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他媽的是什么?!”
一個地痞手里的魚叉“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指著方寒,聲音抖得像是秋風里的落葉。
刀槍不入?!
這個念頭,像一道慘白的閃電,瞬間劈開了所有人的腦子!
他們是村里的混子,是地痞,是無賴。
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可見過血,捅過人。
但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過,這世上竟有能用肉身硬扛箭矢的人!
這不是人!這是妖怪!
“妖……妖怪啊!”
另一個地痞怪叫一聲,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褲襠里瞬間濕了一片,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張二狗的臉,白得像一張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紙。他雙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手里的破弓幾乎要握不住。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他的四肢百骸。
但就在那無邊恐懼的深處,一絲關于“妖法”的慘痛記憶。
猛地刺痛了他的神經!他想起了自己被電得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得像條死狗的模樣。
不能讓他靠近!絕對不能!
“用網!上!都他媽給老子上!別讓他靠近!”張二狗躲在人群最后,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聲,那聲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
被他這么一吼,兩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地痞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壯著膽子,甩開手里那張破爛卻寬大的漁網,嘴里發出“呀啊”的怪叫,朝著方寒當頭罩了過去。
那漁網在空中張開,帶著一股魚腥味,仿佛要將方寒這頭“妖怪”徹底困死。
方寒看著撲面而來的漁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退反進。
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輕描淡寫地就從漁網的籠罩范圍里閃了出去。
那兩個地痞用力過猛,撲了個空,差點撞在一起。
也就在他們愣神的這一瞬間。
方寒的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根通體黝黑的短棍。
他一步踏出,瞬間欺近一名地痞身前,手中的黑色短棍看也不看,精準無比地,戳在了那地痞滿是肥油的肚子上。
“滋啦——!”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爆響!
一團刺眼的藍色電弧,如同毒蛇的獠牙,在那地痞的肚皮上轟然炸開!
“嗷——!!!”
那地痞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
整個人就像是被天雷劈中,身體瞬間繃得筆直。
眼珠子猛地向上翻白,嘴里噴出一股白沫。
渾身如同篩糠般劇烈抽搐著,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砸在地上,手腳還在無意識地痙攣。
這一幕,徹底擊潰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另一個甩漁網的地痞,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在眼前變成一灘爛肉。
嚇得魂飛魄散。他怪叫一聲,丟掉手里的家伙。
轉身就往林子里跑,恨不得爹娘多給生了兩條腿。
方寒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看著那個亡命奔逃的背影,緩緩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造型怪異、通體黝黑的鐵疙瘩。
剩下的地痞,包括張二狗在內。
全都死死地盯著方寒手里那個從未見過的東西,滿眼的疑惑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是什么?
新的妖法嗎?
方寒抬起手,將那黑色鐵疙瘩對準了那個地痞逃跑的后心。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這寂靜的山林間轟然炸響!
這聲音,前所未聞!
它不像金鐵交鳴,不像悶雷滾滾,那是一種純粹的、狂暴的、足以撕裂耳膜的炸響!
正拼命奔逃的地痞,身體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一震。
他的后心處,那件破爛的短衫瞬間炸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里面森白的骨頭。
他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整個人就像一截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撲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土,再也沒了半點聲息。
整個“鬼愁澗”,徹底死了。
風停了,鳥不叫了,連蟲子都嚇得不敢再鳴。
剩下的三個地痞和張二狗,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看著那個倒在血泊里的同伴,看著他背后那個猙獰恐怖的血窟窿。
又看了看方寒手里那個還在冒著青煙的黑色鐵疙瘩。
他們的世界觀,在這一聲巨響中,被徹底轟得粉碎。
這是什么?
暗器?不,天底下哪有能發出雷鳴的暗器?
妖法?是了,一定是更厲害的妖法!
這是……這是天神的雷罰嗎?!
“跑!!!”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剩下的三個地痞如夢初醒。
魂飛魄散,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兄弟義氣,什么金銀財寶,什么絕色婆娘。
哭爹喊娘地扭頭就跑,連滾帶爬,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亡命奔逃。
張二狗也反應了過來,他丟下弓箭,手腳并用地往身后的密林里鉆,嚇得屁滾尿流。
方寒面無表情,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他抬起手,對著其中一個地痞的背影,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
又是一聲巨響,那地痞應聲而倒。
“砰!”
第三個地痞的腦袋,像個被砸爛的西瓜,紅白之物四散飛濺。
“砰!”
最后一個地痞,被子彈從后腰射入,慘叫著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槍槍斃命。
轉眼之間,鬼愁澗里,除了方寒和那頭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驢子。
就只剩下了張二狗一個活口。