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回家,將常桂香的話一說,高父也被氣的渾身哆嗦:
“給她!她一個農(nóng)村娘們倒是會獅子大開口。
正好這筆錢當(dāng)做贓款,咱們再做些假證,藏到趙來越住的地方,讓他將牢底坐穿!”
平時物價便宜,而且廠子福利好,他們吃用幾乎花不著錢,唯一大的花銷只有穿戴了。
可他們平時很小心,為了怕被人察覺,家里只放工資,頂多給人一種花錢大手大腳存不住的假象。
其他的錢則放到了老宅的枯井石壁上,任誰都想不到。
他們只要挺過這一關(guān),將燙手山芋給扔出去,這些錢就可以解釋為祖上留下來的底蘊!
錢能使鬼推磨,離開梁縣,他們到大城市黑市上買假身份,好日子不就來了……
高母笑著點頭,“老高,還是你有法子!咱們正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趙家背鍋。
那咱這就取錢來,給他們送去?”
“不急,做戲要做全套,我們哪能一下子拿出兩萬六千塊?”高父擺擺手,冷笑聲說:“咱們倆分頭行動,將親朋好友都走一遍,提提借錢的事……
對了,再去黑市借高利貸,這樣哪怕咱們拿出這么多錢,別人也不會有所懷疑。”
高母只有點頭的份。“對對對,咱們再取了錢,別人也不知道這些錢從哪里來的!”
于是倆人各自拿著布袋子,往里面裝了些禮品,就開始走親訪友了。
他們在外表現(xiàn)的都是焦急借錢,為了撈閨女的無奈父母模樣。誰能懷疑他們腰纏萬貫,還做這樣的姿態(tài)?
至少綴在他們身后的常正陽差點就信了。
傍晚的時候,高父終于去了老宅,進門后立馬內(nèi)鎖!
院子的圍墻很高,他完全不用擔(dān)心被別人看到,取來木桶,便憑借著臂力慢慢放自己入了井中……
天黑沉下來,高母再次裹著頭尋到了常桂香。
“給,嫂子你數(shù)一數(shù),”高母氣喘吁吁地說,“這下你總該簽字按手印了吧?”
一布兜子里全是錢,十塊、五塊、兩塊和一塊的,整齊地成沓地擺放著。
常桂香背過身去,裝作數(shù)錢,實際上是將錢收入空間,用精神力快速數(shù)著,確實正好。
她將兜子系好,也拿出兩張協(xié)議出來,“咱們簽這兩個!”
一張上面寫了高家和趙家沒有訂婚,而且兩家孩子只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連單獨相處都沒有,絲毫沒提沙立秋的事情。
另一張則寫著常桂香對高秋芳肚子里的孩子守口如瓶,以及孩子的父親是沙立秋。
高母做了一天的戲,早就筋疲力盡了,沒有再繼續(xù)爭辯,倆人一起簽了字。
次日一早,常桂香吃過早飯,穿戴整齊背上包,不用她招呼,趙良臣就已經(jīng)跟上了。
倆人坐著公交車去了水泊山附近,這里是有名的景點,最近華夏各地都在發(fā)展經(jīng)濟,旅游業(yè)也成為一個重要開發(fā)的項目。
常桂香記得不錯的話,就有領(lǐng)導(dǎo)陪同濟市下來的考察團參觀呢。
她給倆人裝扮了下,成為一對農(nóng)村貧困潦倒的老頭老太!
一人背著個竹簍,顫顫巍巍地走在水泊山必經(jīng)的路上,見人來了,就開始抹淚。
“大爺大娘,你們怎么坐在這里?”來的是先行隊,他們著急地詢問著。
“小同志,俺們命苦啊!”常桂香兩胳膊往上一伸開始拍腿,“俺家閨女好不容易考上縣里的紡織廠,結(jié)果她撞破了別人的好事,工作不敢上,家里也不敢回……
俺們老兩口就她一個閨女,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俺們,俺們就從這里跳下去……”
這話嚇得幾個人不輕。
雖然說組織一直宣傳破除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xué),但是這里將來會成為旅游勝地,要是出個人命,那影響可就深遠(yuǎn)了!
“大爺大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可不能拿著性命開玩笑!”
“對啊,你們有什么難處就說出來,咱們的陶先生心里有百姓,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現(xiàn)在可不是舊社會,由著某些人只手遮天,咱們老百姓心里有冤屈,就說出來,自然會有組織的人幫著解決……”
常桂香感激地伸手去抓跟前小同志的手,被趙良臣搶先了。
“小同志,俺一瞧就知道,你們是好孩子,為老百姓著想!
老婆子,你就快點說吧……”
常桂香小心翼翼地將一個賬本從竹簍里掏出來,“你們看,這是俺閨女折返回來撿到的本子,就因為它,俺閨女差點回不來。”
“還有這些錢,都是在一起的贓款,還嶄新連號的呢……”
這一沓錢,可不是高母給的、特意揉皺的,而是常正陽從井壁上取來的,包括賬本!
而這些不過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幾個同志都驚呆了,這么多錢?!
他們拿著都覺得燙手,互視一眼,這可真是個大案,一個處理不好,梁縣丟人丟到整個濟市了。
“大爺大娘,我們先帶你們下山。你們放心,我們這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往上匯報的。”
“小同志,不能直接跟陶先生說嗎?誰知道高廠長那黑心肝兒的玩意兒,有沒有拿錢打通關(guān)系。
俺們就怕,前腳剛下山,后腳閨女被逮到啊……”常桂香連連擺手,嚇得跳起來。
“俺們不告了,”趙良臣也嚷嚷著,“俺們就去濟市,看看他們再手眼通天,難道在濟市也不能還俺們一個公道嗎?”
倆人對視一眼,蹭蹭跑開了,還踉蹌演了下,都沒給這些人追上去的機會。
只是常桂香掉落了一封信,信封是空白的,可里面是她用左手寫的舉報信。
摸索回家,常桂香累癱在椅子上,猛灌了一氣涼白開,有靈泉水的滋養(yǎng),渾身都像是洗完澡后的舒坦。
趙良臣跟著也喝了些,身上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媳婦兒,咱們這樣做真管用嗎?”
“那可不,現(xiàn)在各個老牌企業(yè)都出現(xiàn)了很多問題,就像是發(fā)展路上的一個個毒瘤。
上面的人早就想切割掉了,如今咱們遞上了一把刀!
再說了,好幾萬塊錢放哪里都是很多錢,絕對的大案子呢,加上咱們?nèi)酉乱械脑挘麄兛隙〞M快查的,”常桂香長松口氣,勾著唇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