來。
而陸銘、蔣彤這幾個卻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