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珠忽略曖昧,拿起手機,問道:“多少錢,我轉給你。”
空氣凝結了一瞬,蔣源捂著胸口:“明珠姐,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無功不受祿嘛,你是晚輩,小舅媽怎么能收大外甥這么貴重的禮物。”
這還是紀明珠第一次主動說以這樣的身份和他相稱,蔣源自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眼神暗了暗,緊接著又揚起笑臉:“那就當我提前送的明年母親節的禮物,舅媽也是媽。”
這話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但是紀明珠緊繃的精神還是放松了些許,話說到這個份上,紀明珠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人家也沒明說什么,紀明珠也只好刻意的忽略之前的曖昧氛圍。
兩人都喝了酒,蔣源給她叫了代駕,并沒有堅持送她回家,他一向如此,拿捏分寸,讓人沒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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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湘園,意外的是房間的燈都亮著,這是靳淮洲的習慣,只要在家就要打開所有的燈。
靳淮洲什么時候回來了?
她喊了靳淮洲的名字,沒有人應,他并不在家。
也是,今天這樣的日子,肯定是要找靳瀾汐的,大概又是馬不停蹄地趕進度,卡著點回來和妹寶過節。
房間里飄著花香,紀明珠一轉頭就看見客廳的垃圾桶里,一束百合開得正盛,卻被無情拋棄。她有點不忍這么好的花給糟蹋了,就把花撿了起來,結果發現,花下面還有玻璃杯的碎渣。
紀明珠有點搞不懂這人回來是發生了什么,打碎了杯子,買束花不插到花瓶里要插到垃圾桶里。
她也涌上一陣膩歪,把花又扔回垃圾桶。
她往前走了幾步,沒注意腳邊又踢到了東西,是一個木質表盒,掃過一眼她認出了牌子。她彎腰撿起來。出于一種說不清的心態還是打開看了看,可能是好奇吧。
意外的是,里面是一塊全鉆的女士腕表,辰星一般的奪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每一顆細碎的鉆石都叫囂著這份禮物的昂貴和購買者的用心。
這個牌子的表隨隨便便一塊都要大幾十萬,這種全鉆的定制款更是貴得嚇人,她拿出來翻轉過去,表蓋上果真刻著字:淮洲。
她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靳淮洲應該是出去和靳瀾汐過情人節了,禮物不小心落在家里。
她勾唇笑笑,把表一同扔進了垃圾桶。
翻出手機里的一個微信好友,一貫地開門見山:“我要靳淮洲和女朋友約會的照片。”
那頭是早年為調查許輕塵的事認識的一個私家偵探,雖然沒查出什么,但是水平還算專業。
對方半天才回復:“靳淮洲...姐,你太瞧得起我了,他那樣的人,別說我能不能查到,我根本也不敢啊?!?/p>
紀明珠為人絲毫耐心也沒有,直接打兩個字:“加錢”
“不是加錢的問題,這要是被發現了,錢哪有命重要啊。”
“三倍。”
“好的姐。”
接著紀明珠將早就編輯好的信息線索發了過去并打了定金。
她沒有靳瀾汐的照片,其實兩人連微信好友都沒加過。
但是以她對靳淮洲的了解,他應該沒有別的女人,她沒什么憑據,只是心里的一種感覺。
紀明珠本來就習慣一個人睡覺,兩人結婚以來,靳淮洲并不常出差,這次是籌備了很久的項目才一走走了一個月。
今天不知道是為什么,可能喝了酒的緣故,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身體和心都空蕩蕩的。
外面天快亮了她才勉強睡著。沒多久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本來就沒睡實,紀明珠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果然一須臾,臥室的門口斜倚著那個慵懶高大的身影。
男人穿著一套很正式的黑色西裝,熨貼平整,更顯身材筆挺優越,沒有系領帶,黑色襯衫領口微張,露出一小片不知道會讓多少女人血脈噴張的肌肉線條,頎長身影略顯虛浮地走了過來,酒氣逼人。
他一條修長的腿蜷曲跪在床上,勁長有力的手臂抵在紀明珠脖頸兩側,把人困在了中間,如墨的瞳仁在昏暗的空間里更加幽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紀明珠的睫毛顫了顫,清亮又惑人的眸子即使身處在下位也是睥睨。第一反應竟然是:他跟靳瀾汐是約會去了還是拼酒去了。
沒有小別的溫存,沒有老公突然回家的驚喜。只有兩人都不算友好的對視。
半晌才想起抬手推他胸膛:“你喝了多少酒,快去洗澡?!?/p>
靳淮洲鼻音發出哼的一聲,散漫勾唇笑笑,輕聲說:“不喜歡酒味,還去喝?”
喝得多的緣故,他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紀明珠沒有聽清楚,蹙了蹙眉毛,也不想再去問。
只是推他更用力了些:“起開。”
不知道這兩個字怎么就惹毛了他,靳淮洲的吻兇狠地襲來,紀明珠推他的手來不及撤回就已經被大力的按到床上。
拆吃入腹的力道讓她幾乎窒息,僅僅一小會兒她就感受到他身體的強勢變化。
她不要。
她討厭這種自己掌控不了的局面,更討厭他身上沾染別的女人的氣息。
眼前浮現出靳瀾汐那張娃娃臉,更覺一陣反胃。
掙扎不得,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唇上,直到血腥氣蔓延在兩人的唇齒間才松了力道。
靳淮洲終于抬起了頭,眼里是令紀明珠為之心顫的肅殺。
兩人的呼吸都很粗重,劇烈起伏的胸膛下,彼此的心跳都如鼓般震動著。
靳淮洲削薄的嘴唇浮起一抹惡劣的笑,他伸出手,一個大力像撕紙一樣輕易地撕開了她的睡裙,玲瓏曲線立刻顯露無遺。
一同扯下的還有那個礙眼的項鏈。
圓潤的珍珠崩出老遠,在地上彈了幾下才停下來。
紀明珠真氣急了,揚起剛被他放開的手就要朝他臉招呼,靳淮洲輕易地攔下她的動作,單手就扣著了她兩個手腕舉過頭頂。
目光觸及她纖細的小手,嗤的一聲:“見他連戒指都不帶了么?”
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另一只手已經覆上她的身體,力道大得讓她不自覺的扭動著,本能的想要逃離。
讓本就撕扯的靈魂更覺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