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循毓:“???”
不是,我剛剛這么吃的時候,三姐姐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一個時辰后。
宴會接近尾聲,眾人接連散去。
至于李泰則是在宴會一半的時候就離開了。
對他而言,今天著實不爽利。
被李易這個小兔崽子一通奚落,還被父皇教訓了一頓,左右沒了體面,不如早些離開。
至于李治、李恪等皇子離開的時候,則是在李承乾面前夸贊了一番大侄兒,讓李承乾心里頗為高興。
回東宮的路上。
馬車內。
李承乾笑呵呵道。
“易兒,沒想到你居然搗鼓出了素描這等技法,當真是給孤掙了偌大的體面,連父皇都夸獎你呢。”
李易瞥了一眼李承乾春風得意的模樣,顯然也是多年沒被皇爺爺待見,如今父憑子貴,嘚瑟起來了。
他搖了搖頭。
“爹,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跟我一樣沉穩,多大點事兒,瞧把你高興的。”
李承乾:“......”
這小子怎么還教育起他來了?
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爹!
片刻后。
東宮。
李易和李承乾一踏入殿內,便有一個宮裝美人湊過來溫柔的拉著李易。
“易兒,今日去參宴,這么晚才回來,累不累?”
“這宴席上的菜肴可合你的口味?”
李易對這位娘親蘇氏倒是沒什么惡感,歷史上李承乾倒臺,這位太子妃也是被牽連,倒是沒什么惡名,對他也是頗為溫柔。
他恭恭敬敬的行一禮。
“母妃,幾位皇叔還有晉陽姑姑都挺照顧我的。”
“對了,我今日送了晉陽姑姑一瓶香水。”
“之前做的,一共兩瓶,這一瓶是留給母妃的,還請母妃收著,用了之后有什么建議,盡管跟易兒提。”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中掏出一瓶香水遞給太子妃蘇氏。
蘇氏有些發怔,不知道兒子口中的香水是什么東西,但是聽到兒子送她禮物,她還是相當高興的。
“還是易兒貼心。”
“為娘倒是不能白要易兒東西。”
“易兒有什么愿望,跟為娘說......”
李易頓時眼睛一亮,奶聲奶氣道。
“母妃說的是真噠?”
旁邊的李承乾輕咳一聲。
“你母妃好歹也是太子妃,還能騙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成?有什么愿望盡管提!”
“若是你娘辦不到,我給你辦!”
雖然好大兒的東西是送給妻子的,但是他今日在一眾兄弟面前得了偌大的體面,心里頗為高興,滿足自家兒子一個愿望,他堂堂太子,還是辦得到的。
蘇氏聞言,眼神柔和的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易兒,娘說的當然是真的。”
“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李易眨了眨烏溜溜的眸子,奶聲奶氣道。
“我想要換個爹!”
李承乾:“......”
這逆子豈有此理!
蘇氏聞言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她揉了揉李易的腦袋,柔聲道。
“這可不成,你換個愿望......”
李易輕咳一聲,笑嘻嘻道。
“那就請母妃回頭多拉些女客照顧易兒的生意。”
生意?
李承乾、蘇氏兩人面面相覷。
李承乾忍不住道。
“什么生意?”
“你小小年紀怎么還做起生意了?”
“不怕被人坑了。”
“這等大事,怎么也不跟你爹知會一聲?”
李易撇撇嘴。
“這可是皇爺爺批準的。”
“爹,你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去找他。”
李承乾:“......”
旁邊的蘇氏忍俊不禁。
“易兒,你跟娘說說,這生意是怎么回事?”
李易嘿嘿一笑,旋即將自己打算開香水鋪子的事情告訴蘇氏。
片刻后。
蘇氏若有所思的摩挲著手里的瓷瓶,微笑道。
“既然是陛下恩準,那易兒盡管放手去干。”
“娘這里還有些體己的銀子,你回頭拿去。”
“另外,你要把紅袖支出去看管商號,宮里就少人伺候你,娘回頭再給你撥一些宮女。”
李易心頭一暖。
這娘好啊!
他搖頭道。
“娘,我這開鋪子要不了多少錢。”
“我在弘文館貪污......咳咳,在弘文館攢的錢,足夠自己開鋪子了。”
旁邊的李承乾也不甘示弱,拍著胸脯道。
“易兒,你第一次做生意,為人父母,哪能讓你自己出錢!”
“兒子的生意,我這當爹的能不支持?”
“你自己的錢也不用動,從你爹這里支出去!”
李易眨了眨眼睛,萌噠噠道。
“爹說的是真的?”
李承乾意氣風發。
“當然是真的!”
“你就說要多少錢吧?”
李易輕咳一聲,伸出一個手指。
李承乾大笑。
“區區一千貫,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
李易小臉上滿是鄙夷。
“爹,一千貫你拿來打發小孩子呢?”
“是一萬貫!”
“多少?”李承乾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
兩日后。
一間名為隆昌號的商鋪在長安城東市西南街口開張。
此地毗鄰宣仁坊東門,乃是長安最豪華的地段。
唐代長安實行嚴格的坊市制,商業集中在官方指定的東市和西市。
東市位于達官貴人居住的位置,來往此地的大部分都是勛貴貴婦和千金。
所以大部分商鋪都是經營珠寶、高檔絲綢、胭脂水粉等奢侈品。
而這里的商鋪也是寸土寸金,每一家能夠在此地開張的商鋪,背后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背景。
光有錢沒有背景,在這里拿一件鋪子,可謂是千難萬難,更不用說隆昌號所在的地段,乃是東市都頗為顯眼的地段,價格極為高昂。
隆昌號對面的一間鋪子。
陳記胭脂行。
屋子內。
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小二皺眉,抄著手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隆昌號,一臉不忿。
“這哪來的愣頭青,看不到本店的招牌么?”
“居然還在對面開一間胭脂鋪,這不是要跟咱們唱對臺戲?”
旁邊的掌柜陳華則是打著算盤,頭也不抬。
“我陳記在這片地段,開了有十余年,向來是有口皆碑,往來熟客都是勛貴高官家里的貴婦人,千金小姐。”
“區區一間新開的鋪子,不足掛齒。”
“這東市租金高昂,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關門大吉。”
陳華說完,便不再理會,專心的算賬、記賬。
他耳邊則是忽然響起小二顫顫巍巍的聲音。
“掌柜的,這形勢有些不對啊。”
“這盧國公夫人怎么親自到那隆昌號鋪子里去了?”
“還......還有英國公府的馬車,那好似是英國公夫人,怎么還有趙國公家的馬車?”
小二的聲音艱澀,近乎凝滯。
陳華一愣,下意識抬頭。
正好看見面前街道上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停在隆昌號鋪子前,車簾掀開,一個臉色陰柔,面白無須的男子走下馬車,進了鋪子。
那男子身形氣質,對于在東市做了十幾年掌柜的陳華再熟悉不過。
是宮里的內侍!
嘶!
陳華倒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怎么還有宮里的人去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