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七點四十,所有人才重新登車出發。
所有人已經被餓得饑腸轆轆。
可隨團的廚師卻愁眉苦臉的找到了孔領隊。
“他們是什么意思,說什么要團結,讓我們用MG給的面粉做食物?”
“可MG給的面粉太劣質了(又是真事哦)!”
孔領隊急忙追問:“我們自己帶的物資呢?”
“被人給封了,說是沒檢疫完之前不能動用。”
幾個老師嚴肅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沒想到針對行為會進展得如此之快,去年論戰剛起的時候可沒這么過分。
“不光是我們的食材,就連咱們孩子車廂的廁所也給上了封條,一小時只開10分鐘(又是一個事實)。”
站在包廂外頭的寶根看著手里的MG面粉饅頭,忽然拿著饅頭砸向走廊里窗戶鐵架子。
饅頭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鐵架子一陣哀鳴和顫抖。
不遠處盯著他的幾個老毛子和MG工作人員都偷偷笑了。
誰知寶根下一秒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同學們,MG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們實在太苦了,這是他們好不容易省吃儉用把全國最好的東西供應給了我們!”
“來來來,對MG的叔叔阿姨們表示感謝,大家鼓掌!”
“今天都寫一篇作文,好好描述一下MG叔叔阿姨們的堅韌不拔和國際精神!”
“務必讓全國的少先隊員都體會到MG人民的熱情,寫得好的可以送給友好國家使館用以宣傳!”
這貨是用俄語和中文輪流說的。
八個小學生熱烈鼓掌,在看熱鬧的老毛子和MG都傻眼了。
不是啊,兔子之前的人不都是極其好面子的么?
哪里會如同今天這樣自己給自己揭短,說自己被區別對待了?
還是說這些孩子真的不懂,誤會了?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寶根又說了一句。
“這么好的紀念品,不要扔了,咱們帶幾個到阿爾捷克夏令營去,這個東西值得所有少先隊員都來學習和研究MG人民的艱苦奮斗精神......。”
老毛子和MG都懵逼了,這可不行!
老師們住的包廂里,季老師正急得不行,可卻被孔領隊給叫住了。
孔領隊拉住老季后在包廂里閉目養神,嘴角卻帶著一點笑意。
“臨出發前,總工委的朋友給我說過,咱們這位小小的全國總隊長不是個省油燈,我一開始還沒太上心,可如今看來,果然有些小厲害啊。”
羊肉湯和烤面包,這才是MG人民待客的真正水準。
這是MG帶隊官員的原話。
之前的石頭饅頭那是對孩子們的作風考驗。
孔領隊喝了一口羊湯,掰著烤面包扔進湯里,笑容滿滿。
“在這列車上的MG段,這個待遇向來只有老毛子才有,我也是前幾年才過這么一回待遇。”
“打從去年開始,石頭饅頭就成了咱們人的標配。”
季老師吞下最后一片烤面包,神色卻不輕松。
“他們肯如此讓步,只能說明在阿爾捷克等著咱們學生的情況只會更嚴峻!”
老師們不停的在商討,而學生們則吃好睡好,沒事還可以走廊里走動,看看外頭的風景。
MG幾乎全是平原,根本看不到人影,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涉密的地方。
有時候寶根他們還能看到在鐵路附近奔走的黃羊群。
寶根一邊看一邊感慨。
這么好的地方,咋就成了幾十年后那種模樣?
中午十一點多,火車抵達賽英山達。
火車要在這里加水二十分鐘,但所有兔子乘客不準下車,老毛子乘客例外。
不準兔子們下車,但站臺上卻戲劇不少。
有推著小車售賣硬奶酪和馬奶酒的工作人員在兔子們附近大聲吆喝。
可老毛子列車員說了,兔子代表團不能購買。
自從寶根他們入境之后,第一次看到了MG的小孩。
那個小孩穿著很得體,還在啃一只羊腿。
饞的幾個同學狂咽口水。
幾位老師們急忙想給大家做工作的時候,卻聽到寶根笑了起來。
“MG小孩的牙齒不行啊,七八口了,羊腿上連個牙印都沒有?莫非也是石頭做的?”
趙如意也反應了過來。
她笑了:“我們花城有一次活動也是這樣,我和幾個人一人一個月餅,整個活動都拿在手里不能吃,但會后還是可以吃的......。”
寶根搖搖頭:“這個小孩和羊腿估計都是老演員了......。”
寶根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他知道在本國三年困難時期里,MG發生多起往內M逃跑的事件,因為極度饑荒(兔子記錄是1.2萬人)。
兔熊交惡,毛子在MG的駐軍增加到五六萬,生活全靠MG供養,而MG一共才九十萬人口,加上大面積災荒,牧民們根本支撐不住。
所以眼前這一幕,不過是MG人在演戲。
出國不過一天,寶根已經明顯感覺到老毛子和MG人對兔子人的感觀不同。
老毛子是同兔子慪氣,只要你服軟就能好好說,但還顧著面子,太過分的事都交給旁人去做,自己裝聾作啞。
但這個時候的MG人么,呵呵,不提也罷。
這世界少部分人的腦回路你是無法理解的,例如后世的第三鄰國政策和大海軍......。
寶根搖頭惋惜:“可惜,這里要等上六十四年才能遇到一個腦子清楚地領導人。”
下午大家要學習一首歌曲:莫斯科——京城。
孔領隊估計下午到了烏蘭-巴托就用得上。
晚上七點前火車抵達了MG首都。
火車站果然在放這首歌,只是其中有些歌詞被改動了。
慈父被大玉米拿走刪除。
MG官方的招待宴在一個大帳篷里,不過么,老毛子是烤全羊,而寶根等兔子學生是一塊發霉的列巴(你敢信這是參加夏令營孩子回憶錄里的真事?)
不過這回挺好的,沒等寶根故技重施,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提醒,宴會方急忙回收了“特級大列巴”,改為了烤面包。
陸銘現場還做了一首現代詩。
其中有一句挺諷刺的——居然跪著把惡毒的事都做了。
他還讓寶根點評。
寶根覺得其中有一個詞語不太合適。
“都是達瓦里希,不能用跪著的,改為趴著多好。”
吃了晚飯回到列車上已經是八點多,但還不能休息。
火車要繞城一周參觀老毛子援建的和平橋和國立大學,作為夜里唯二燈火明亮的地方確實有些特色。
可火車才駛出烏蘭-巴托沒多遠,后頭的燈光刷的一聲沒了......。
寶根腦子里忽然多了一個念頭。
——這就心疼了?我還想能多轉幾圈就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